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晚饭,东子就拎着半桶黄泥,手拿腻刀来到秀儿的房间。
江口秀子心里想,昨天拿足了东子的胃口,今天有必要给他点甜头,探听到飞龙抗日大队的隐蔽地点,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江口秀子假装不解地问:“东子,大冬天的哪来的黄泥呢?”
东子回答道:“早上我去沟边用镐刨的冻土,放到炉子上化开,这不正好晚上用吗?”
秀儿满眼的感激,看着东子说道:“还是你有心,你对我真好?”
东子说:“嘿嘿,只要你能住得舒坦,这点事儿算啥。”
秀儿笑着起身,扭动着腰肢走向厨房,还不忘回头抛给东子一个媚眼,“你先忙,我去弄几个好菜,犒劳犒劳你。”
东子看着秀儿的背影,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哼着小曲儿开始忙活起来。
他熟练地用腻刀挑起黄泥,仔细地在火炕的缝隙处涂抹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不一会儿,火炕抹完了,屋里也不再有呛人的烟味。
秀儿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进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酒。
秀儿给东子倒了一杯酒,自己也满上,眼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娇嗔道:
“东子,今天可多亏了你,来,敬你。”东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的火辣在喉咙里散开,却抵不过秀儿眼神中的火热。
酒过三巡,秀儿的脸颊泛起红晕,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她起身走到东子身边,柔软的身子贴近东子,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吐气如兰:
“东子,你知道吗?自从我来到这儿,你是我最能依靠的人。”
东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秀儿的手开始在东子的胸膛游走,东子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秀儿拥入怀中,两人的嘴唇紧紧贴在一起。
在酒精和欲望的驱使下,东子和秀儿缠绵在一起,一时间,颠鸾倒凤,春光无限。
激情过后,秀儿躺在东子的怀里,手指在东子的胸口画着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东子,你说这世道这么乱,要是能有个安稳的地方就好了,像飞龙抗日大队那样,能保护大家,他们的隐蔽之处肯定是个好地方。”
东子搂着秀儿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他们在深山老林里,具体在哪,我真不知道啊。”
秀儿眼神中有些失望,像是说给东子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要是能参加飞龙抗日大队杀鬼子,那该多好啊!就能报了我家的血海深仇!”
东子听到,吃惊地坐了起来。不解地问道:“血海深仇?什么血海深仇?
秀儿,我从来没问过你家里的事,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家里的事就是我的事,能把你家里的事情说给我听吗?”
听到东子的问话,秀儿一头扑进东子的怀里哭泣起来。
东子忙像哄小孩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说:“别哭,别哭,你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我替你报仇?”
秀儿瞬间声泪俱下,每一滴眼泪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悲愤。
她哭诉着,那凄惨的往事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再次划开她鲜血淋漓的伤口。
她爹,是国民党军统地下抗日组织中一位英勇无畏的成员。
在那黑暗笼罩的岁月里,他怀揣着对家国的忠诚,秘密执行着暗杀任务。
今年夏天,他成功击毙了一个恶贯满盈的日本军官,然而,她爹没想到这一行动却被一个睡在墙角下的乞丐看到。
在鬼子的逼问下,乞丐说出了爹爹的细节和长相。
鬼子很快就追查到了秀儿一家,丧心病狂的侵略者展开了残酷的报复。
在那个血腥的夜晚,家人的惨叫划破夜空,亲人的鲜血染红了家门,爹爹妈妈和弟弟都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
她因为去住在哈尔滨的姑妈家串门,而躲过了这一劫。
秀儿回到家,看到家破人亡,悲痛欲绝。
在亲属家躲了一阵之后,就带着满心的伤痛和对鬼子的刻骨仇恨,一路颠沛流离,来到了福利屯投奔舅舅。
秀儿说完,抬头看见已经泪流满面的东子,掏出手绢轻轻的给东子擦去眼泪,继续说道:
“东子,你知道吗?在福利屯的日子里,每一个夜晚,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家人临死前的惨状在脑海中不断重现。
这血海深仇我一定要报,东子你能帮我一起报这血海深仇吗?”
看着秀儿梨花带雨,满眼期待的目光。东子坚定地说:“秀儿,屠杀你全家的人都有谁你知道吗?我一定要帮你报了个血海深仇?让鬼子血债血偿!”
秀儿说:“我从邻居的口中已经了解到了凶手都有谁?
可是他们的势力很强大?想报仇,只有我们俩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要加入抗日组织,用他们的力量才能给我全家报仇?”
东子把秀儿搂得更紧说:“很对,只有加入抗日组织,才能给你全家报仇?”
秀儿说:“你在饭店里消息灵通,真的没有听到过飞龙抗日大队的消息吗?”
东子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好容易压住冲动的情绪对秀儿说:
“秀儿,咱们店里来的客人,从来没有人谈论过飞龙抗日大队的事?今后我们留意一点,肯定能知道他们在哪里?”
秀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她马上又换上了一副温柔的模样,在东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没关系,睡吧。”可她的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从东子这里获取更多的信息。
第二天,阳光透过醉仙居的窗棂洒在地面上,店内一片祥和。
这时,一个身着绸缎棉长衫、头戴狐狸皮帽的中年商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
东子立马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道:“客官,您里边儿请!”
边说边把客人恭恭敬敬地让到了靠窗的一个干净座位上。
秀儿正从后厨走出来,她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几步走到东子身边,皱着眉头小声说:
“东子,厨房的柴火不够了,你快去再抱一捆来,这灶上还烧着呢,可别耽误了事儿。”东子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后院走去。
东子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后,秀儿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便迅速地将一个早已攥在手心、折得小小的纸条塞到了商人的手里。
低声说道:“务必安全送达。”商人微微点头,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入袖中。
这段日子,秀儿和东子就像是干柴遇到了烈火,感情急剧升温。
一连几天,他俩总是形影不离,那甜蜜劲儿,任谁都能看出几分。
秀儿每天都有意无意地在东子耳边念叨着,眼神中透着向往:
“东子,你说飞龙抗日大队有多威风,能打鬼子,要是我也能加入就好了,我也想为死去的家人报仇。”
东子每次听到这话,都会笑着摸摸秀儿的头,安慰她:“你个小丫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抗日队伍里危险着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秀儿的柔情攻势下,东子渐渐没了防备之心。
这一天,两人柔情蜜意后,秀儿又提起了报仇的事儿。东子看着秀儿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
“秀儿,其实我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我是飞龙抗日大队的卧底,我在这儿就是为了收集情报,好给鬼子致命一击。”
秀儿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她很快掩饰住了,拉着东子的手说:“东子,你真了不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东子笑了笑,却没注意到秀儿眼神深处那一抹复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