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花了两天时间,请教各路女生,终于弄明白了该如何让自己不那么容易被认出来。
他组合了一个眼镜隐形咒,一个额头遮瑕和一个鼻梁高光,作为自己的化妆咒。并且,据卢娜所说,很多人判断哈利是哈利的一个重要补充依据就是,他身边有一个红发韦斯莱壮汉,因此罗恩也不得不学习了一个染发咒,姑且顶着一头亚麻棕色的头发出门。
周五一大早,哈利就发现,陆陆续续地有一些赫奇帕奇的学生开始四处找事。细细一问才知道,阿诺德留给獾院的作业是,和至少十个其他学院的朋友拥抱,并大致描述他们的论文写的是什么。
显然,他们前几天毫无动静的原因,就是他们估摸着其他人的论文还没写完。到了周五,獾院一些推崇笨鸟先飞的学生就开始行动了,不出意外的话,周六周日他们就将倾巢出动。
伪装后的哈利和罗恩安静地坐在格兰芬多桌子的边角上吃饭,并且时不时向凑上来的獾院学生强调:“我们没见过哈利波特,我们也在找他。”
他们维持着伪装,平稳地上完了一天的课,随后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准备去参加魁地奇试训。在前往球场前,哈利和罗恩找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容貌。
“哦,两位。”安吉丽娜在球场入口处碰到了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之,罗恩,你免试了。”
“什么意思?”罗恩吃惊地问道。“人们听说你有意竞选守门员以后,其他人都放弃了竞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安吉丽娜挠了挠头,“听起来好像会有一种饮定、硬点的感觉,和他们说,有些人又不高兴。”
安吉丽娜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哈利大概明白了一些,他怀疑这又和自己日渐膨胀的声望有关。
这很难办,如果为了表示罗恩并未享受特权,坚持要求公平比试的话,除非罗恩落选,否则人们还是会有怨气,甚至会觉得他们惺惺作态,令人恶心;而如果为了彰显公正,就要求罗恩放弃那些付出过的汗水和期望,哈利认为也很不合适。
如今,或许只能将错就错,任由罗恩直接加入球队,随后尽量帮助他取得好成绩吧。
哈利没有把自己的打算说给罗恩听,他觉得罗恩的压力已经很大了。
“总之,你跟我们来换衣服吧。”安吉丽娜说道,“我们直接把试训改成正式训练了。”
走进更衣室的时候,乔治朝他眨了眨眼睛:“怎么样,准备在我们面前露一手?”
“我尽力吧。”罗恩含糊其辞地说着,他的脸红彤彤的,正拿起伍德的队服朝身上套。
“我们准备开始吧,艾丽娅和弗雷德,你们来帮忙把箱子搬出去。”安吉丽娜说道,“哦……外面可能有几个人,好吧,不止几个。”。
哈利大约已经猜到一些了,果然,当他们离开更衣室,来到球场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和欢呼声,一些赫奇帕奇的学生正举着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欢迎哈利波特回到他忠实的魁地奇球场”。原本,这些事情应该由格兰芬多本院的学生来做,但是他们都各自提着笔,期待着从哈利的魁地奇表现中记下些可供写进论文的东西。
哈利跟在罗恩身后,他注意到罗恩的耳朵也红透了。
“现在,我们先传几个球试试。”安吉丽娜说道,“不要紧张,罗恩,弗雷德说你在家表现得很好。”
哈利跨上扫帚离开地面,随后按照安吉丽娜的指示,来到了球场的另一端,他们开始互相传球,罗恩看起来十分紧张,但是他依然很轻松、准确地接住了别人扔过来的球。
但是当罗恩准备把球传给凯蒂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了,扔出去的力道有些大,凯蒂没能接住,鬼飞球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脸上。
“对不起。”罗恩一下子慌了神,嗖地飞过去检查凯蒂的伤势。
“很棒,这就是守门员要做的事情。”安吉丽娜大声说道,“但是当你用力把球发射出去的时候,最好注意一下目标是不是自己人。”
乔治和弗雷德朝凯蒂靠拢过去,递给她一个紫色的小东西,凯蒂吃下去以后,很快就把血止住了。
“好吧,来,我们要准备开始了。”安吉丽娜说道,“哈利,你可以准备把飞贼放出来了。”
当他们回到空中以后,安吉丽娜吹了一下哨子,接下来整个球队就进入了正常的训练模式。哈利放开飞贼以后,先旁观了一会儿其他人的动作,例如弗雷德和乔治正在追逐和敲击那只游走球;安吉丽娜、艾丽娅和凯蒂正在相互传递鬼飞球,伺机对罗恩的球门发起进攻。
事实上,罗恩表现得并不赖。他的手眼协调能力在剑术训练中得到了非常好的培养,并且身体素质和反应力同样远超同龄人。更重要的是,剑术和格斗还培养了他一些粗浅的战斗直觉,罗恩有好几次预判了她们所瞄准的球门,提前截下了鬼飞球。
并且,罗恩的发球总是可以达到一个非常高的速度,宛如一颗炮弹,哈利认为这远远超出了人体应有的能力,只能按照唐纳德的理论,将其解释为“与肌肉紧密结合的魔力”。
当安吉丽娜尝试接住罗恩的传球,并且差点翻了一个跟头以后,她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但是脸上却流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喜色。哈利知道这是为什么,虽然伍德是一个战术大师,但他在守门这一项上只能说中规中矩。而罗恩这极具进攻性的开球能力,会对格兰芬多的队伍能力起到非常大的补充和提升。
略微走了一会儿神以后,哈利开始寻找和追逐那只小小的金色飞贼。长久没有正式地进行比赛,哈利意识到自己的速度和技巧都出现了一些退步。但是,在温暖秋风的吹拂下,远处看台上传来一些嘈杂的吵闹声,哈利觉得那种感觉回来了,他在追球手之间灵活地窜来窜去,速度渐渐加快,他逐渐回想起来这样那样的飞行技巧,此时也不再拘泥于飞贼的位置,而是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着。
当哈利从空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吉丽娜认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准备结束训练了。
“罗恩已经逐渐学会控制力道了,这是非常令人惊喜的进步。”她点评着,“但开球完全是意外之喜,真正令我感到愉快的,是他有着非常扎实的基本功,并且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一些技巧。”
罗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相信罗恩会成为一个比伍德更好的守门员。”安吉丽娜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但我或许无法成为一个比伍德更好的队长。”
“没关系。”哈利说道,“现在的球队,或许大家仅凭个人能力也能打得非常不错。”
安吉丽娜露出了一个略显勉强的笑容,哈利忽然想起,按照自己一贯的表现,在一场训练中应当抓到三到四次飞贼才对。但实际上,他时而走神去看罗恩,时而忘我地试验飞行技巧,从头到尾也只抓到了一次飞贼。
回到寝室,罗恩的表情说不上坏,但也没有多么兴高采烈,他们在寝室里坐下来,卸除伪装以后,罗恩才幽幽地说:“我没搞砸吧?”
“当然没有,我觉得你表现得好极了。”哈利说道。
“诶,希望如此。”罗恩叹了一口气,开始找他的家庭作业,“别让她们觉得我丢了你的脸就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利眨了眨眼。
“你知道,人们偶尔也会夸耀一下救世主的手下。”罗恩耸了耸肩,“我知道我不太聪明,这没关系,但我至少不能在武力上出错,怎么说呢,大家就是这么认识我的,所以,你理解的吧?”
“对,这个叫人设。”哈利说道,“好消息是,你的人设立住了,还记得厄里斯魔镜吗?你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守门员的。”
“但那只是描绘了我心中的渴望。”罗恩靠在椅子背上,神色复杂地说道,“我没当上级长,不是吗?”
“我没想到你在意这个,罗恩。”哈利认真地说道,“事实上我认为你完全值得一个级长席位,只不过是受了我的连累,斯内普才不打算把级长给你的。”
“我能感觉得到,魔法部在布局些什么,尽管那或许不是在针对我,但我们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哈利转过身来,面朝罗恩坐着,“我们在这个年纪收获过多的,与自己能力不匹配的赞美,并不是一件好事,斯内普应该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他才安排纳威来做级长的。”
“我认为现在的情况就还不错,尽管你因为我的原因失去了级长职务,但是你因此获得了校队守门员的位置。而我认为后者是更加能够体现你能力的东西。”哈利说到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后真诚地看着罗恩。
“你很厉害,哈利。”罗恩吸了一下鼻子,笑着点了点头,随后重新拿起了羽毛笔,“……外界的夸耀和赞美并没有让这位年少成名的天才巫师得意忘形,反而,哈利波特在这种环境下培养出了过人的观察力、亲和力、领导能力……”
“好啊,我真是没话可说。”哈利一下子背过了身去,“你别想指望抄巨人战争的论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