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沅不能驳母亲的面子,只能带沈墨初去府里的花园走走。
一路上相顾无言。
“这就是你家的花园?”沈墨初到了花园,忍不住拧了下鼻子。
这还没有他家的恭房大。
果真是寒酸啊!
木锦沅敏锐感觉到沈墨初话里的深意,不卑不亢地开口,“想必我母亲她们耽误不了多长时间,世子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沈墨初愣了一下,看着木锦沅自顾自坐在一边根本竟然连正眼都不肯瞧他,还说这种话。
和下逐客令有什么区别!
“你可知道这门亲事是看在我母亲和你母亲闺阁时的交情才定下,要不然以你这种出身……哼!”沈墨初鄙视的眼神已经不言而喻。
本想给木锦沅一个讨好他的机会,谁承想这女人还跟他装上清高了。
“世子若是不满意我的出身,大可以反悔,没必要委屈。”木锦沅一只手撑在石桌上,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照拂。
像沈墨初这种享受惯了的公子哥,目中无人惯了,懒得和他分辨。
也不是她非要死皮赖脸嫁给沈墨初。
沈墨初对木锦沅的态度感觉憋屈的很,本想磨磨她的性子,吓唬吓唬她,让她柔顺一些,哄哄他。
毕竟京中不少女子都巴不得和他结亲,偏偏木锦沅见到他不冷不淡,恼火的很。
“你就不怕我让我母亲退看和你的这门亲事?”沈墨初不想在木锦沅面前落了下风,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除了他,木锦沅这种出身可找不到更好的亲事了。
木锦沅轻蔑一笑,不置可否。
若是沈墨初真的能她母亲退了这门亲事,就不会在她面前说这些话了。
她重生回来,也不再相信秦氏真的是因为和她母亲的感情才定下这门亲事,再看沈墨初对她的态度,也能想象到永宁侯府的态度。
怕是永宁侯府根本就没有看的起她。
但还要坚持和她定亲约莫也是因为看中了护国公府的势力。
上一世她没有来得及了解沈墨初是个什么样的人,如今看来,这门亲事绝非良缘。
“你什么意思?”沈墨初被木锦沅彻底激怒了。
“白果,给世子上茶,相比世子说这么多话口渴了。”木锦沅不理会沈墨初。
“不喝!”沈墨初被她气的转过了身,和她背对而坐。
“我喝。”木锦沅悠然自得,丝毫不气。
越是这样,沈墨初越是生气,坐下来又站起来,好似身上招虱子了似的。
忽地,于妈妈领着秦氏身边的贴身嬷嬷过来了。
“世子,我们回去了。”那位贴身嬷嬷过来叫沈墨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木锦沅。
一刻也不想多呆了,沈墨初也管不了什么风度了,抬腿就走。
木锦沅放下茶杯,起身回竹青苑。
看这架势,好像谈的不太愉快。
毕竟早上母亲便让厨房备了食材,要留她们用午膳。
可凳子还没有坐热,就走了。
她到了竹青苑,眼看秦氏冷着脸,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再进院子,发现母亲被气的不轻,地上布满茶杯的碎片。。
“母亲,身体要紧。”木锦沅立刻上前帮萧淑宁轻拍胸口,顺气。
又转头询问于妈妈,“永宁侯府夫人对母亲做了什么?”
“都怪那嘴欠的徐嬷嬷,她和永宁侯夫人说了小姐被歹人掳走的事情,给人落了口实,竟要小姐你进永宁侯府为妾室!”于妈妈愤愤不平。
“妾室?”木锦沅轻蔑一笑。
“我女儿清清白白,怎可嫁过去做个妾室被她们糟践!”萧淑宁缓了口气过来,脸色通红。
“可永宁侯夫人抓住我们家小姐被人掳走的事情不放,说要是不同意就要和我们家小姐退亲,怕是小姐的名声就被彻底毁了。”于妈妈担忧地直抹眼泪。
“我已经验过身,传出去也不怕她们。怕是永宁侯夫人故意想要折辱我们。”木锦沅平静的眸子里逐渐浮现一抹冷意。
萧淑宁握紧木锦沅的手,颇为无奈,“沅儿,你确实验了身,可传出去你毕竟和一个男人呆了一整晚,就算是没有……可也好说不好听。母亲是过来人,女子的清白若是有了污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母亲会亲自去永宁侯府,刚刚是我一时冲动,我和秦氏好解释,看在过去我们从小长大的情分,她不会如此绝情。”萧淑宁平静下来不禁有些懊悔。
她刚刚一听到秦氏要让她的女儿给她的儿子做妾室,怎么就没把持住?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女子也不只靠清白活着。大不了这门亲事作罢。”木锦沅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木秉文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你不要脸,我木家还要脸,这门亲事只能成不能败!”
“都是因为你不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才惹了这么大篓子!”木秉文训斥完木锦沅,又冲萧淑宁没好气道:“你和秦氏不是最要好,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把这件事情给我解决了!”
颐指气使地说完,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木秉文本来想着回来看看她们商议的如何,却未曾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永宁侯府的马车扬长而去,秦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气的他胸口疼!
萧淑宁被这么一闹,身体是真的有点儿吃不消,被搀扶回房间休息了。
木锦沅清楚的很,木秉文如此着急,怕的是和永宁侯府做不了亲家,那势必会影响他往上爬的速度。
木锦沅叫来了刘嬷嬷,俯身在她耳边交代了几句。
刘嬷嬷闪着精光的眼珠转了转,向外走了。
她父亲知道这件事情都站不住脚,怕是她的祖母也要来训斥她们。
索性她先去。
木锦沅带着一行人直奔安庆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