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村长适时出声,早在人去叫时,便说与他听了。
“这老东西上门欺负桂花妹子一家。”
“骂骂咧咧的,可脏了,还咒我们村呢。”
“就不是个好东西。”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直接给胡氏定了罪,就她是祸害。
胡氏将嘴里的血沫吐净,尖着嗓子道:“你们胡说八道,你们得了她家的好自然帮着她家说话。”
说着眼里蓄上泪,看着村长。
村长被她这模样骇的往后退了几步,别着脸道:“你收收你那鬼样子,看着害怕。”
“扑哧”
这一句,将村里人都引的大笑起来。
胡氏年轻时还是有些姿色的,又时常装怪,到老了也没改掉这毛病。
只不过,如今她这年岁,再装起这般模样,做此姿态瞧着便让人恶心。
胡氏收了泪,含着声音道:“我今日来一是想缓和关系,二也是有喜事上门,这陈家二话不说便将我们赶了出来,还泼了我们一身脏水。”
“还有他们,不停的数落我,还打我。高节兄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你们这村子可是天子都赞过的,怎能做出欺负弱小的事来啊,没得给你脸上抹黑。”
“哗啦啦”
“啊~”
又是几大盆脏水,从天而降。
胡氏直接被浇的透心凉,围着人离着他们几尺远。
“这么会颠倒黑白想来平日也是吃这些泔水活命的,今日既然来了就多吃些,免得说我们招待不周。”
陈老太可一点不惯着她。
“高节兄长你看,是不是不讲理,你们都在呢她就如此,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胡氏直接卖起惨来,呼天喊地的求村长给她做主。
村长嫌恶更甚了,指着她道:“你离我远点,我闻着恶心。”
一句话,将胡氏憋的不上不下,周围人也是直笑。
“我今日来不是作仇的,就是为了修好来的。她们不讲理,我不能不讲。”
胡氏见没人帮着她,村长瞧着也不会为她做主的,只能缓了心绪道。
“以前是我娘心恶,与我有什么相干?我可没有打骂过他们姐弟,但你们恨我我也能理解。”
一众人就这么看着她也不出言打断,看着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胡氏见此,接着道:“这么些年家家都过得不易,我又嫁的远,有心想帮一帮也没这个能力。现如今日子稍微好了些,我便想着上门来瞧瞧弟妹他们,谁曾想却还是如此恨我。”
说着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说完了吗?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陈林可不吃她这一套,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他最有体会。
胡氏一噎,还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不怪你们,但我今次来的确是有喜事。”
“你的喜事与我们家何干?说完了可以走人了。”
陈老太觉得她碍眼,催着她赶紧滚。
胡氏只当没听见,将两孙儿拉过来,“这是我的两个孙儿,男娃十捌、女娃十柒,都是顶顶好的孩子。我想着以前老一辈的恩怨就此过了,小一辈的不该如此。”
“所以,我本着修好的诚意,将两个孩子带来,想与两个侄孙说亲,这也算我们的诚心。”
“呵呵~”陈家人被她这无耻模样气笑了,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好话来。
胡氏还在继续,卖弄自家两个多好多好,一个娶一个嫁,又都是进自家的门,两家都不亏。
这算般珠子都快崩到所有人脸上了,村里人已经听不下去了。
胡氏是个什么德行,能教出来什么好孩子,这两个孩子一个瞧着窝囊、一个瞧着就是个二流子。
陈家那几个孩子,哪个拿出来也不输贵人家的郎君、女郎,就算嫁不出去,也断不可能进了她家的门。
胡氏还在那儿不停的叭叭,一点也不管众人越来越黑的脸色。
李氏与谭氏被这无耻的言论气的狠了,找了扫把就打。
胡氏没注意结结实实的挨了好几下,这一打可是彻底将她给惹毛了。
那嘴里什么话脏骂什么,骂陈家人、骂村民、骂村长,原先还有几位村名稍拦着的,这下倒好都撂开手不管了。
王氏婆媳见她被打了还不消停,几人上去将她直接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掐挠。
胡氏一人哪里是她们的对手,两个孩子看着这架势,早躲远了。
奈何嘴贱,就是不服,嚎着声音说是陈家杀人了!
薛老夫人等人在隔壁院子,听得门外的叫骂声,也都出来瞧个究竟。
她们也不懂之间的恩怨,还是问了村里的老人才明白。
村长与村民们见她们出来,想着毕竟身份不一般,怕冲撞了她们,才让人将几人拉开。
胡氏好容易得了救,不感激倒也罢了,又指着一众人骂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骂上头了,看到薛老夫人等人,竟说出胡话来:“我道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攀高枝了啊?怎么看不上我两个孙儿,这里头的郎君、女郎的就都是你家的了?”
“一个个涂脂抹粉的,瞧着就不是好东西。”
‘啪、啪、啪、啪’
“哎呦”
“老东西,不想活命了是不是?那些都是官家贵人,岂容你在这儿放肆!”
村长听她这胡放,吓得魂都没了,也不管别的什么理了,亲自上手就是几巴掌。
男人的力道可不是女人可比的,胡氏直接被打的晕了几晕。
好容易回了神,又听到什么官家贵人之类,脑子一下清明了,干脆直接趴在地上装死。
“面前的可是胡氏?”
周氏上前一步,离着几步站定。
胡氏此时心都在抖,见有人问也不敢答。
“面前的可是胡氏?”
周悦蓉又部一遍,声音寒了不少。
旁边的村民真怕她自己给自己作死了,立马催着她回话。
“是~是~是,民妇胡氏。”
“好,来人,将她扔到河里去,洗洗她这张吐不出象牙来的嘴。”
侍卫听令,直接将胡氏架着就往河里扔。
“救命啊,贵人饶命啊,民妇再也不敢了。”
“扑通”
巨大的落水声,溅起的水花都有丈来高。
胡氏好容易冒头上来,岸边的侍卫便给她按下去,如此反复。
她此时真是害怕了,不停的求饶,见惩罚的差不多了,周悦蓉才示意让人将她拎上来。
胡氏如同死犬一般,趴蝮在地不断喘气。
“你们与陈家恩怨我清楚,既然已经断了亲那便就断个干净,何苦还要上门来糟践小辈。我告诉你陈家几个孩子,认了我做干亲,她们的婚事还需过过我的眼才算,轮到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来定?”
“是是是,民妇知错、民妇知错。”
“这顿教训是你口出恶言侮吾等清名,你可服气?”
“服气、服气、民妇服气。”
“即服气,今日之事便了了。”
说罢周悦蓉嫌弃的瞥了地上的人一眼,也不再管她。
好容易捡了条命,胡氏哪里还敢逗留,连自己的两孙儿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的跑了。
那两人早就躲的远远的,见胡氏跑了,也赶紧跟在后头,就怕也被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