“吴茯苓!吴兄弟!弟弟,等等我啊……”在这皎洁如银盘般的明月高悬于夜空之下,县衙后山那幽静的小径被月光映照得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赵莹莹心急如焚地追赶着前方狂奔而去的吴茯苓,口中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
此刻的吴茯苓,心中本就烦闷不堪。然而,当他听到赵莹莹提及自己竟然还有姐姐时,内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于是,他只能选择不停地奔跑,仿佛这样就能将那纷乱的心绪远远甩在身后,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忽然从后方传来一声惊呼:“哎呀!”吴茯苓闻声猛地刹住脚步,回头张望。只见赵莹莹正蹲伏在地上,一只手捂着右脚脚踝,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原来,她在匆忙追逐之时,不慎崴伤了脚。
跟在赵莹莹身后不远处的司徒睿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但他深知这是两人之间的事情,不好贸然上前打扰,只好强忍着关切之情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
吴茯苓微微一愣神后,终于还是迈开步子朝着赵莹莹走去。待走到近前,他有些局促不安地问道:“赵姑娘,你……你没事吧?”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关切之意。
此刻,赵莹莹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她用颤抖的声音对着面前的吴茯苓说道:“弟弟,姐姐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孤身一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这次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不过无论如何,咱们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啊!这一点就如同钢铁铸造的证据一般确凿无疑、不容置疑呀!”
与此同时,吴茯苓直直地凝视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赵莹莹,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一股脑儿涌上心头。经过一番短暂而又纠结的思索之后,只见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到这一幕,赵莹莹顺势把手递过去,随即被吴茯苓一把拉住并拽起身来。紧接着,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赵莹莹轻轻地拍打着吴茯苓的后背,仿佛这样就能给予对方些许安慰与温暖。
“弟弟……这些年姐姐找你找得可真是辛苦极了!今天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把你给找到了!我的好弟弟哟……”赵莹莹一边说着话,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此时的吴茯苓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两只手就像失去了指挥一样,完全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摆放才好。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珠此刻也是滴溜溜地乱转个不停,显然脑子里面正在飞速运转,试图组织出合适的话语来应对当前的局面。过了一小会儿,他才带着满脸的疑惑开口问道:“我……我真的是你的弟弟么?你……你真的就是我的姐姐吗?”
听到吴茯苓提出这样的疑问,赵莹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且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回答道:“当然不会有错啦!你看看这两块能够严丝合缝拼接在一起的半块玉佩,再瞧瞧你身上那块独一无二的胎记,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咱俩之间的姐弟关系呀!”
吴茯苓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心中略微忐忑地缓缓抬起右手,仿佛那只手有千钧之重一般。犹豫再三,最终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右手轻轻地搭在了赵莹莹的后背之上,并轻柔地拍打着,试图以此来给予她些许慰藉与安抚。紧接着,他鼓起勇气,轻声呼唤出了那句一直深藏心底的话语:“姐姐……”
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吴茯苓和赵莹莹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他们终于完成了这场跨越岁月长河的相认。赵莹莹听到这声呼唤,身体猛地一颤,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她激动得无法言语,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稍稍平复下心情,脸上绽放出一抹欣慰而满足的笑容。是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在苦苦寻觅自己的亲人,如今终于找到了,而且还是如此优秀、善良的弟弟!
没过多久,司徒睿、赵飞、绣娥以及小红也快步走了过来。司徒睿率先鼓掌叫好:“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是姐弟关系,这可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啊!”他满脸惊喜之色,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站在赵飞身旁的绣娥则掩嘴轻笑起来,调侃道:“这下可好啦,原本的兄弟转眼间就变成小舅子咯,这情节可比那些说书先生讲的还要精彩呢,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引得众人也不禁跟着笑出声来。
此时,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闻声转过身去,面对着司徒睿一行人。吴茯苓温柔地伸出手,替赵莹莹擦拭掉眼角残留的泪痕。赵莹莹感受着弟弟的关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幸福无比的微笑。然而,尽管内心充满喜悦,但她还是迈步向前,走到司徒睿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司徒睿等人见状,顿时一头雾水,司徒睿满脸疑惑地问道:“莹莹,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莹莹面露难色地解释着:“睿哥,之前我对你讲的那些话,前面那一半确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的家遭遇了巨大的变故和不幸,从那以后,我就不得不流落到这街头靠卖艺来维持生计。可是,可是后半段我说的全都是假话胡诌的,一直没告诉你,其实我还有个年幼的弟弟。希望你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隐瞒!”话音刚落,她深深地对着司徒睿鞠了一躬,以此表达自己内心深深的歉意。
司徒睿见状,急忙伸手扶起赵莹莹,安慰道:“哎呀,莹莹别这样嘛,咱俩之间哪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呢?我完全能够理解你的苦衷,根本就不会怪责于你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吴茯苓终于回过神来,满脸焦急地插话问道:“姐姐,你刚才说什么?咱家......咱家竟然遭受了不幸?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咱爹咱娘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赵莹莹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直直地落在吴茯苓的身上。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仿佛想要通过这个动作传递一些力量和安慰。接着,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张开嘴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如今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弟弟,那么作为姐姐,我也应该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了。”说完这句话后,赵莹莹再次转过身去,脚步缓慢而沉重地向前走着。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她依然强忍着悲伤,继续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在天宝元年的时候,为什么我能记得如此清楚呢?只因为那一年,刚好我替爹爹到县外去收取房租。就在那个时候,我偶然间听到县衙张贴的公文上说,咱们国主已经更换了年号。这件事情给我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以至于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真正令我意想不到、甚至可以说是晴天霹雳的事情发生在我满心欢喜地回到家的那一刻。当我终于抵达家门时,眼前所见的景象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县衙的封条竟然严严实实地封住了我家的大门!我整个人顿时就慌了神,完全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好心的邻居走过来告诉我,说是我的爹娘因为犯了事,已经被朝廷抓走了。可是,我心里非常清楚,我爹娘他们一直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商人啊!平日里与人为善,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犯下大罪被朝廷抓捕呢?”说到这里,赵莹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司徒睿紧紧地搂住赵莹莹那微微颤抖的身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并轻轻地拍打她的手臂,试图以此来安抚她那颗受惊的心。而就在此时,一旁的吴茯苓却如同石化般呆呆地立在了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赵莹莹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缓缓说道:“后来,我实在是太想念我的爹娘了,于是便不顾一切地跑去了县衙,满心期待能够见到他们。可谁能想到?县衙里的那些公差竟然告诉我,说我的爹娘已经被其他县的人给抓走了,根本就不在咱们本地的县衙里。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了一般,天旋地转。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爹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抓走了,而我连家都不敢回去,只能寄住在邻居家里……”说到这里,赵莹莹的声音又开始有些哽咽起来。
两日后,赵莹莹收到爹娘托人捎来的一封信。她急切拆开信封,见熟悉字迹,泪水如决堤之洪,再度奔涌而出。信中爹娘言:昔日,一县令之子偶至本县,偶遇汝。彼纨绔见汝貌美,起邪念,欲娶汝为妻。然汝爹娘虽为商人,于官场门道略知,深知此县令及其子素日为人,绝非善类。故虽对方有权有势,咱家亦决然不应此亲事。未料,彼父子竟如此丧心病狂,径将汝爹娘抓走,以此要挟,迫汝嫁其子……
赵莹莹泣不成声,诉说完毕,一旁司徒睿早已怒发冲冠,紧攥拳头,奋力朝身旁大树猛砸,口中怒骂:“岂有此理!此等狼心狗肺之徒,实乃天理难容!”其拳落处,树上枝叶纷纷飘落,似亦为赵莹莹一家之不幸悲愤难抑。
紧接着,赵莹莹情绪激动得浑身颤抖,她泣不成声地继续说道:“再后来,我一心想着只要能换回爹娘的平安,就算牺牲我自己也在所不惜。然而,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残忍至极地将我爹和娘杀害。不仅如此,就连我们温暖的家也被无情地没收走了......”
此情此景之下,司徒睿、赵飞以及吴茯苓三个人听着赵莹莹的诉说,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他们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高高鼓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更是不自觉地攥成拳头,骨节泛白,恨不能立刻找到那对毫无人性的父子去算这笔血债。
过了好一会儿,吴茯苓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恨之情,他双眼通红,充满杀意地看着赵莹莹,声音沙哑且低沉地问道:“姐,那两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现在到底在哪里?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们,为咱爹娘报仇雪恨!”
赵莹莹用手擦了擦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悲伤过度使得她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她努力回忆了一番,缓缓开口说道:“后来,我四处打听关于这对父子的下落。可是每当提起他们的时候,人们就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脸色大变,一个个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多言半句。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还是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大姐看我可怜,偷偷告诉了我一些关于那对父子的情况。她说那个县令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而且他还有一双小小的眼睛,目光阴鸷狠毒,让人不寒而栗。至于他叫什么名字,那些人害怕遭到报复,谁也不敢说出口!”
此时,司徒睿面色凝重,用力拍打着树木,口中喃喃自语:“百姓皆不敢言?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我父皇治理之下,如此肆意妄为!”
紧接着,赵莹莹面色凝重地说道:“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我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既没有一技之长,又对世事知之甚少。更何况我的家与京城相距甚远,想要去告御状谈何容易?且不说能否顺利抵达京城,就算到了那里,谁又能保证京城的那些官员不像他那般心狠手辣呢?然而,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虑,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前往京城告状。可是,连续数日的风餐露宿、忍饥挨饿,我的身体终究支撑不住了,终于有一天,我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当赵莹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身旁坐着一位面容慈祥的尼姑。原来正是这位好心的尼姑救了她一命。在那一瞬间,万念俱灰的赵莹莹突然萌生出了出家为尼、从此远离尘世纷扰的念头。
正当她沉浸在这个想法之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位与她父亲交情深厚的商界友人竟然给她寄来了一封至关重要的信件。更令人惊喜的是,这封信竟是由她的母亲所书写!原来,上次母亲寄信的时候不幸被歹人察觉,所以这一次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将信件送到了赵莹莹的手中,而此次的信,竟是绝笔信,不久,便遭县令残杀。
此刻,赵莹莹颤抖着双手打开信封,逐字逐句地阅读起来。只见信中写道:“女儿啊,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弟弟。以你如今一介平民的身份,想要告倒那帮恶人恐怕是难如登天。听娘一句劝,莫要再去冒险告状了,赶紧动身去找你的弟弟吧。另外,娘还将那块半块玉佩以及关于弟弟的详细信息一并交给了你,希望这些东西能够帮助你们姐弟相认。”
读完这封沉甸甸的信件之后,赵莹莹只觉得心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那信纸之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尖锐的针芒,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此刻,她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与矛盾之中,就像是一只迷失在十字路口的羔羊,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方面,是含冤入狱的爹娘被杀,赵莹莹的心便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难忍。
而另一方面,则是年幼的弟弟。他还那么小,那么脆弱,需要有人照顾和保护。如果她选择去救爹娘,那么弟弟又该怎么办呢?谁能给予他温暖和关爱?
赵莹莹就这样在心中反复权衡着,思来想去,始终拿不定主意。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决定先前往京城。然而,当她再次仔细阅读那封信时,却发现爹娘在信中的言辞恳切至极,他们苦苦哀求女儿一定要找到亲弟弟,并嘱咐她千万不要管自己。因为他们深知,作为一介平民百姓,想要扳倒那些当官的简直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些官员背后是否有着强大的靠山撑腰。倘若贸然前去,不仅可能无法救出父母,反而会将自己也搭进去,到时候可真是得不偿失啊!
赵莹莹见爹娘如此嘱咐,心中一时难以决断。此时,尼姑让她在佛祖前卜卦,以定是去京城,还是寻弟弟。赵莹莹沉思片刻,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遂拿起签筒,在佛祖前摇动抽取。最终由尼姑解读签文内容,竟是让她寻找弟弟。她这才下定决心,寻找弟弟。然而,在她出门之际,尼姑担忧她忍饥挨饿,且尼姑庵香火不旺,没有足够香火钱,尼姑便传授她江湖杂耍技艺,以便在寻弟途中,以杂耍卖艺谋生。自此,她便在江湖上以杂耍卖艺赚取些许钱财,直至遇见司徒睿等人,方有如今之局面。
此刻,吴茯苓紧紧地抱住姐姐赵莹莹,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他哽咽着说道:“姐,这些年你受委屈了!”赵莹莹亦是泣不成声,姐弟俩就这般相拥而泣,俩人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痛苦与思念都化作泪水宣泄出来。
一旁的司徒睿见状,赶忙上前轻轻拥住两人,轻声安慰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那温柔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头一暖。
待姐弟俩情绪稍稍平复后,司徒睿一脸坚定地看着他们,郑重其事地说道:“莹莹,吴……哦不,现在应当称呼你小舅子才对。你们的事情,我司徒睿一定会全力相助。我定会亲自查明真相,为你们的爹娘申冤平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赵莹莹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道:“二,二殿下,小女子不过是一介平民,实在不敢高攀您这金枝玉叶。而且以我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恐怕是配不上您的,您......”
还没等赵莹莹把话说完,司徒睿便张开双臂猛地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用那温柔且坚定的语气安慰着:“莹莹啊,别再这么说了。我说你配得上,那就一定配得上。我虽身为皇子,但绝非那种不知变通、一味固执地坚持门当户对观念之人!况且,想当初你们赵家也曾是名门望族啊,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不过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就让那些过往随风飘散吧。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关于你们爹娘的事情,本皇子既然应承下来,就一定会负责到底。还有哦,我可不允许我的莹莹再说出这种自轻自贱、觉得自己配不上我的话语来,知道了吗?”
然而此时的赵莹莹仿佛失了魂一般,整个人呆呆地靠在司徒睿的怀里,对于他所说的这番话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司徒睿见状,也并不着急,只是轻柔地搂着她,缓缓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打在她的后背之上,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抚慰她那颗受伤的心,让她的情绪能够尽快地平复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司徒睿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佳人,见她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许之后,这才轻声开口说道:“好啦,莹莹。今日你能与弟弟重逢相认,这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呀。待到咱们把眼前这棘手的无常勾魂一案彻查清楚并妥善处理之后,我定会亲力亲为,全力以赴地帮你们洗刷爹娘所遭受的冤屈。现在天色已然不早了,夜晚的风甚是寒凉,若是在外久留,怕是会染上风寒的哟。走吧,咱们还是赶紧回房歇息去吧。”言罢,司徒睿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紧搂着赵莹莹的双手,转而牵起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她一同转身朝着县衙后堂走去。
这一路上,赵莹莹缓缓道来弟弟吴茯苓被弃置在外的缘由。原来呀,当年小瑞祥,也就是如今的吴茯苓,呱呱坠地没过多久,就不幸染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怪病。赵老爷心急如焚,请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郎中,可这些郎中面对如此病症,皆是摇头叹息,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赵老爷眼见着幼子久病不愈,心中渐渐打起了算盘。他暗想:“这孩子身患重病,将来怕是难以健康成长,更别提继承家族大业了!”这般想着,赵老爷脑门一热,竟然自作主张地将尚在襁褓之中的吴茯苓遗弃在了外边。
此事一出,赵夫人自然是悲愤交加。她无法接受丈夫如此狠心绝情的举动,与赵老爷大吵大闹起来。两人之间的争吵愈发激烈,最终导致夫妻二人分居许久。而赵夫人呢,尽管对丈夫心怀怨恨,但毕竟骨肉情深,她也曾四处寻觅失踪的爱子,然而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却只能带着满心的失望归来。
就在这样混乱不堪的家庭氛围中,年幼的小莹莹第一次目睹了父母之间激烈的争吵以及之后的长期分居。那时的她年纪尚小,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起,只觉得家里突然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温馨和睦了。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在这宁静的夜晚,小叮当眼含泪水,步履沉重地回到了猫儿山的家中。冷雪见状,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忙关切地询问原因。小叮当抽泣着,劝说道:“娘,我们还是选择回头是岸,放弃杀戮吧。我坚信二殿下他们是有正义的,也相信正义绝不会缺席。”
冷雪看着小叮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缓缓说道:“小叮当,你不是去监视司徒睿他们了吗?怎么?你被他们发现了,是他们给你灌输了这些观念吗?”
随后,小叮当噙着泪讲述了自己刚才于暗处目睹的情形……
冷雪闻罢,悚然一惊,小叮当复言:“赵姐姐所遇之事与您相仿,然她,她并未杀人啊,故而……”
“休要多言!你只管从旁协助于我,其余杀人之事,无需你插手!”冷雪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