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姜家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就是肖南干的。
不贪,什么事都没有,一个贪字把命丢。
这时,村民们谁都没有心情,再想去王婆家抢东西了。
他们看着王婆家,身上冒着冷汗,象看鬼宅似的,后退几步。
要不是白天,他们肯定转身逃走。
冯氏,在姬氏族老的指挥下,被抬回了村长家,村长回过神,派儿子去镇上买了口薄棺。
一些妇人在他家,帮着撕白布,灵堂很快摆好,随后哭声震天。
龙龙在他家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哼,咎由自取,主人可不是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谁敢欺负到她的头上,她就敢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别说什么善良不善良的,那东西对主人来说,不存在。
不主动行恶,已是主人良善,哼!
肖南在听到龙龙的汇报时,正在吃着饭,她只是轻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活该的字后,就没再回应龙龙。
王家的饭菜虽然一般,但他们已经尽了力。
肖南带来的肉,也被王家用了,有肉有酒的暖房菜,对王家来说,已是不错了。
天快黑的时候,肖南他们到了家。
只是,阿婆下了牛车,看到村长家灯火通明,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就在疑惑时,姜氏小跑的来到她的近前。
她一把抱住阿婆的胳膊:“王姐,你们可算回来了,村里出事了。”
孟飞把车从牛身上卸下来,牵牛进了院,肖南则是把车上的东西拎到院里。
两人自始至终,没问过出啥事。
阿婆倒挺好奇,她看着气喘须须的姜氏问道:“出啥事了,这么急?”
姜氏咽咽口水,忙把今天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讲给王婆。
阿婆大惊:“他们居然趁我们不在,要来抢劫我家?”
“是的,我亲眼看见的,要不是冯氏身上着火,就砸门进去了。”
阿婆咽咽口水,想到之前,村里着火,张老二和村长被烧光头的事,心里说不上来的痛快。
她狠狠的说了一声:“活该,咋只烧死冯氏一人,咋不把那些强盗一起烧了,一群脏东西,不配活在这世上。”
姜氏担心的说道:“不知道姬氏族人会不会找你麻烦。”
“是他们想干坏事,我们一家都不在家,找我家的事,凭啥,老天爷惩罚他们一次又一次,不改还变本加利,这是老天爷怒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也是,他们上庙发过誓的,这是对他们的惩罚,冯氏是老天爷在杀鸡敬猴呢。”
“哼,不理他们。”
“下午,村里人去随帛金了,我们外来户也随了,你们家呢?”
“不随,他们都要抢我家了,随什么,爱咋地咋地。”
“唉,我回去了,冯氏就死在离你家不远的地方,我有些害怕,走了走了。”
“嗯嗯,慢点。”
姜氏一走,阿婆冲着村长家呸了一声,转身进院,反手关门,直接去了厨房。
这时孟飞在烧火,肖南在做饭,看到阿婆进来,她说。
“阿婆,您累了吧,坐,一会儿就好,晚上咱做简单做点。”
“得让小飞吃饱,他是汉子。”
孟飞嘿嘿一笑:“不用,没干啥活,吃少点,对身体好,我是听媳妇的。”
“晚上咱吃啥?”
“做个菜汤,多吃点菜,不吃干粮了。”
阿婆本不想说这事,觉得晦气,但,她怕姬氏族人来找事,想叫孟飞和肖南有个心里准备。
于是才缓缓把姜氏说的事,说予了他们。
肖南听了冷哼道:“他们能找啥事?有理由吗?”
“都当强盗了,还讲理吗?”
“那您就在家里,不要出来,我一个人来扛。”
孟飞一挑眉,心里话,媳妇这是把自己当透明人吗?
“媳妇,还有为夫,为夫不行了,媳妇再上。”
“好,那就你先来,我垫后。”
两人相视一笑,阿婆轻轻叹口声:“死了一个冯氏,他们以后会不会老实点。”
肖南笑着说道:“阿婆,咱家门口死了人,您不怕呀?”
阿婆摇摇头:“不怕,都这把岁数了,早把生死看淡了,就是怕他们给你们找麻烦。”
“我和夫君才不会怕?”
“不值,才会担心。”
“是啊,他们不值得以命换,我们也不会换的。”
村长家里,全都是姬氏族人,他们正在商量着冯氏入葬的事,对于王婆只字未提。
因族老们发话,冯氏横死不能葬入祖坟,以免影响风水。
村长和他的儿女们,正跪在地上请求着族老,可惜始终没能征得同意。
到了深夜,他们才决定,把冯氏葬在祖地不远处。
最后,才说起王婆家。
这次,村长家算是吃了大亏,他们想要赔偿,可是却没有理由,就算想硬按到王婆家,又怕再有不好事情发生。
惹急了那一家,打起官司来,他们不可能赢,除非花多多的银子。
所以暂时歇了这心思,看来,他们是一点没变,龙龙看完,直接去了张家。
这时,钱氏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张大山躺在炕上闭着眼。
张大山没有睡,他的手在抖动,出卖了此时的心情。
两人都不敢睡,怕做恶梦。
他们屡次找肖南的麻烦,屡次挫败,现在好害怕,怕第二个被烧的是自己。
冯氏的惨叫声,人被烧焦后,肉体发生阵阵的香味,至今还在眼前晃当。
就连赵氏都没睡着觉,她不敢闭眼,看着屋顶。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平安村,每个村民的真实想法。
次日天不亮,村长家发丧了。
动静不大,只叫了一些年轻男子抬棺,几个儿子在前面打头,连个白帆和纸钱都没有,静静的出了村子。
之后,家中那些白布很快撤了下去。
一连好几天,村里安静的可怕,谁也不到外面聊天了。
因为他们出来,就能望见冯氏死的地方,那一幕,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恶梦。
而王婆家,始终大门紧闭,从没出来过。
一转眼,到了九月初六,姜家要嫁闺女,因为冯氏的原因,她家冷冷清清,阿婆三人去的时候,几乎没有外人。
好在她家离村长家有段距离,一会儿来接亲的,不会影响到他家。
姜氏叹了口气:“本来说要来的人,都没来,算了,不来就不来吧。”
阿婆把盒子塞到她手里:“这是我们一家的心意,算是添妆,也算是礼钱。”
姜氏赶紧推拒:“老姐姐,这我不能要,您能来,我就高兴。”
“拿着吧,喜事,就得出个喜钱,我这礼送的可是有寓意的,你要拒了,可是在拒福。”
“啥?”
“回头再看,我们也不在你们这里吃酒了,看看闺女就走。”
“那可不行,都没人来吃喜酒,准备的酒菜,可不能瞎了,你们得帮着我们吃些。”
阿婆,这才缓缓说道:“那行吧,那我跟你们一起送闺女出嫁。”
“这就对喽。”
就这样,他们留在了姜家,等男方迎走了新娘子,吃过席,喝了会儿茶才回家。
姜氏打开盒子,看到人参,她惊住了,这人参看着年份小一些,但再小也值点银子,最起码得五两,更何况现在药材稀缺,更值钱了,这叫他们夫妻有些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