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喜比刚助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
因为他死都不怕。
一个死都不怕的人,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而今天,他发现了。
原来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因你而死。
更别说那个人还是陪伴你许久的真心好友。
强烈的内疚以及悔恨如同潮水般涌入了喜比刚助的内心,让他忘却了一切。
他跌跌撞撞的向前方的车辆残骸走去,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甚至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一边走,他一边呼唤着好友的名字:“鹫津,鹫津,你别吓我啊,你说话啊!”
“鹫津!喂!鹫津!”
“你不是说好了执行完这个任务要回老家结婚吗?”
“你不是说要老婆给你生两个大胖小子吗?”
“你说话啊!鹫津!”
没有应答声。
空气中除了车辆燃烧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源。
似乎连一边的怪兽与军队的攻势都停了下来。
如果这是影视剧,估摸着导演会用慢镜头再加上一些回忆赚足眼泪。
但这是现实。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没有人是世界的中心。
哥尔赞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它在寻找那个一直用噪音骚扰它的罪魁祸首。
而现在,它显然找到了。
剧烈的破空声响起,一道炙热的射线向着喜比刚助射去。
单是那光线的宽度,就已经超过了喜比刚助的高度。
如果被这一道光线射到,他估计连火化的功夫都省了。
喜比刚助的第六感疯狂预警。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
但哀莫大于心死的他只是黯然的闭上了眼睛。
“鹫津,我来陪你了...”
背后传来了炙热的感觉,如同太阳在他身后燃烧。
而在他即将被那温度炙烤为灰烬之时,他听到了一声空灵的叹息。
“死亡并不是救赎。”
“活着赎罪才是。”
喜比刚助猛的回头,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巨大的怪兽咆哮着释放着自己的愤怒,粗大的光线直直的指向他。
然而,那能轻易轰平山脉的一击,却被无比轻易的抵挡了下来。
那是一把刀。
一把旋转着的,精美的如同艺术品的、金色的长刀。
任由哥尔赞雷霆暴怒,甚至加大了能量的输送。
但那看似单薄的刀依旧没有任何波动。
那强大的光线在撞上刀身的瞬间就如同被橡皮擦抹除掉一般,黯然的消失在了空中。
一个身披铠甲、戴着下半截面具的高马尾少女悠悠的从天空之中轻盈落下,向他款款走去。
而在她手中提着的则是...
“鹫津!!!”
喜比刚助一脸不可置信。
他将眼睛擦了又擦,一副不敢确定的样子。
“放心吧,还活着。”
常态神将状态下的李墨叹了口气,把手中拎着的昏迷男人放了下来。
同时,她心里又有些庆幸。
还好。
还好自己回头看了一眼。
不然的话,这个未来的超级胜利队队长就没了。
她其实是一直跟在喜比刚助后面的。
所以,在哥尔赞发动攻击之时,她一个加速赶了过去把人捞了出来。
原本李墨是打算把鹫津偷偷放到大部队那边的。
纵观全剧,友人之死对喜比刚助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但也正是这件事才让他有了深刻的蜕变,彻底从一个只知道蛮干,轻易被情绪控制的警备队队员转变为了后面靠谱的超级胜利队队长。
为了后面的超级胜利队着想,李墨觉得还是让这家伙好好反省一下比较好。
等他在懊悔与痛苦中完成蜕变后,再让他知道友人还活着的消息。
这样主打的就是一个一举两得。
岂不美哉。
但没想到不知道是这打击对喜比刚助来说也太大了一些。
又或者是他拉仇恨拉的太猛了。
哥尔赞一直盯着他不放,直接又是一发射线轰了过去。
如果不是李墨神使鬼差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么大一个超级胜利队的队长估计就早登极乐了。
眼见自己的攻击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给挡了。
哥尔赞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怒火中烧的它完全忽视了一些细节。
那就是这刀是不是有些眼熟。
眼见着哥尔赞向着这里奔跑过来,李墨手一伸,一左一右抓住了两个大男人的衣服。
而后,她一踩地,身形高高跃起,向着山下跳去。
喜比刚助也认出了李墨:“御前大人,您这是...”
“先带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李墨随口说道。
轻盈落地后,她拽着两个人几个急跃就摆脱了哥尔赞的追击。
手一挥,大地上的土地隆成了一片,形成了一道宽阔的壕沟。
哥尔赞瞅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刚才的几个人在哪,气急败坏下头上的角又开始亮起。
很明显,它要掀桌子了。
而在这关键时刻,一道淡蓝色的光线向着哥尔赞的后背轰去。
那有些眼熟的射线在到了哥尔赞脊背之后便结成了冰,愣生生的将哥尔赞逼的打了个寒颤。
而一个寒颤下去,它角上蓄势待发的能量光束也随之消散。
温泉变成冷水澡的情景历历在目,重新引起了哥尔赞的仇恨。
它咆哮一声,向着攻击来的方向冲了出去。
大古好助攻。
李墨看着哥尔赞远去的身影默默的点了个赞。
这光线也只有大古新城驾驶的皮帕坦克才能搞出来了。
隔着大老远,他们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即便如此,却还是能精准的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送来助攻。
果然这就是她和亡牌组合之间的羁绊吗?
而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喜比刚助的声音。
“那个...御前大人...”
李墨回头,看到了喜比刚助有些急切的表情。
“鹫津他...”
“放心吧,只是昏迷了,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了。”李墨安抚道。
喜比刚助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可是,他没有外伤,为什么会昏迷过去?会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异常?”
李墨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喜比刚助患得患失的程度。
她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喜比刚助,淡淡的说道:“不会...”
至于为什么她这么肯定...
人就是她打晕的,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