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得头昏脑涨,结果一通操作下来,得到的有效地点寥寥无几。
赵林开不通阵法,也只能在一旁观望。
眼看着所有阵修都对完了布阵地,又让他们将正确的地点全部综合起来,形成完整的布阵图。
“这、这是个什么阵,怎的从未见过?”
“你们觉不觉得这阵法很眼熟?”
“像……像护城大阵!”
“胡扯,怎么能像呢,护城大阵能抵御魔族,魔族还能自己布一个抵御自己的阵法不成?”
“不是,你自己看是不是像吧?!”
几人说着,将御天城的护城大阵和成型的布阵图比较起来,几乎就是未完成版和完成版的区别。
这下子,整个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刚刚吵嚷得最大声的阵修紧抿着唇,全都一股脑的将目光投向身后的赵林开。
此刻的赵林开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屋内的气压却莫名的低得可怕。
众人不敢开口。
赵林开沉默良久,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众人齐声应道,连忙起身撤出去。
屋内一下子就剩下赵林开还有前来汇报城中情况的手下。
“晏琅那边如何?”赵林开的声音中是化不开的疲惫。
自从那日醒来至今,他没有一时一刻歇息,一直在处理城中诸多事宜。
可如今阵法的事情,着实伤脑。
他一时间竟觉得格外无力。
“都在练招,自从晏琅姑娘到城中后,城中一改先前颓然萎靡之气,属下瞧着下次抵御兽潮应当会更有见效。”手下回答道。
“嗯……”赵林开揉了揉眉心,闭着眼缓和情绪。
手下见状,询问一句:“城主,可要喊晏琅姑娘来?”
“不必。”赵林开抬手制止,“本城主去找她便是。”
他知道晏琅在为御天城稳住民心,更带动着众人的情绪。
他更知道晏琅现在的伤况不应该操劳,所以才没有跟她提修复护城大阵的事情。
只是今日看来,他还是得去打扰一下。
“你去找人问问宋玥,药研究好没有,城中一切药物资源由她调动,得尽快将晏琅的伤势治好。”赵林开吩咐手下人去办事。
“是。”手下应了一声,快步退下。
屋内顿时只剩下赵林开一人。
他像是泄了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紧攥着阵图。
不仅阵修们不知所措,他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魔族的布阵图会跟护城大阵如此相似。
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关联?
而且这阵法,众阵修们都想不出来任何一个跟护城大阵相似,效果却截然不同的阵法。
这才是最可怕的。
赵林开内心惊涛骇浪,又很快平复下来。
身为一城之主,他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心脏来承受一切。
他必须为城中的百姓负责。
想着,他拿起桌上护城大阵的阵图,带着这两份阵图一同离开城主府。
日到中午,阳光照在城墙附近的废墟空地之上。
众剑修们练招练得入迷,一个个过起招来各样剑招花里胡哨,应接不暇。
李晨风早已混入其中学习。
他是散修,此前没多少机会遇到这么多大能,更没有这种近距离学习的机会,此刻就如同一块海绵,拼命汲取着这些大能们的剑意、经验技巧。
他并非一味的学习旁人,而是将他们的技巧融会贯通,变成自己的东西。
他悟性不差,否则晏琅也不会有心教他两招。
看着他在废墟中走动学习的身影,晏琅想,或许这一世的李晨风能够活过兽潮,成为他理想中的人。
上一世的李晨风结局并不好。
他死在兽潮之中,死在晏琅面前。
他在兽潮中废了用剑的右手,用左手搬起一头妖兽尸体为晏琅挡住了致命一击,连全尸都没留下。
直接被砸成一滩肉泥。
那一战之前,晏琅曾在兽潮中与偷摸融合了两招慈悲剑法的李晨风合作斩杀妖兽。
她当时就看出李晨风使出的两招剑招里有慈悲剑道的影子,事后与其结识,才知道李晨风是名散修。
他以晨风为名,晨风为道,想学尽天下人的剑招,以天下人的剑招成就一名天下人的剑修。
他尽力学习着一切能学的剑招。
慈悲剑法并不容易,那两招更是需要精准的把控力道。
李晨风虽然把控得还不是很好,但融合他自己的用剑习惯后,竟也别有一番威力。
晏琅当时很乐意教他,更因为他结识了另外三人。
却没想到只是几日教剑的交情,李晨风就在断了右手时,选择用自己的命换晏琅活着。
死之前,他说:“我学不到全天下的剑招了,晏琅,你替我去学吧,就当你欠我的。”
很可惜,晏琅也没做到,因为兽潮之后,她再没机会用剑。
这一世,就让李晨风自己完成自己的愿望吧。
晏琅收回目光时,恰好李晨风朝她望了过去。
学了大半日的剑招,李晨风没有忘记自己有这个学习机会是晏琅带来的。
他觉得晏琅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性情温婉大方,行事杀伐果断,潇洒不羁是她,心细如发是她。
今日教他招式,更歪打正着成全了他。
虽然晏琅不知道他的剑道,但晏琅帮了他,他会记住这份恩情,日后报答晏琅的。
李晨风想着,很快有人找他一块练招。
城中多得是修为不高的修士,更有不少人被带动成为剑修。
在他们都练得废寝忘食时,有人带着吃的过来分发。
定睛一看来人穿着的都是城主府的服饰。
再看走在人群后方,低调前来的人。
不正是城主赵林开吗?
“城主大人。”
“城主。”
众人一见赵林开哪还有心思吃东西,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你们莫要太过劳累,保存体力为上。”
赵林开没什么城主架子,和气的叮嘱着众人。
言罢,走到晏琅身侧的空位上坐下。
这里有人搬了几把椅子摆在这,不过坐着的寥寥无几。
晏琅身旁更是都空出座位,怕打扰她休息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