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们说的,是真的?”
赵飞满脸惊愕,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县衙主厢房的天空之中。
司徒睿、赵莹莹和吴茯苓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赵莹莹笑着说道:“怎么样赵飞,你现在相信了吧。所以说,咱们的戏,尤其是睿哥的戏,演得简直和戏班演员一模一样啊,哈哈哈。”
吴茯苓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说:“不,赵姑娘此言差矣,应该准确来说,比戏班演员更出色。戏班演员恐怕都要膜拜二殿下的演技了,哈哈。”
这时,司徒睿轻轻拍了拍桌子,笑着说:“哎哎哎,行啦行啦,你们一个个吹得这么玄乎,我们还是赶紧做正事吧。”
于是,四人纷纷拿起以前的卷宗,仔细地查阅起来,时不时还会低下头小声讨论。
没过多久,司徒睿突然看到卷宗上的一行字,顿时大吃一惊,不禁低声嘀咕道:“当年犯案的竟然是个未成年人?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未成年?”
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三人听后都大吃了一惊,他们纷纷凑到司徒睿身边,伸过头看向司徒睿手中的卷宗,果然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字。这时,赵莹莹再次定睛一看,直起身子,满不在乎地说道:“嗐,不就是十七嘛,那也算成年了吧。”
吴茯苓反驳道:“赵姑娘此言差矣,对于案件,尤其是刑事案件和重大刑事案件,本朝律法有明确规定,十七就是十七,十八就是十八,是按照实际岁数来判定的。他虽然虚岁十八,但还是要按照本朝律法定案。”
赵莹莹看了一眼吴茯苓,又瞅了一眼司徒睿手上的卷宗,疑惑地问道:“哎,他这是去了少管所?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司徒睿刚要开口的时候,吴茯苓突然抢先一步说道:“这少管所嘛,全称为少年管教所,说白了,就是专门关押少年犯人的牢狱之地。由于少年犯人与成年犯人不同,所以他们并不会被关押在一起,就像女犯人不能和男犯人关在一起一样。至于这个少管所牢狱,自然也是由朝廷和当地衙门共同负责管理的。”说完,他突然发现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都一致地看向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于是,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你们三位,怎么……怎么这样看着我啊?”
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几乎同时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惊讶和好奇的神情,似乎对吴茯苓的了解感到十分意外。毕竟,这些信息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并不常见,而吴茯苓却能够如此清晰地解释出来,让人不禁对他的背景和经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吴茯苓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道听途说的,道听途说的,嘿嘿。”
看到吴茯苓如此紧张,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更加确定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然而,吴茯苓却突然转移话题:“我们不是讨论案情嘛,咱们继续,继续。”
司徒睿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语气轻松地说:“不急,不急,我们仨还是对你这人的身世感兴趣,你倒是可以给我们讲讲你的身世呀。”
赵莹莹也附和道:“是啊,你一个郎中,你怎么知道这些?还张口本朝,闭口本朝!”她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一个惊人的可能性,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流落民间的皇子吧!”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司徒睿、赵飞和吴茯苓都惊愕地看着赵莹莹。赵莹莹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尴尬地笑了笑:“嘿嘿,我……我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吴茯苓在心中酝酿许久之后,终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我……我会告诉你们的,不过,咱们还是先认真讨论一下案情吧,等讨论完后,我……我再向你们讲述我的身世。”
随后,司徒睿、赵莹莹、赵飞和吴茯苓四人围坐在一起,开始严肃地讨论起案情来。
“如果当年的少年犯就是现在的杨叶,那么……”赵飞皱着眉头,一边思考一边轻声说道。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吴茯苓就迫不及待地打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因为当年的少年犯若是活到现在,那也应该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可你们再看看杨叶,他满头白发,分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当年的少年犯呢?”他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判断的自信。
赵莹莹接过话茬说道:“怎么不可能,你们好好想想看,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但他的言行举止完全没有百岁老人该有的样子啊。而且,赵飞不是亲眼目睹了他的武功吗?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厉害的老年人呢?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老头,而是一个只有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已。”
就在这时,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对于这件事情产生了不同的看法,于是便开始激烈地争论起来。而一直默默不语的司徒睿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别吵了,我的头都快被你们吵炸了。”
听到司徒睿的话,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这才停止了争吵。随后,司徒睿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着俩人说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我们干脆采取最直接的方法,让吴用去调查一下当年那个少年犯的下落不就行了嘛。”
赵莹莹和吴茯苓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嘿,我们怎么没想到呢!”随后,他们便将此事交给县令吴用去处理。
就在这时,赵莹莹让司徒睿和赵飞先坐下,接着一把拉住吴茯苓也让他坐了下来,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地说道:“吴兄弟,现在你可以讲讲你的身世了吧?你到底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
吴茯苓看了看三人,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说道:“其实,我……我曾经因为穷困潦倒,没有钱生活,于是就冒充皇子来骗取钱财以填饱肚子。因此,我在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以免被人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说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什么?你冒充皇子?”听到这话后,除了冷静的司徒睿之外,就只有赵莹莹和赵飞两个人惊讶地看着吴茯苓说道。
吴茯苓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随后连忙解释道:“但是,但是我骗取钱财之人,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和大富人家,我绝对没有坑害过百姓啊!”
“那你冒充的是哪个皇子?”赵莹莹追问道。
吴茯苓低着头,声音很小地回应道:“我……我冒充的是,是二,二殿下。”
“什么?你冒充睿哥?”赵莹莹震惊地站了起来,随即用手拍打着他说道:“好你个吴茯苓,你胆子不小啊,你居然敢冒充睿哥,看我不替睿哥教训你。”
这时司徒睿假装咳嗽一声,说道:“莹莹好啦,好啦,吴兄弟情有可原,我没有在意。”
赵莹莹听到声音后,立刻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司徒睿,有些担忧地吼道:“喂,他可是冒充你哎,你怎么这么冷静?万一他做坏事影响到你怎么办!”
司徒睿微笑着看着赵莹莹,轻声解释道:“吴兄弟不是已经说了嘛,他没做过对不起百姓的事,他只是从那些贪官和大富人家那里获取一些钱财而已,这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危害呀。”
赵莹莹皱起眉头,继续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啊。像他这种没有教养的人,真不知道他的爹娘是怎么教育他的。”
司徒睿脸色一变,连忙拉住赵莹莹,小声提醒道:“莹莹,不可乱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吴兄弟呢?”随后,他们注意到一直低着头的吴茯苓,脸上露出了伤心的表情。
司徒睿急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吴茯苓的肩膀,安慰道:“吴兄弟,别放在心上,你又不是不知道,赵莹莹就是这么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吴茯苓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强装镇定地说道:“没,没事。”说完这句话后,他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站在门边,他忧伤地望向外面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无奈。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自嘲地说道:“赵姑娘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教养,整天只会骗人钱财过日子。”
听到吴茯苓的这番话,司徒睿心中一紧,他知道吴茯苓内心受到了伤害。他连忙转头看向赵莹莹,眼神中充满了责备和担忧。他轻声提醒道:“莹莹,快向吴兄弟道歉。”
然而,赵莹莹却摇晃着身子,一脸不情愿地拒绝道歉。她倔强地扭过头去,不肯正视吴茯苓。就在此时,背对着他们三人的吴茯苓突然开口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其实……其实我从小连自己的爹娘都不知道是谁。我师父临终前告诉我,他当年下山时,在一条河流边上发现了一个木盆,里面有个胖嘟嘟的小婴儿,而那个胖嘟嘟的小婴儿就是我。从此以后,少林寺的师父就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照顾我,还教我医术和武功。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就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的师父圆寂了,那时我哭得非常伤心,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了我。师父圆寂后,二师兄掌管了寺庙,但他并不接纳我,甚至直接把我赶出了寺庙。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外漂泊,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说完,他忧伤地低下头,偷偷地擦拭着眼泪。
这时,司徒睿、赵莹莹和赵飞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笑容满面、胖乎乎又可爱的少年吴茯苓竟然有着如此悲惨的身世。他们立刻走上前去安慰他,赵莹莹也为刚才的无礼行为向他道歉。
司徒睿亲切地望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吴兄弟,你不必过于自责,我们并没有责怪你,你对我们来说,早已不是外人。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你的知己好友,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会对你有所偏见。我们可以一起畅快地饮酒作乐,也可以携手共同破解谜案。”
他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要知道,莹莹也是走江湖卖艺的女子,因此,我们早就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好朋友。我们不会纠结你过去的过失,也能理解你曾经的无奈之举。”
这时,赵莹莹轻轻地拍打着司徒睿的肩膀,带着一丝嗔怪地说:“你怎么扯我身上了,不过,我上次的那个失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这次可得好好算一算了!”
司徒睿听到后,看了一眼赵莹莹,随即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赵莹莹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去。门口的赵飞看着他们俩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那种朋友间温馨的气氛感染了他。而他身旁的吴茯苓,看着赵飞的笑容,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丝的暖意,“谢谢你们。”
赵飞转头看向吴茯苓,微笑着说:“吴兄弟,好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他的目光又转向了室外,看着正在追逐打闹的赵莹莹和司徒睿,他提高了声音喊道:“睿哥,你现在是病人,可别一时兴起就往外跑啊,不然就穿帮了。”
他的话里充满了关心和玩笑,赵莹莹和司徒睿听到他的喊声,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赵飞与吴茯苓,脸上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这样的友情,简单而又深厚,让人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