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快要抵达城主府门前。
突然数道窈窕身影从天而降。
她们头戴金丝冠,眉心一点红,身着同样的紫纱仙袍,落在城主府门口。
晏琅脚步一顿,及时刹住。
“你们是什么人?”
她一脸警惕的握着符纸。
实际上已经与赤峰炘吐槽上。
“还得安排这么一出,你说我是要身受重伤呢,还是身受重伤呢?”
“干脆半死不活吧,然后等他们吓坏了拿出丹药治疗你的时候,我们再哇的一下诈尸。”赤峰炘心眼实坏。
“有理。”
晏琅亦是毫不逊色。
“晏琅!你身后的赤峰炘早已身中我骨家之毒,若你愿意归顺骨家,我们便出手相救,否则就是九品医师也救不了她的命。”
几道紫衣身影齐声开来。
清丽的女声,都带着几分装腔作势的味道。
晏琅扯了扯唇,强压下上翘的唇角,一边用灵力确保‘无意识’的赤峰炘不会从背上掉落,一边掐诀。
“你们休想。”她咬破舌尖。
一手掐诀,手中符纸翻飞而出。
燃烧的符纸爆发出强劲的威力。
“敬酒不吃吃罚酒。”几名女子冷哼一声。
当即合力结印。
一股强劲的腐毒之气朝着晏琅绵延袭来。
“糟糕……”
晏琅暗叫不好。
几名女子的修为都在元婴境,联手结印,倒的确难以抵抗。
腐毒之气无形,只能御起灵力抵御。
晏琅一抛符纸炸退腐毒之气,便立即御起灵力。
只是几名女子趁着这个空隙上前,不是朝着晏琅动手,而是朝着晏琅身后毫无还手之力的赤峰炘动手。
一掌拍出。
晏琅为避赤峰炘受伤,转身一挡。
“噗……”
她喉间涌起腥甜之意。
整个人倒退数步。
眼看着身后有人,当即一个旋身避开,脚踏步伐。
却是脸色惨白。
“晏琅,你已经中了我骨家的腐毒,你真的不打算归顺骨家吗?”其中一名女子再次开口询问。
晏琅用手背抹了一把唇上的血迹,五指一掐。
“绝不!”
她骤然起身,灵力翻滚朝着几名女子袭去。
“哼!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们了!”
两名女子当即祭起法器逼向晏琅。
“噗……”
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
晏琅背着赤峰炘被击飞,无力倒地,半跪吐血。
身上的白衣破败不堪,满布鲜红的血迹。
出手的几名女子见状却是心中一惊。
面面相觑。
谁也没想到的晏琅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她们重伤了。
不是说晏琅和赤峰炘两人自入西州以来杀了不少人吗?
就连雷家元婴境的阵师都被她们杀了。
骨家也只伤到了赤峰炘而已。
只能晏琅也……?
直到几人中,有人眼尖的看见晏琅的右手。
手上满是冰霜穿破皮肤的痕迹。
就像是刚从冻了多日的冰窟中拿出来的鲜肉一样,遍布冰霜,散发着森森寒气。
因为方才运转着灵气,晏琅又身着白衣,实难看见。
现在她们才看得清。
“怎么办?”
“快通知夫人,若是人真的死在我们手中就完了。”
“快。”
几人传音之间,当即有人放出信号。
她们看着晏琅艰难的想要撑起身子,却又因腐毒发作侵蚀经脉骨骼而无力倒下,一个个心都提起来了。
就在她们刻意放慢脚步,装作要上前抓走晏琅之时——
“何人在我城主府前放肆?!”
一道暴喝声从城主府内传出。
紧接着,两道流光飞落,一道朝着几名女子攻去。
一道转身连忙伸手扶起倒地的晏琅。
昏黑的视线中,晏琅只看得清一张极美的女子容颜。
那女子嘴巴一张一合,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耳边嗡鸣声不断,完全无法听清女子的话。
所以只能,艰难的伸出手,沙哑声道:“救救……我朋友。”
她说罢,两眼一闭,手直接垂下。
钱璇一把握住她的手,在看见晏琅右手上的伤时,立马转身朝着身后打得“不可开交”的几人大喊。
“快别打了,把人抬进去,她伤太重了!”
“是!”几名女子停住手中动作,连忙上前抬人。
与钱璇一同出来的柳幕中见状上前,“夫人,怎么回事?”
“我刚刚看了,她右手的伤,至少是出窍境以上的冰灵根修士留下的,这伤如果没有六品的焕炎浴火草是难好了。”
钱璇感受着掌心仍未散去的寒意。
仅仅是刚刚短暂握了片刻,就有如此威力。
可见伤晏琅的人修为之高深。
这一击绝对是奔着要晏琅的命而去的。
还真不愧是一到西州就将此地搅弄得一塌糊涂的存在。
这都能活。
“也没听说过哪方派了出窍境的冰灵根修士啊。”柳幕中满脸意外,“难怪,这几天她在城里什么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小诗几人一直盯着确定人还在,我还以为她觉得势头不对跑了呢。”
“别的不说,要是真想把人交出去,现在得废不少功夫治好,要是把个死人交上去,你我都得没命。”钱璇紧皱着眉。
原本只是想轻伤晏琅,为她解毒当半个救命恩人,再用赤峰炘之毒要挟晏琅去蛇家。
结果现在还得白白给一株六品焕炎浴火草,她就觉得肉疼。
柳幕中也是如此。
他狠狠的叹了口气,“六品焕炎浴火草啊……我派人去鬼市看看能不能买到手。”
“快去,我去给她先把腐毒解了。”
钱璇催促着,转身快步进府。
留下柳幕中处理这件事。
……
城主府内,晏琅从被人抬进来至今时不时就吐一口血出来。
伤势之重,几名打伤她的女子都快吓死了。
生怕人一下没挺住就没了,催动全身灵力为晏琅续命。
灵力源源不断的送入晏琅体内。
被人放在一旁的赤峰炘也在救治之中。
毕竟她本来才是治疗的重点。
感受着她们的灵力,赤峰炘才发现晏琅还怀了这坏心思,当即传音。
“大善人,你这戏演得我都要落泪三滴了。”赤峰炘调侃道。
只是等了半晌,却迟迟没有等到晏琅的回应。
赤峰炘紧闭的眼眸转动了下。
她突然反应过来。
晏琅这是假戏真做。
眉头几不可察的微蹙起。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豁得出去。
早知道她刚刚也挨一掌了。
醒着好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