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肖南一直泡在地里,皮肤黑了,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了。
阿婆心疼的不得了,她托姜氏从镇上买了宰好的鸡,给肖南煲汤喝,把她当月子里的妇人侍候,小心翼翼的,生怕她累病了。
现在的肖南,就盼着庄稼早些成熟。
万事开头难,开好头,她就闲了,有王峰,她省心的很。
肖南躺在躺椅子,惬意的喝着阿婆给她泡的茶,哼着欢快的小曲。
不知不觉想到了孟飞,他走了四个多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肯定是办事不顺了,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感到非常的无奈。
就在这时,家里的院门响了,阿婆放下手中的活,没过去,只是轻轻问了声。
“谁啊?”
门外的人轻轻咳了一声,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
“我,是我,我是村长。”
阿婆的脸瞬间沉下来:“有事?”
“能不能打开门再说?”
“不能,我怕你们抢我家的钱财。”
“不,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那也不开。”
“王氏,我有话要对你说。”
“孤男寡女的,有啥可说的,你走吧。”
村长站在门外,手紧紧握成了拳,要不是有求于她,他才不会这样低三下气。
“听说你家那丫头买了村尾后面的荒地?”
“嗯,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要人手?”
“不要,我家丫头可不敢用咱村的人,整天算计想害她的人谁敢用,再说已经招满了。”
“你!”
“怎么,律法可没说不用你们就会犯法,不用就是不用。”
“好,好,好,好你个王氏,我看你是有了两造钱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别忘了,你男人是姬氏族人,你是姬氏的媳妇。”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你这样吃里扒外,如何入姬氏祖坟,你若再这样执迷不悟,本族长开祠堂在族谱上抹去你的名字。”
“你竟然三番五次用这个威胁我?”
阿婆腾的站起身,端起院中那盆洗菜水,冲过去把门打开,一下泼了出去。
村长瞬间被浇透,他愣愣的看着王氏,不敢相信她会这样做。
阿婆稳着腰,用手指着村长恨恨说道。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要是不想姬家祖坟被老天刨了,你就继续作妖。”
村长瞬间打个机灵,清醒过来,看到王氏手戴金镯,发插金簪,耳朵上垂着的金耳环,再细看她那白嫩的脸,想到自己妻子没了,也该续弦了。
阿婆看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立即后退几步,把院门一关,心扑通扑通的,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她回到桌前坐下,拿起针想继续做活,有些烦燥做不下去。
和丫头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什么都会对她说。
“南儿?”
“嗯?”
“村长知道你买地了,想叫你安排咱村的人去做工。”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他,他,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我有些害怕。”
“别担心,您平时不出门,家里有卷卷和风风,还有圈和包,敢来咬死他。”
阿婆拍拍胸口,现在的她有些心乱,起身去厨房,打算提前做午饭。
肖南睁开眼,盯着院门口浑身冒着杀气,村长真是无耻之极,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阿婆身上。
阿公跟他可是没出五服的兄弟,他竟然对兄弟的妻子动了不该有的念头,真是让人恶心呀。
肖南闭闭眼,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多活一天,他活着,意味着阿婆的名节受损,意味道阿婆每天每时每刻被人意淫,意味着阿婆的危险。
“龙龙?”
“在!”
“用你能用的各种办法,去折磨他,直到死的那一刻。”
“是,他早就不该活着。”
龙龙能感觉到主人的愤怒,它绝不对放过这个人。
它蹭的一下窜出去,看到村长正往家走,龙龙跟在他的身后,它并没着急动手,想看看他回去后做什么,说什么。
村长换了一身衣服,盘腿坐在炕上抽起烟来。
这时他的大儿子进了屋,冲他尴尬的笑笑:“爹,媒人来说亲的事,儿子知道,娘才去了不到一年,您就续弦,是不是有些不妥?”
村长瞪了他一眼:“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爹,媒人说的那个妇人,带着两孩子,咱家本来过的就不咋样,要是再帮他拉扯两孩子,家里更不好过了。”
村长轻哼一声:“谁说老子要续她了。”
“那您想续谁?”
“你说那个王氏如何?”
“哪个王氏?”
“笨,就是村尾那个。”
他的大儿听完愣了,突然大吼一声:“爹,您不要命啦?谁沾她家谁倒霉,娘也是因为她家才死的,您怎么就惦记上她了?您疯了吗?”
村长冷哼一声:“那是有人要对她家不利才受的惩罚,而我只是想娶她,娶她也算是对她好,省得她身边没个男人空虚寂莫,你说呢?”
“爹,您得了失心疯了吧,这事根本不可能,她男人是您的兄弟,你怎么能?”
“有什么不能的,她没儿没女,如今养的好生娇嫩,象三十初头的样子,穿金戴银,日子越过越好,若是她跟了我,那咱家的日子会好过不少,你说呢?”
他的话,说的大儿子都愣了,他可不象村长那么蠢。
大儿气的浑身打颤:“爹,您醒醒吧,王氏那么讨厌您,她为她男人守了那么长时间,多少媒人来劝她改嫁,她却把人家打跑,日子穷时她都守着,现在好过了,想都不要想,爹,咱好好咱过的不好吗?”
“闭嘴,我得为族人着想,那死丫头偷偷买了那么多地,招了那么多长工,都是别村的,唯独咱村的一个不要,我不能干看着呀。”
“那也不能打她的主意,您会倒霉的。”
“你敢咒你老子,我就不信了,我为族人是在做好事,怎么会受惩罚?老子不信,老子不信。”
“可人家不愿意呀。”
“由不得她,让我逮到她单独出门,就把生米煮成熟饭,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就不信了,她敢死,要是敢死,她怎么有脸面对死去的男人。”
村长此时已近疯狂,他那张脸扭曲的象只恶鬼。
“那您百年之后,怎么有脸面对王氏和她男人?”
“你,你给我滚!滚!”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村长突然捂着双眼惨叫起来,血从双手处流出来,吓的他的儿子大声尖叫。
“来人,快来人啊,爹,爹,您怎么了。”
“我的眼,我的眼,啊,疼,没了,没了,眼没了。”
等村长的家人赶到上房,村长已疼的在地上打着滚,血流的哪儿都是。
他的嘴里还不断嘶吼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打王氏的主意,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他的家人一个个呆立在屋里,傻傻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一股怪怪的味道传来,村长的身体突然冒起火来。
看到这一幕,屋里的人全都尖叫起来,他们全都冲出屋子,顾不得救火,脸色刹白的看着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