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朕的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小小刁民,就不怕朕杀了你!”
看着动怒的幸安帝,封辰奕挡在了翟妘身前,“父王,翟妘对儿臣有恩,您要杀就杀儿臣,儿臣一命换一命!”
封辰奕之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因为他赌幸安帝对他还有亲情,而是因为现在的封辰奕对幸安帝还有用,他赌幸安帝不会杀他!
幸安帝看着封辰奕,愤怒的咳嗽起来:“逆子!竟敢为了一个侍卫三番五次违逆朕。”
幸安帝身旁的人纷纷上前关怀,就连殿中一直看戏的大臣也都劝慰起来,“皇上,保重龙体啊!”
说罢,人群中起了指责封辰奕的声音,“睿王真是大胆,上次为了这小侍卫杀了皇上身边的守卫,这次又把皇上气成这样。”
“就是,就算立了战功又怎么样,还不是莽夫,不成大气。”
翟妘听着那些大臣的指责,恨得只咬牙,封辰奕差点就死的时候,这些人没一个站出来替封辰奕说一句话,无视他受的苦难。
封辰奕如今只是顶一句嘴,却要受到那么多人的指责,翟妘真想杀了这些人,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翟妘的手被轻轻握住。
“父王,这下您该知道了吧!二哥他为了一个小小侍卫顶撞您。他恨您,所以他才私铸兵器,想取而代之。”一直站在一旁的三皇子,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连忙开口。
“臣也在睿王府中搜出了残箭,睿王为了不让臣带出府,还想杀人灭口,这一点整个大理寺的人都能做主。”三皇子才刚说完,大理寺少卿便站了出来。
翟妘和封辰奕看着他俩一唱一和的样子,面色平静,就三皇子和苏北千这样的,不过是跳梁小丑。
封辰奕不善言语,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些给他扣帽子的人,翟妘只能挺身而出:“三皇子,三皇子舅舅。按奴才说,您们真不愧是一家,这一唱一和的,针对的未免也太明显了些,这天下谁人不知,三皇子母妃被打入冷宫的事与睿王有关,你们这是栽赃陷害。”
翟妘话音刚落,苏北千便起身指责着翟妘:“小小侍卫,你以为这朝政殿是什么地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翟妘被苏北千一句话吼得醒了神,是啊!这里是朝政殿,她身份悬殊,如若再强出头只会害了封辰奕。
封辰奕已经为了自己几次反抗他的父王,之前的流言才刚刚平息,她不想封辰奕真的为了自己背上个莽夫的罪名,令天下人不耻。
翟妘越过封辰奕的庇佑,跪着向前:“奴才逾越,但奴才深知皇上深明大义,定不会听信他人无凭无据的指控,睿王这些年一直在北荒,哪有这通天的本领在皇都搅弄,且王爷每月俸禄就那么一点,即使有积蓄,也已经全部花在听雨轩的装饰上了,根本无能力去建立私铸营。”
封辰奕见翟妘服软,知道翟妘是为自己着想,也跪了下去,行礼:“父王,儿臣回京全靠父王赏金度日,且北荒距皇都千百里,建立一个私铸营也不是小数目,儿臣派人潜入私铸营找到的账本,上面的数目也不是儿臣可以承担的,还请父王明查。”
封辰奕话落,三皇子和苏北千以及他们身后明里暗里的大臣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陆侯爷借势想身边的大臣小声说道:“是啊,那么大笔钱呢!睿王哪里拿得出来,微臣女儿嫁入睿王府都是靠自己的嫁妆度日,苦不堪言啊!”
他身边的大臣听后纷纷惋惜,“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三皇子和苏北千听着身边议论的话语,脸色铁青,幸安帝看着殿中的争执,冷着脸,一言不发。
“三皇子和苏大人如此污蔑,不知是何道理。睿王府管家曾指证藏箭一事是苏大人指使,奴才斗胆问句,苏大人从何处得来的箭。这箭从北荒寄来之时也只有数支,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了那么多。”翟妘本还想说难不成这事跟他有关系,但还是住了嘴,她身份低下,其余的话还是留给其他人比较好。
翟妘话落,陆侯爷身后便有大臣站出,“难不成这事与苏大人有关系?苏大人身为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真是好大胆子。”
苏北千听到竟有人敢把责任推卸到自己身上,气得满脸通红,“简直血口喷人,你……你莫不是收了睿王的好处!”
苏北千千说这句话时明显底气不足。
“父王,儿臣递给您的书信,您可比对了笔迹,可有相似?”跪在翟妘身边的封辰奕唤了幸安帝一声道。
幸安帝双唇动了动,朝一旁的太监总管摊开了手,太监总管从怀中掏出了一沓信笺双手奉上,毕恭毕敬说道:“皇上,这字迹确实眼熟。”
太监总管说吧,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份奏折:“这是大臣上的折子,皇上请过目。”
幸安帝不急不慢的取出一封信,才接过太监总管手中的奏折,仔细比对。
台上众人有踮脚想要一探究竟的,有看戏的,唯独苏北千脸上越来难看,险些站不稳,三皇子也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虽然翟妘和封辰奕都无法得知这信中的笔迹是谁的,但看幸安帝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就知道奏折笔迹与信笺笔迹对上了。
且睿王还通知了幸安帝,私铸营是幸安帝身边的亲信查抄的,孰是孰非已有定论。
许久之后,幸安帝将东西一并扔在一旁,冷冷看着苏北千,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苏北千慌忙跪地,大汗淋漓:“微臣冤枉,微臣不知。”
幸安帝踢了踢信笺,“那这些怎么回事,你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
苏北千突然有些泄气,仿佛认命一般,向着幸安帝。缓缓磕头:“是微臣鬼迷心窍,微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朝政殿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苏北千竟然真的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