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看看大哥,瞅瞅弟弟,然后坚定的望向大哥。“大哥,孩子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华章你也了解,向来办事妥帖,有他看着孩子们总好过待在妇人之手。”
老二叹口气,这个年是甭打算好过了。
世子想了一下道:“这事儿先别声张,尤其是你老三!若是让母妃知道了就是你说出去的。”
老三摇头晃脑,“你们的家事赖我头上?我可是不掺和的。”
老二威胁道:“那就管好你的嘴!别啥都跟你媳妇说。”
老三很是不服,可他识时务,二打一,他没胜算。
老大老二结伴走了,老三撇撇嘴,转身回内宅逗儿子去了。
“大哥,你这时候把孩子送出去是不打算掺合京城的事?”
“父王都没那个意思,咱们急也急不来。”
“你说父王是怎么想的?”
“父王……自然是希望政通人和。”老大犹豫了一下,撂下这句话就去书房处理事情了。
“切!道貌岸然!”老二呸了一口,提步向马厩走去,“套车,去聚仁巷。”他还有场文会要参加呢。
祁王去做什么了?他离开几个碍眼的儿子,招来了几位谋士。
“如今日子越发难过,你们说说京里的事儿吧!”
“王爷何必忧心?储位之争乃是常事,咱们偏安西南无论谁当家都伤不到咱们。”
“正是。王爷只管颐养天年,坐山观虎斗。”
……
祁王听了一番歌功颂德之言,觉得无趣得紧,挥手让人下去了。
“锦玉留一下。”
“王爷。”
“今日怎么没说话?”
“臣……”
“孤不和你打哑谜,只问你如今咱们可有机会?”祁王探着脑袋低声问。
被叫锦玉的人摇头,“时机未到。王爷当知,太子初立,虽有小小波折,远没有伤筋动骨,王爷不妨再等等。”
“再等?孤王都等了一辈子了!”
“王爷!王爷要成就的是千秋霸业,当忍常人所不能忍,岂不闻小不忍则乱大谋?”
祁王挥挥手,“道理都懂,做起来难罢了。”
“王爷,臣下以为时机不远了!皇帝把太子保护得太好了,难以服众,其他成年亲王无不虎视眈眈,可皇帝毕竟老了又能护住太子到几时?等他们消耗完了便是王爷的机会。”
“锦玉你来来来,你与孤说说孤有几分胜算?”祁王两眼放光的抓着锦玉的手说道。要不说还得是心腹呢,句句都说到他的心坎上。
“臣下以为王爷可效仿汉昭烈帝。”锦玉捋着浓密的胡须笑得如同一只经年老狐狸。
“哦?锦玉太看得起老夫了!”祁王笑道,“不过蜀中有安王还有张钊带兵驻守,他们可都是皇帝的人。”
“臣原以为没有机会,不过李继祖之死提醒了臣下,有没有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 得了川蜀的办法?”
祁王呵呵笑道:“哎呀,你呀你呀,还得是你呀!孤就和你说话才不费劲。”
“还请王爷徐徐图之。”
祁王双手拍膝,“成,孤等着了。”
锦玉起身告辞。
祁王府的宏伟蓝图田家无从得知。
此刻他们正忙着过年。杀猪剃毛,杀鸡宰鹅,置办年礼,没一样和田世舒有关。
她最近的课业加重,日日和江师父过招。
小擒拿手适合近身战,她把张秀芳教的齐眉棍法和柳师父教的随风展步法结合,倒是能抵挡一阵江师傅的拳头。
至于暗器,她用的绣花针已经换成最大号了!
江师傅经常两个指头就夹住她射过来的飞针。
田世舒很气馁。
江师傅难得的安慰她:“今年进步很大,明年再接再厉。”
田世舒:……
李成玉随梅花回了吴家堡,开始了三年的守孝生活。
时间眨眼来到大年,田世舒除了给张秀芳拜年别的一概不过问。
田立人带着田骄给工人家丁们发了年礼,家里有学生的还发了笔墨。
三十这天,田世舒难得没有出门训练。田骄逮着人问:“你这是准备考武状元还是怎的?”
田世舒笑:“正赶上紧要处,一直悟不出来也不是个事儿。”
“又不用你冲锋陷阵,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姓吴的那小子长进不少,将来总能护得住你,他若不行,也还有哥哥们。”
“二哥说的什么胡话!我练功是兴趣 所在,再说与其依赖别人不如强大自己,难道哥哥们日日都在我身边吗?”
“你总是道理。我的意思难道不是想让你休息休息?这段时间瘦了好多,爹娘都担心你了。”
“瘦了吗?许是长高了。”田世舒倒是觉得还好。
“昨天杀了五只羊,今天烤肉串,你等着吃吧。”田骄嘱咐。
“大年三十烤肉串?家里同意?”
“嗯,不用厨娘们动手,就咱们庄上的几个半大孩子。”
“成,真不用我动手?”
“不用,把你酿的酒挖出来几坛就成。”
“呵呵,我就说……”
“嘿嘿!你酿的桃花醉比外边的好喝。”
田世舒:能不好喝吗?这可是高粱米加桃花瓣制成的。
田世舒只好起身,让田骄扛着铁锹,来到桃花源外的海棠树下,转了转,指着一处道:“挖吧。”
田骄挖了五尺深才挖到存酒的箱子,“妹妹啊,你这也藏得太深了!”
“哈哈若是浅了还能留到现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身边的人的都化身酒鬼了。
今日云海庄摆大宴,全庄子一块吃晚饭,男子一个院,女子一个院,不分仆人主子一块用餐,期间加菜都是各院自己负责,唯一跑来跑去的就是早就吃饱喝得的小子们,派了两个小的专门给女客们上串,到后来这传菜的工作便成田傲专职了。
罗氏笑他,他也不以为意还劝罗氏,“娘,爹说了羊肉性温让您少吃些。”
罗氏笑骂:“真是讨打。”
陪着她一块吃吃喝喝的老人们都哄堂大笑。
“也就是夫人这样的人家怀孕还要忌口,若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从前能有口肉吃就不错了,哪还管它什么肉。”一个长工家的老太太说道,“得亏东家宅心仁厚,如今可是生活好了,俺儿媳怀孕那会也说不能吃这个不能吃那个,享福喽。”
众媳妇婆子七嘴八舌说起怀孕养娃的事。
田世舒起身退了出去。
来到烟熏火燎的烤串现场,本来热闹打闹的男孩瞬间乖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