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念念三岁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什么么？”宋佳靠在沙发上， 用手撑着头，看着何皎。
“嗯？”
“她指着我的肚子，说这里不是她住的房子。
我问她，我说，那你还记得你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么？
念念说黑黑的，小小的，她能听到爸爸妈妈吵架的声音。
每次爸爸妈妈吵完架，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就哭。
她说，要做爸爸妈妈孩子需要好多好多的钱，她本来想和哥哥一起过来的，但是他们的钱不够，哥哥只能把钱给了她，让她一个人下来，下来后，妈妈每天都很难过，她也很不舒服。
有一天，她就感觉一阵动荡。
然后就感觉妈妈的肚子拖不住她了，她好害怕，她不敢动，怕离开，后来爸爸回来了，妈妈哭的更伤心了，然后她就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回到了天上。
她身无分文，又开始重新攒钱，就有一个老奶奶过来，问她，妈妈是不是叫柚柚。
她说，她听爸爸叫过这个名字，然后，老奶奶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她，请她再回到妈妈肚子里。”
何皎难以置信的看着宋佳。
“我把这个事情给于渊讲了。他好多天都没有缓过来。何皎，我今天把这个事情给你讲了，就是希望你，能再好好的考虑一下。你心里还有没有于渊，这个我不多做猜测，毕竟五年了，我们没有联系过。但是我了解于渊。他一天都没有忘记过你。”
“好了好了！饭好了！两位小公主洗手吃饭啦！”安姨从厨房出来，拉着两个宝宝去洗手。
“走吧！先吃饭吧！”宋佳拉着何皎去了餐厅。
何皎笑着“我接个电话！”
“好！我先去看看她们。”
何皎扭头上了楼，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到了家门口，她已经站不稳，往下倒。
“何皎！”从另一部电梯刚下来的孟清言赶忙上前拖住她。
“药。。。药。。。”
孟清言拿着何皎的手摁了指纹密码，从包里翻出药喂给了何皎，而后将她抱到床上，何皎已经满身是虚汗。
手机不停的响，是于忘打来的电话。“妈妈，你怎么还不下来吃饭！”
“妈妈。。。临时有事儿要出去一下，你们先吃，好不好？”
“那好吧！”
挂了电话，何皎泄了气，倒在床上。
“你的病还没有好么。。”孟清言站到床边。
何皎摇摇头“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你也知道，我有个女儿？”
“是！我以为你知道的！于渊对她保护的很好，没多少人知道。也从来不带她出席任何公共场合。”
何皎点点头。
“五年不见，看来你过的也并不好。睡会儿吧何皎，我在外边守着，你安心睡。”孟清言起身去了客厅。
何皎也确实很累了，她抑郁症一直没有好，只是比刚离开于渊那几年缓解不少，可是激动的时候，还是会有躯体化的症状，并且，隔几个月，就会出现自残行为，所以她也必须每两个月就要去趟医院治疗。
不知不觉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门铃声叫醒的，恍惚间忘了孟清言还在，出了门，就看到门外的于渊和于忘，孟清言正在做饭。
何皎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样子。
“妈妈！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小家伙已经长大了，知道些是非，她一看这个男人，她就不喜欢。
“这是孟叔叔！念念，叫孟叔叔好！”
于忘看了一眼孟清言，拉着于渊的手“爸爸！我们快让妈妈和我们一起去接可可哥哥！”
于渊看了看两人，低头对轮椅上的于忘说“爸爸带你去。走吧！”
于渊推着于忘就离开。
“他。。。是不是误会了。。。”孟清言指了指空荡荡的门外。
“没事！”何皎转身去了水台倒了杯水。
“我做了点饭，吃点儿吧。”
“嗯！”
下午，孟清言没有多做逗留，就离开了。
晚上，宋佳的电话打来，上午两人加的联系方式。
“嫂子，你在哪儿呢？秦琰正好回家给颂颂拿衣服，顺便接你来吃饭啊！”
“不用了，我不。。。”何皎刚想说她不在家，门铃就响了。
“过来吧！念念一直念叨着你呢！挂啦！”宋佳挂了电话。
秦琰“走吧！”
“我拿个外套。”
两人从雍景园出发。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秦琰先开了口。
“挺好的！”
“何皎，你得了抑郁症？”秦琰特种兵出身，眼神如鹰隼。
何皎开门时他就注意到了鞋柜上的药，何皎中午吃完忘记收回来了。
“你不要告诉别人。。。”何皎懊恼，知道这话等于没说，可是她还是想试图说服秦琰。
“秦部长。我不能没有念念，如果于渊知道我得了抑郁症，定是不会把念念的抚养权给我。”
“你想要夺抚养权？”秦琰皱眉。
“是。念念是我的女儿。我不想和分开。”
“没有想过和于渊和好么？”
何皎笑了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乖乖一样的。怀念念的时候，我就有抑郁症，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伤害于渊的事，不是说和好就和好的。并且。。。他也伤害了我。破镜再也无法重圆。”
“于渊把念念看的比任何都重要。他是不会允许你带走念念的。”
“那就打官司吧。”何皎看向窗外。
她今天就是要把这个事情透露给秦琰，让秦琰传到于渊的耳朵里。
她现在心理已经扭曲，想要鱼死网破。
两人一路沉默。没多久就到了饭店。
柴钢一家三口，秦琰一家三口，还有于渊父女俩，加个何皎。
“妈妈！”于忘看到何皎，开心的要抱抱。
何皎刚想抱起于忘，被于渊制止。皱着眉，将于忘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到椅子上。
‘自己身体没好，心里没点儿数。’于渊心想。
因为下午碰到孟清言，让两人又开始僵持着。
饭间，于渊将于忘照顾的很好，何皎都看在眼里，看得出来，这几年，都是于渊亲力亲为。
这些，她都不会。
但是，她可以请保姆，她也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