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侍女冬梅突然上前一步,直接朝着阿财就甩了一巴掌。
“啪!”
冬梅同时嘴里愤怒的道:
“见利忘义的东西,不就是上一次你在当值的时候拉着府里的下人赌博,被姨娘罚了一顿板子,竟然记恨到今日,趁机想要姨娘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公报私仇。
将军是什么身份岂能被你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给欺骗从而怀疑自己的判断”
冬梅一番话,看似在警告阿财,实则上又何尝不是在给郭奕安提示呢。
总之,不管怎样,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郭奕安暂时是不会对葛琳琅下手的了。
而就在这时候,门外有人来报,带来了宫里最新的消息,说郭相已经俯首认罪,皇上的处决已经下来了,判令秋后斩首示众。
同时,那下人还朝着葛琳琅问道:“姨娘,先前您让人安排在天牢进行打点,现如今判决已下,打点也通过了,允许可以进去一人看望郭相,但时间不能超过一刻钟。”
葛琳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当即挥退了下人。
这时候,郭奕安心底的怀疑也开始散去了。
若她真的是葛家女,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还特意去天牢里打点一番,争取到探监的机会
这一定是阿财挟私报复,想要通过自己的手,了解了七娘。
一想到此,郭奕安竟直接拔出了手中的佩剑,看都没看阿财一眼,当场一挥,刚好就精准的划到了阿财的脖子上。
仅一个瞬间,原本还生龙活虎的阿财,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得出来,当即捂着喉咙就倒了下去……
在场的一众下人们全都吓呆了,个个都噤若寒蝉。胆寒不已。
而葛琳琅在看到阿财脖子上的伤口时,不禁又想到了兄长被抬回来的那天,也是在脖子上,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切口……
这一刻,葛琳琅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开始倒流。
她呆呆的看着地上阿财的尸体,瞪大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表情,嘴巴微张,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这一幕,何曾相似。
所以,他的兄长当初,也是被这人给一刀锁喉,干脆利落,毫不手软。
看到郭奕安将染血的佩剑插入剑鞘以后,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葛琳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翻腾怒意,当即就弯着腰呕了起来。
“yue”
郭奕安步子猛地一顿,方才因太过气愤,竟然没顾及到葛琳琅还怀有身孕,不宜见此血腥的场景,心里不禁一阵懊恼。
他当即搂着葛琳琅的身子,宽慰道:“是我不好,竟忘了你还怀着身子,不宜见血,走吧,我带你进去,先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葛琳琅此刻也是手脚皆软,没有半分力气,不知怎地,在走到一半的时候,竟突然就晕了过去。
“七娘”
“姨娘!”
侍女冬梅心下一急,当即就朝着葛琳琅扑了过去,稳稳的托住她另一只胳膊。
岂料就在这时,冬梅眼尖的发现,葛琳琅的裙摆处,正有一丝鲜红的血迹,顺着裙子缓缓流了下来。
“不好!姨娘见红了!快请大夫!”冬梅朝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而郭奕安也顺着视线往她的裙摆看过去,刚好也看到了那一抹刺眼的鲜红,当即心里一慌,同时也在心里后悔不已。
早知道七娘如此的不禁吓,就不该当着她的面处置阿财,而应该叫人直接带下去。
“七娘!七娘!”
他搂着葛琳琅,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然而怀里的人就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毫无动静。
冬梅最先反应过来,建议道:“将军,不如奴婢先扶姨娘进屋躺着吧,大夫应该一会儿就要过来了。”
郭奕安听闻,二话不说,抱起葛琳琅就进了屋子。
而冬梅则落后半步,朝着院子里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随后趁着没人注意,溜出了院子,然后找了匹快马,直奔衙门。
很快,一个年逾花甲,拎着药箱的老大夫被下人请了过来。
因为被人催促了一路,老大夫来的时候,气都还没喘匀,就被郭奕安直接拎进了院子,吩咐他给葛琳琅诊脉。
而当老大夫伸手搭在葛琳琅的脉搏上时,顿时脸色就是一变,紧接着眉头一皱,遂又仔细的探了探脉,似在验证着什么。
这一幕,直接让郭奕安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葛琳琅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长子,十分重要,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此番回来,本来是想要带她离开的,自己没了后顾之忧,才能好好领兵,逼宫造反。
可没想到,中途会出了这样的岔子,若直接就将人留在相府,他不放心。
正当郭奕安在纠结的时候,老大夫已经把好了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怎么样,我夫人她要紧吗”
郭奕安率先上前问道。
老大夫看了眼床上的葛琳琅,有些疑惑地开口:“奇怪,老夫行医数十载,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真是奇怪。”
大夫的一席话,直接让郭奕安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的郭奕安,一颗心都扑在了葛琳琅身上,丝毫没注意到一旁的冬梅,在老大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倒水的动作都跟着一抖,差点就要摔坏茶壶。
这时候,只听见老大夫又道:“从脉象上来看,这位夫人应当是怀有身孕,可此时却又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身下见红,又像是服用了某种药物所导致的。并且老夫却没有感受到胎儿的生命特征,因此,这胎,怕是已经保不住了。”
大夫的话,无疑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朝着郭奕安当头就劈了下来。叫他愣在了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当着林七娘的面杀了个人,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吓没了
难道怀孕的妇人都是水做的
他根本不愿意面对大夫所说的话,为了掩饰心底的慌乱,当即就道:
“一派胡言,明明方才人还好好的,这腹中的孩儿也定期请了平安脉,怎会说没就没了一定是你这庸医医术不精,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本将军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