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睿、赵莹莹、吴用以及赵飞四人听闻吴茯苓提到杨荣头上的戒疤之后,便纷纷凑到杨荣跟前仔细瞧看。果不其然,只见杨荣光溜溜的头顶之上,赫然有着五处戒疤,但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数量似乎少了那么一个。司徒睿凝视着杨荣,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戏谑地开口道:“嘿哟,我说杨荣啊,你这莫非是当和尚半途而废啦?”言罢,司徒睿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返回各自原本所在之处。紧接着,他再次将目光投向杨荣,缓声道:“好了,杨荣,你接着讲下去吧。”
杨荣深吸一口气,思绪渐渐飘回到了往昔岁月。遥想当年,杨荣遭逢内卫擒拿,身陷囹圄之中,这一待便是漫长的两个月之久。那段日子里,每一日都是度日如年,黑暗潮湿的牢房仿佛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出人意料,就在三皇子司徒飞呱呱坠地之际,国主司徒玉龙大发慈悲,下令赦免狱中之人。于是乎,杨荣终于重获自由。
从那座令人窒息的牢狱脱身而出后,杨荣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身影,便是心心念念的叶蓉蓉。至于自身所背负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责,他早已无暇顾及,满心满眼只想着尽快寻得佳人芳踪。毕竟,整整两个月过去了,叶蓉蓉未曾前来探望过一次,而且像那样戒备森严的高级牢狱,她也是断然无法进入其中的。杨荣心中对叶蓉蓉的安危充满担忧,不知道她吃得可好,过得是否如意。就这样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杨荣在京城四处寻觅了数日,然而结果却不尽人意,始终未能见到叶蓉蓉的半点影子。无奈之下,他只得暂且放下执念,决定先返回家中看一看……
当他满心欢喜地以为叶蓉蓉已经归来时,脚步匆匆迈进家门,一边高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子。然而,让他感到无比震惊的是,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空荡荡的,竟没有半个人影,甚至连平日里忙碌的下人们也不见踪迹。不仅如此,墙壁上、桌子上都布满了厚厚的灰尘,还有那一张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蜘蛛网。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愣在了原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自己不过是遭受了短短两个月莫名其妙的牢狱之灾而已,为何家中会变得如此破败不堪?难道是爹娘搬家离开了这里?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便立刻摇了摇头,试图否定这种可能性。
恰在此时,一位邻居听到这边传来的声响,好奇地走过来查看情况。当她透过院门向院中望去时,一眼就瞧见了杨荣失魂落魄似的呆呆站立在院子当中。这位邻居不禁大吃一惊,赶忙快步跑上前去,激动地对杨荣喊道:“少爷,您可算回来啦!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
杨荣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缓缓转过头来望向邻居,声音颤抖地问道:“阿婆,我的爹娘呢?还有我那尚未过门的夫人,她们究竟在哪里?”
阿婆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眼眶微微泛红,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唇却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杨荣见状,心头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极其糟糕的念头。但他仍然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紧接着又焦急地追问阿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婆用那略带颤抖且迟缓的语调,一字一句地说道:“叶姑娘满脸泪痕、神情哀伤地归来之后,便将你的遭遇告知给了你的爹娘。她说你尽管高中状元,却遭人诬陷,身陷囹圄。你的娘亲闻听此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当即泪如雨下,悲恸欲绝。自那时起,她原本还算平稳的病情骤然加重。次日过后,由于悲伤过度,再加上病魔缠身,你的娘亲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就这样撒手人寰了。”
“什么?我娘她......她怎么会这样?”杨荣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紧接着,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悲痛之情,一边放声大哭,一边仰起头对着天空嘶声力竭地呼喊着娘亲的名字,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阿婆见状赶忙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杨荣的后背,试图安抚他那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杨荣才逐渐从极度的悲伤中稍稍缓过神来。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空洞而迷茫,声音沙哑地开口问道:“那我的爹呢?还有蓉蓉,他们现在在哪里?”
阿婆闻言,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她哽咽着说道:“你爹他......他实在是承受不住你遭受牢狱之苦以及你娘亲离世所带来的双重打击,整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没过多久,他也......也追随你娘亲而去了!”
“什么?您说什么?”杨荣再次如遭雷击般猛地后退一步,瞪大双眼直直地看着阿婆,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然而,片刻之后,他又痛苦地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话音未落,他又一次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里,显得无比凄凉和绝望。
又过了好一阵子,杨荣满脸泪痕,抽泣着对阿婆说道:“阿婆,蓉蓉她......她该不会也......”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阿婆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接着说道:“少爷您应该知晓,近来的生意一直不太稳定。自从您们启程前往京城之后,您爹便将家中所有的积蓄都变卖掉了,只为能给您的娘亲好好治病。起初,您娘亲的病情确实有所好转,大家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得知您出事的消息时,您爹和您娘亲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这悲伤过度竟使得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先后离世。他们的后事都是由我们这些老邻居还有叶姑娘一同操办的。后来,我们几个邻居商量着一起凑了些钱给叶姑娘,让她拿着这笔钱去京城关押您的牢房那里打通关节,好使您能够早日出狱。可是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叶姑娘的任何消息了。”说到这里,阿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回过头来问道:“哎呀!对了,少爷,叶姑娘呢?难道您没有见到她吗?”
杨荣皱起眉头,努力回想了一番,然后摇着头回答道:“我在京城几乎找了个遍呐,可就是没有发现蓉蓉的半点身影。”
阿婆听了这话,不禁愣住了,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何事。沉默片刻之后,她才开口对杨荣说:“那她是不是在打点完京城的那些衙役之后,有没有可能已经回到自己家里去了呢?”
杨荣略作思考,就目前情况而言,似乎也仅有此种可能。于是,他旋即动身,朝着叶蓉蓉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经过漫长的数个时辰马不停蹄地赶路,杨荣总算抵达了叶蓉蓉家门前。他满怀期待地敲开了门,出来应门的却是叶蓉蓉的娘亲。还未等杨荣开口询问,叶蓉蓉的娘亲便一脸忧愁地告诉他:“蓉蓉已经许久未曾归家了,唉……”接着,叶母又向杨荣讲述了更多详情。原来,叶蓉蓉与她爹大吵了一架后,竟然断绝了父女关系。自那以后,家里人四处寻找,却始终未能寻得她的踪迹。
这消息令杨荣大吃一惊,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叶蓉蓉与她爹争吵并断绝关系的日子,恰恰就在他与叶蓉蓉相识的前一天!杨荣连忙追问起吵架的缘由,叶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着说:“她爹一直希望蓉蓉能够本本分分地找个和咱们家条件相当的男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这孩子啊,一心想着往外跑,还想要找个有钱的男人,说是那样就能随心所欲地花钱。结果父女俩谁也不让步,吵得不可开交。当时多亏了隔壁的邻居前来劝解,但最终蓉蓉还是负气离家出走了。”
听到这里,杨荣不禁陷入沉思。聪慧过人的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然而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但无论如何,他决定先找到叶蓉蓉当面问清楚才行。于是,杨荣稍作休整,便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京城方向奔去,心中默默祈祷着能在京城寻觅到叶蓉蓉的身影。
数日后,杨荣历经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繁华热闹的京城。一进城,他便迫不及待地向街头巷尾的百姓们打听是否有人曾见过叶蓉蓉的身影。这一路行来可谓艰辛异常,但只要能找到心爱之人,一切辛苦都算不得什么。
说起他为何会选择来到此地寻找叶蓉蓉,其实缘由并不复杂。他深知叶蓉蓉曾经到过京城,而除了京城之外,便是他们二人当初定情的那处世外桃源般的桃花源了。只是,就连桃花源他也已经仔细找寻过,却始终未见佳人芳踪。百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这京城之中。
杨荣满心期待地四处打听着消息,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无一不是令人失望的摇头与否认。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正当他感到无比沮丧之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之前连想都不敢去想的大胆猜测。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迅速压下,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更不愿去接受这样的可能。
正在此时,一位好心的百姓听到了杨荣急切的寻人话语,主动走上前来问道:“这位兄弟,听你说一直在找叶姑娘,莫非你认识她?不知你和叶姑娘是什么关系呀?”
杨荣闻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急忙抬头望向眼前的百姓,激动地回答道:“这位大哥,您真的知道吗?实不相瞒,我乃是叶蓉蓉的郎君!还请您快快告知我,我的娘子如今身在何处?”
这位百姓听到这话后,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神情,他上下仔细地打量起眼前之人,满脸惊愕地喊道:“什么?你竟然自称是叶姑娘的郎君?这……这怎么可能啊!要知道,那叶姑娘可是当今户部侍郎之子的夫人呐!确切地讲,咱们大家伙儿都称呼她为王夫人呢。”
杨荣听了这番话,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似乎想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过了一会儿,只见他使劲地摇着头说道:“不不不,一定是您搞错啦!您口中所说的那位王夫人,绝对不可能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
这位百姓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嘴里嘟囔着:“切,神经病!”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支迎面向他们走来的队伍,于是又回过头来对着杨荣说道:“哎呀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瞧,那边过来的可不就是户部侍郎之子的王夫人嘛。”
杨荣顺着百姓所指的方向抬起头望去,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轿夫正稳稳当当地抬着一顶华丽的轿子缓缓从远处走来。尽管杨荣心里并不愿意相信百姓刚才所言,但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紧盯着那顶轿子,一刻也不敢移开,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然而,直到那轿子越来越近,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心中刚刚产生的那个可怕的猜测会变成现实。
就在那几个轿夫稳稳当当经过他眼前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清风拂过。风掀起了轿子的帷幔一角,他也因此得以看清楚坐在轿子里面的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他日思夜想、苦苦寻觅的叶蓉蓉!刹那间,他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不不不,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等到轿夫们离去后,杨荣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蓉蓉,蓉蓉……\"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
而此刻,坐在轿子里的叶蓉蓉听到这熟悉的呼喊声之后,心中猛地一惊。她下意识地伸手掀开了轿子一侧的帘子向外看去,待看清来人竟是杨荣时,同样惊愕得呆住了。紧接着,她连忙吩咐轿夫停下。
杨荣见轿子停了下来,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激动地喊着:\"蓉蓉,蓉蓉,我是杨荣哥啊,你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然而就在这时,从后面匆匆赶来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王夫人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还不赶紧滚开!\"
杨荣对侍卫的怒斥充耳不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轿子里的叶蓉蓉,继续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蓉蓉,你出来啊,你出来跟我说句话好不好?哪怕就一句也好啊!我是一直牵挂着你的杨荣哥呀!\"
此刻,那装饰华美的轿子内部,叶蓉蓉正微微颤抖着身子,泪水如断线珍珠般顺着她那娇俏的脸颊滑落,不时发出轻微的抽泣之声。然而,尽管心中悲痛万分,她却依旧紧咬嘴唇,倔强地不肯吐露只言片语。
就在这时,一名身骑骏马的侍卫疾驰而来,停在了杨荣身前。只见他怒目圆睁,猛地抽出腰间锋利的佩刀,指向杨荣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阻挡官轿去路,还不快滚!”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轿中的叶蓉蓉再也无法坐视不理。她急切地喊道:“住,住手,快给我退下!”说罢,她掀开轿帘,莲步轻移,缓缓走出轿子。泪眼朦胧之中,她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杨荣,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令人心碎。
而杨荣望着她这般梨花带雨的姿态,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喃喃说道:“蓉蓉,原来你……你还是在乎我的啊,你看,你都哭得如此伤心了。”
正当两人沉浸在这复杂的情感纠葛之中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不多时,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众人眼前。马上之人身着华丽官服,英姿飒爽,气质不凡。见到此人到来,侍卫们纷纷恭敬地拱手行礼道:“王大人。”
杨荣闻言,连忙定晴看去,待看清来人面容之后,不禁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子兴兄?怎……怎么会是你?”
一旁的侍卫见状,再次厉声呵斥道:“放肆!这位乃是当朝户部侍郎之子,王子兴王大人,岂容你在此直呼其名!”
此时,杨荣的脑海中开始不断地回想起那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王夫人,另一个则是王大人。突然间,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心头:难道说,这两人竟然会是一对夫妻不成?想到此处,他的心中瞬间被一股愤怒与疑惑所填满。
让他感到无比气愤的是,这个名叫王子兴的人,曾经可是跟他结拜过兄弟的!而且,叶蓉蓉更是他深爱着的女子。如今,这二人却不知为何竟走到了一起,这实在令他难以接受。同时,他也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走在了一起呢?
说起这王子兴,倒也算生得一副好皮囊,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然而,只可惜他和他父亲一样,满肚子的坏水儿。自从他们父子来到京城之后,便将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无论是京城之内还是郊外之地,皆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象。那些无辜的百姓们对他们可谓是避之不及,心中对其愤恨不已,恨不能将他们抽筋剥皮,但无奈始终找不到有效的办法来对付这对作恶多端的父子。
尽管此地乃是京城,天子脚下,但这父子俩着实太过狡猾聪慧。以至于连国主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再加上太后刚刚回宫不久,国主每日除了要处理大臣们呈上来的诸多政务之外,还得抽出时间陪伴着太后,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正因如此,这父子俩才得以一直这般肆意妄为、嚣张跋扈,无人能管。
就在这时,只见那王子兴竟然装出一副完全不认识杨荣的样子,转头向身旁的侍卫问道:“这位仁兄到底是谁呀?怎的如此大胆,竟敢拦住本官夫人的去路?”
杨荣听到这话后,眼睛猛地瞪大,死死地盯着王子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昔日与自己称兄道弟、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如今竟然会翻脸不认人!杨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叶蓉蓉,见她也是一脸冷漠,这让他心中的愤怒愈发强烈起来。
就在这时,司徒睿突然开口打断道:“等等。奸臣王世运之子王子兴,竟是你的拜把子兄弟?”
杨荣沉重地点点头,缓缓说道:“那时候,我正准备参加乡试,偶然间遇到了他。我们相谈甚欢,觉得彼此十分投缘,便结拜成了兄弟。”
司徒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如此看来,难道还有漏网之鱼不成?”
一旁的赵莹莹满脸狐疑,不解地问道:“什么漏网之鱼?”
赵飞连忙解释道:“当年,曾有大臣冒死进谏,揭发奸臣王世运的种种罪行。要知道,咱们国主的皇位得来不易,而且最痛恨那些结党营私、玩弄权术的奸佞小人。因此,但凡跟王世运相识的人,全都被抓进大牢问罪,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惩罚。”
司徒睿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确实如此啊!我父皇登上皇位之路可谓艰辛异常,历经无数艰难险阻。而我与父皇一样,对于那些整日玩弄权术、结党营私却不为民众办实事的败类深恶痛绝。遥想当年,即便有太后出面求情,恳请父皇饶恕那些无辜之人,可当父皇知晓王世运父子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之后,仍是毫不留情地下令大开杀戒,一个活口都未曾留下。这一幕幕场景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难以忘怀。”
就在这时,杨荣听闻此言,脸色骤变,显得极为急切,连忙追问道:“二殿下,那么蓉蓉呢?蓉蓉她究竟如何了?”
此刻,众人听到杨荣的问话,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尽管叶蓉蓉曾经背叛过他,但从他此时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依然对叶蓉蓉关怀备至,牵挂于心。
司徒睿看着杨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当时我年纪尚幼,对于此事的具体细节并不十分清楚。若想要了解确切的情况,恐怕还需向我父皇咨询才行。不过以当年那场杀戮的规模来看,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话音刚落,只见叶荣突然双手抱住头部,痛苦地嚎啕大哭起来。
司徒睿见状,对着杨荣继续说道:“杨荣啊,你应当感到庆幸。若非如今时过境迁,放在当年那种情形之下,以你曾与王子兴结拜兄弟的关系,恐怕也是难逃一劫。”
随后,司徒睿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杨荣,沉稳地整理裙服后坐下,缓声道:“杨荣,你继续讲一讲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