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彩虹桥孤儿院很快就到了。
彩虹桥孤儿院在喧嚣的小城里一个偏僻的角落。
景妄站在它的前面的时候,看见标语牌上的字几乎褪色。
廉价的塑料制成的招牌上那“彩虹桥孤儿院”六个字也没有逃过褪色的命运,连着下面座作为装饰的彩虹都有点黯然失色的样子了。
年久失修。
看着这样的一幕,景妄脑子里这个词一下子就闪现出来了。
周围的话,绿树成荫,环境清幽宁静——不过这是稍微文雅一点的说法,再换个简单粗俗的说法的,那就是破破烂烂的。
景妄看着外表,还以为内在也十分破败,但与她想象中的不完全相同,孤儿院内该有的那些设施还是很齐全的。
例如宿舍、图书馆等等,这样简单的基础设备还是应有尽有的。
孤儿院里生活的大多数孩子性格还是比较内向腼腆的,就算是见到熟悉的人,在看见对方的身后跟了一个陌生的女人之后,都只是悄悄的用小眼神观看。
他们自以为十分隐蔽,实际上并没有多么隐蔽,景妄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些歪歪扭扭的搭在一起的小脑袋。
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叠叠高这三个字。这其实是一个有点可爱的词语,也是一些小孩子小时候经常娱乐的游戏。
许榕带着景妄一路直奔正中间的位置。
推开木门后,景妄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位相貌普通的女人。
此时的女人正抱着一个精致可爱的小女孩讲故事。
不知道是不是景妄的错觉,还是因为景妄略微有点脸盲,她看着那个小女孩竟然感觉有几分熟悉感上心头。
被景妄凝视着的小女孩似乎已经听故事听得睡着了,像一只小小的团雀一样缩在女人的怀中,态度十分柔软,看得出来她对于女人的信赖与依恋。
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女人竖起手指,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许榕会意的拉着景妄后退了几步。而后,她们看见女人把小女孩抱在小床上安置,自己则是随手放下了童话书就朝他们走来:“到外面说吧,晓晓才刚睡着。”
晓晓?
熟悉感真的更加强烈了,不过和江妄待在一起久了之后,景妄的记忆力也有点下降了,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起来什么。
颔首。
跟随。
“......好,我知道了。景妄是吗?我认识你。”陈院长在听完许榕的话之后并没有责怪她,转头看向景妄,似乎是在仔细辨认着自己有没有认错什么,然后伸出手对景妄笑了笑:“你好,我姓陈,你可以和许榕一样叫我陈院长——我很高兴你愿意来我们孤儿院做志愿者,晚点我会把义工家园的规章制度发给你。”
景妄心里疑惑着握住了陈院长的手,片刻就松开了,仍然是不太熟悉和别人肢体上的接触。景妄提出了心里刚才留下的疑惑,问道:\"您刚才是说,您认识我?\"
“是的,我们是一个小区的。”陈院长顿了会儿,似乎是在回想着相关的事情,接着才继续补充道:“我是你对面的邻居,你可能不太记得了,在去年冬天的时候你借了我们家晓晓一条围巾,我回赠了一袋亲手制作的圣诞小姜人饼干。”
圣诞小姜人饼干。
说到这里,景妄倒是想了起来。
陈院长没有接着说刚才的话题了:“现在孩子们要准备午休了,可以麻烦你给他们讲个睡前故事吗?”
景妄没有拒绝,毕竟好歹是来当志愿者的。
她抱着陈院长找出来的童话书,磕磕绊绊并且板板正正的念完了一篇内容后,才发现孩子们几乎倒了一大片。
东倒西歪的。
emm,是的,不是都在床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景妄的身边东倒西歪。
诱因:短时间里被切换出来的江妄。
景妄和许榕把几个小孩子抱回到他们原来该在的位置,许榕在随后还数着人数:“一二三……十五……诶?”
许榕疑惑的声音让江妄注意到了:“怎么了吗?”
许榕神色凝重,又重新数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这才跟江妄解释:“少了个小男孩。”
“啊?”
江妄没想到自己和景妄第一天来当志愿者就遇上了这么drama的事件,挠了挠脑袋,问道:“要不然你告诉我他平时都呆在什么位置,我们一起找看看?”
主打一个分工合作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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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榕提供的地点很多,江妄还以为自己要缓存一会儿才能够找到她所说的小男孩。实际情况就是,江妄一出门就和一双豆豆眼对上了。
发现江妄注意到了自己,本来就缩在墙角的小团子默默地又往后面缩了缩,虽然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可以退了。做出这样可爱的行为,和他脸上那庄严得不像孩子的表情形成强烈的对比。
是许榕说的孩子吧?
江妄这样想着,慢慢的靠近了对方。对方因为江妄的靠近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但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并没有选择跑开,一边板着小脸,一边等待着江妄一步一步地走到自己的面前。
心跳如鼓。
于斯身体绷得和在弦上的箭一样,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了抿嘴哥的三份姿色。他生的有些过分标准的精致容貌,宛若希腊神话中手执着弓箭的厄罗斯,黑溜溜的眼珠子是成色上好的黑托玛琳,带着些无机质,却也不乏懵懂的像小兔子的纯真之色。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霸总诶!难道说是带球跑文学吗?
江妄在心底惊呼,无意中捕捉到江妄心声的景妄皱了皱眉。看来要让她少看一些没用的文学......
江妄心里面的想法面前的小男孩尚不知道。
她本来就对可爱的事物没有太大的抵抗力,偏偏于斯脑袋上还有几根顽强的呆毛qq弹弹的摇晃,引得江妄的眼睛都舍不得移开,手自然是痒痒的,心里面好像有人拿着根羽毛挠来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