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通过萧山给的中转银行的联系方式,将一千八百万转给了于渊。
她知道,于渊不是真心想要这个钱,不过是想逼她出现。
第三天,还没有等到何皎的信息,于渊坐在办公室,低气压让进来汇报工作的白沙喘不上气。
何皎这边接到了银行工作人员的电话“萧小姐,您好,您的一千八百万整已经转到指定账户,稍后我会将转账凭证发送至您的邮箱!”
“谢谢!”
何皎道谢后,看到邮箱里有一封邮件,钱已经转过去了,自己还支付了高昂的手续费。
‘阿渊,你是不是气疯了。。。对不起。’
何皎躺在床上,浑身失去了力气,她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好想他,想被他抱着,吻着,怀念在他怀里撒娇的时候。
可是她太弱了,若是几年后,她毕业归来,可以抗衡孙氏,他还单身,她就死皮赖脸的缠着他。
若是他已成为人夫,她就默默的助力他的京渊。
‘阿渊,你若是成为了别人的丈夫,我想我一定嫉妒的要死!’
何皎想着别的女人坐在于渊的腿上撒娇,她就气的想哭。
【北市 京渊集团】
于渊手握着座机话筒,听着财务总监的反馈“于董,对方是通过国外的一家中转银行汇的款,这种根本查不到对方是从哪儿转过来的!”
“知道了!把钱原路返回吧。”
“于董,这个是中转银行转过来的,没有办法原路返回。”
“好!”
于渊挂了电话。
“何皎,算你狠!”于渊低声怒吼,愤怒使他的声音微颤。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的心口又开始疼了,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把。
直到晚上,他才从办公室出来,回了柏悦府。
白沙的印象里,好像就是那天开始,于渊变了。
变得再也不情绪化。
变得像他刚入职时见到的那样,温文尔雅,不急不躁。
白沙工作中不懂的地方,于渊甚至会耐下性子去给他讲。
可是,于渊也变得不像以前,以前下班了,只要没有应酬,没有紧急的工作,他就急着回家,现在,即使他告诉于渊,晚上没有任何的行程,他还是会在办公室待到半夜。
很多次,第二天白沙早早的来了,去给于渊办公室打扫卫生,发现于渊坐在椅子上发呆。
黑眼圈异常的重。
…………………………..
又过年了。
于家依旧是去宋家过。
认识何皎三年了。
今年还是羊肉饺子。
何皎这个名字成为了于渊的禁忌,大家聚在一起,谁都没有提何皎。
于渊低头吃着饺子,其他人说说笑笑,好像都与他无关。
是宋屿的儿子宋阳煦发现了于渊的异样。
“渊叔叔!你怎么出汗了?”宋阳煦站在椅子上,伸手去给于渊擦汗。
钱丽红这才发现于渊的异样“阿渊,怎么了?不舒服么?”
于渊的衬衣已经湿透,脸色苍白低着头,忍的很辛苦。
“没事。。。缓缓就好了。”声音因为胃痛有些嘶哑,他最近经常胃痛。
“这可不行!赶紧去医院!”宋清让起身。
“你们吃着,我带他去!”于伟起身。
“爸,叔,你们别动,不用跟着,我带他去就行!”见于仁礼和宋怀安也跟着起身,于伟忙道。
路上,于渊痛到痉挛,于伟心疼,却也没表现在脸上,还指责道“一个女人,瞧把你折磨的!”
于渊弓着身子顶嘴道“如果不是你女人,我也不至于成这样。”
“臭小子!”于伟瞪眼,但看到儿子疼的难受,便住了嘴。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出来是胃溃疡,可以保守治疗,但是医生还是建议手术。
于渊执意不做。
护士将病号服拿过来“换上吧!衣服都湿透了,别着凉!”
护士走后,于渊将衬衣脱下,于伟才看到于渊身后的半背纹身。
“臭小子!你竟然去纹身!”于伟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他是军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纹身,还纹了个半背。
抓着于渊的肩膀去看,于渊因为胃疼,没挣脱开。
仔细看,才发现那个伤口。
于伟再熟悉不过这样的伤口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枪伤!”
“宋佳去国外做手术,医生被威胁,帮忙挡了一枪,当时怕何皎看了心里不舒服,就纹了。”于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于伟心疼极了,儿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自己不知道。
他想关心于渊疼不疼,可是都现在了,肯定已经不疼了。便只说了“干得不错!是我于伟的儿子!有种!”
可是这句话,已经让于渊感动的红了眼眶,只是他是闭着眼睛的,再加上病房里灯光昏暗,于伟没看到。
这是于伟第一次夸他。
他小时候考了100,于伟没夸过他。
小时候大人不在家,宋屿贪玩跑出去没管宋佳,他只比宋佳大两岁,小不点儿一个背着发烧的宋佳去医院,所有人都夸他,可于伟没有。
他高考701,于伟也没有夸他。
他的京渊上市,于伟说还不是孙氏给他助力。
他的印象里,只有高中的那次射击比赛得了第一名,于伟赞赏的笑了笑,但也没有任何的夸奖,可是就是那一笑,让于渊高兴了很久很久。
于渊闭着眼睛笑了笑“您还是第一次夸我。”
于伟挑了挑眉,没说话。
“您是夸我帮医生挡了一枪,还是不让何皎心里不舒服而去纹了身?”
“帮医生挡枪,那是证明你勇敢!不让自己的女人心里难受,是证明你有男人的担当。”
“您不想让孙女士心里难受,所以即便是自己很爱,也愿意放手是么?”黑暗里,于渊开了口。
于伟没想到于渊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也很爱何皎啊,即便是她狠心离开我,我也对她恨不起来!”于渊声线有些轻微的颤抖,将没有输液的手臂搭在自己的额头上,遮住眼睛,生病的人,情绪总是很脆弱,于渊也不例外。
“床头灯太晃眼了就把它关掉!我去给你缴费。你躺着休息!”于伟将床头灯关上,转身出了病房门。
病房里一片漆黑,窗外,有烟花绽放。
“新年快乐。柚柚。”
“新年快乐,阿渊。”
何皎捧着碗里的不正宗的羊肉饺子,对着手机里那张在红旗下的于渊的照片,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