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勾起嘲讽的弧度,看着他眼里快速闪过的一丝欲望,被她捕捉到了,没有人不对她这具身体,能够毫无波澜。
听到这句话,姜婳伸手拍了怕裴湛的脸,“就算再脏,你也是我养的狗,再怎么样,当主人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忍耐一下。”
裴湛眸色瞬间沉下。
裴湛:“我就应该,让你饿死在房间里。”
姜婳,“裴湛,不听话的狗,是会受到惩罚的,你差点烧死的我的事,我会记得,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她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
走出主卧室的房间,来到餐厅,发现厨房里已经有保姆在做饭,裴湛将姜婳放在餐桌的主位前,她脚上有伤,又拿了个小凳子给她垫着。
就连这里用的餐具都是用镶了金的,姜婳看着那双金色的筷子,她笑着说,“怪不得,是乡下长大的土包子,连筷子都是金的,你俗不俗,真丑。”她眼底嘲弄。
裴湛:“在你眼里有什么是好看的?”
姜婳:“我喜欢的,就是好看的。”
随即她又转头打量着客厅,嗯…面积很大…
但是这里的布置,她一点都不喜欢,墙纸不好看,那个架子上的花瓶她也不喜欢,主要是那个纹路,不对她的胃口。一眼看过去,除去别墅的价值,满分一百,她只能打个十分,只要没有她喜欢的东西,再奢侈豪华的别墅,姜婳也看不上眼。
保姆,“裴先生,裴太太…饭菜很快就会做好,还有个汤,请稍等下。”
这一声‘裴太太’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姜婳的心脏上,只觉得有些太过讽刺了,她拿起筷子,加了一块鱼肉,想也不想的开口说,“我不是裴太太,我是你们裴先生包养的小三。”
保姆掀锅盖的手,差点没拿稳掉地上,还好是稳住了。
主要还是吓得,保姆没在敢说话。
裴湛没有解释。
“不是有保姆做饭吗,你刚刚还给我吃那么素的面,再怎么说,你都住进金沙浅湾这样的房子,能不能把你天生的穷酸贱骨头改改?”
裴湛眼神倨傲,薄凉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是你说饿,做饭没有这么快。”
“那行吧,这个理由勉强算你通过。”
“裴湛,你到底什么来头,金沙浅湾的房子都能被你买到,你不会是去杀人放火了吧。”
“裴太太没查吗?那裴太太当初是怎么,愿意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死皮赖脸结强迫着结的婚。连一个人底细是什么都不知道,裴太太也真是豁得出去。”裴湛看着她问。
姜婳回应他的视线,眼神有些恍惚迷离,像是想到什么。
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她很快的反应过来。
姜婳别开脸,“想嫁人就嫁了,就是没想到,自己找了头狼进来。”
当初裴湛只是海市地区的副总,以前陪着爸爸去海市视察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个人。他能力确实不错,也不会在家里,在姜婳面前,提起裴湛这个人的名字。
听说他二十三岁进的姜氏做底层员工,没有背景身份学历,孤儿院出生,但是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在三年时间,裴湛很快就混到了高层的位置。
姜婳在雪山遇到雪崩命悬一线,是裴湛救了她,那时候的裴湛也就二十七岁。
但是姜婳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个人,就连结婚,当初也算是带着赌气,嫁给了他。
爸爸觉得裴湛能够撑起公司,姜婳适合就嫁了,主要…对他也不算是太讨厌。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后悔大了。”
她尝尝这鱼肉,味道鲜美,带着丝丝甜意,没有鱼的腥味,虽然比不上徐妈做的红烧鱼好吃,好在味道还算不错,也没有刺,不用吃的那么麻烦。
姜婳除了睡觉,也只有在吃饭的时候,会安静一会。
七八分钟后,保姆最后一个汤端上来,掀开锅盖,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这什么味道,赶紧盖上,太恶心了。”她手指曲着抵着鼻间。
保姆赶紧盖上盖子解释说,“小姐,这是猪心汤,是先生吩咐熬得。”
裴湛这时候补了一句,“人往往没有,就该吃什么,补什么。”
“盛一碗尝尝。”
保姆:“是先生。”
谁知道,姜婳就发起了火,手中拿着的筷子,直接砸在了裴湛身上,“…该多吃的人是你。”
裴湛,这世界上,最没资格,说我没心的人就是你!
姜婳的脚,在她醒来的一个小时前,裴湛刚给她上过药,可现在她就这么踩在地上,闹着脾气回到了房间里,然后赌气的把门给锁上。
保姆刚刚也是被吓了下,“太太…没事吧。”
裴湛捡起地上筷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黑沉的眸,紧盯着那扇门。
姜婳没吃多少,但是也被气饱,她在房间里抓着额前的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走去,前世爸爸死了之后,裴湛彻底掌控了公司,让宋清然进到公司实习,宋清然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可是这样的事,一瞒就是七年?八年?还是十年?
姜婳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拿到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才有人告诉她,宋清然的存在,因为那段时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她也管不了裴湛太多,大部分她都在调养自己的身体,不是在吃药,就是在修养自己的身体…
因为…他做了一个身为丈夫所做的一切,她以为…裴湛对她也是爱…
那段时间,她想过再给他生一个孩子。
哪怕…怀上的孩子,好几次都没有,姜婳还是想抱着希望再试一试。
姜婳这辈子…甚至是两世,最接受不了的…
是任何一个人的背叛!
她已经被背叛过一次。
她懂那种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重生回来的意义,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彻底死透,死的一了百了!
至少…现在目前为止,姜婳还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她连能不能活得下去都是个问题,姜婳还能指望,自己这个废物身体,能做得了什么?
她…的心脏,好像又开始不舒服了。
你看,她还能做什么?
连活着都已经这么痛苦,老天也是瞎了眼,再让她活了一次。
心中的情绪宣泄不出来,直到…她的眼睛盯上了,挂在房间里的那件西装外套…
这…应该是,她给裴湛买得留下最后的一件礼物了。
…
一股似什么被烧着的味道从主卧室里传出来,淡淡的烟雾从缝隙里渗透…
“着火了,不好了…”
“先生,太太卧室里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