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偏过头,震惊地看了傅宴辞一眼。
这话说得有点怪。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林蔓如听到傅宴辞的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半晌才发出一丝苦笑。
见她还想开口,傅宴辞冷冷道:“林蔓如同志,不管你有什么执念,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犯了军纪,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是你无法逃避的。”
林蔓如冷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军纪?哼,只要能得到你,军纪又算得了什么?傅宴辞,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是如此冷血无情。”
“你疯了!”盛军在一旁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呵斥道:“蔓如,你这样执着是会毁了你自己的,你父亲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你这样,他会有多痛心。”
林蔓如听到盛军提起她父亲林军,眼中的恨意越发明显。
她嘶声吼道:“我的父亲?都是因为他,我才会被他们囚禁在部队的!他最后犯了错倒是一死了之了,而我和我妈呢?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恨他!”
谭萍在一旁听到这些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悲伤哽住了喉咙。
申雪梅心疼地看着林蔓如,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臂,想要安慰她。
却被林蔓如狠狠地推开,她红着眼睛吼道:“你也别碰我!”
申雪梅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劝道:“蔓如,他终归是你的父亲啊,他活着的时候,也是很爱你的不是吗?你不能因为一时的愤怒,就否定了所有啊。”
林蔓如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无神,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
她喃喃自语道:“爱我?呵呵,这份爱给你,你要吗?”
“你如今倒是幸运,从小就随奶奶姓,爷爷死后,奶奶带着你直接改嫁,你自然也就没有受到半分牵连,而我呢?而我呢?我却要承受这一切!”
谭萍看着林蔓如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得如同刀绞,连忙上前紧紧抱住她。
轻拍着她的后背,哽咽着说:“蔓如,不怕啊,你还有妈妈,妈妈在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几名身姿挺拔的士兵走了进来。
陆向东表情严肃地对着士兵们下令:“把林蔓如和谭萍带走,先带回她们原部队,交给她们原部队处理,不得有误。”
林蔓如这一次居然出奇地平静,没有反抗,只是在被带走的时候,缓缓回头,深深地看了傅宴辞一眼。
傅宴辞看着林蔓如被带走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握着苏晚棠的肩膀问:“晚晚,你还好吗?”
苏晚棠打了个哈欠:“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犯困。”
傅宴辞看了一眼手表,转头对着陆向东说:“陆师长,到点下班了。”
陆向东无奈地扶了扶额,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满脸疲惫:“这一上午就这么耗过去了,真是折腾。”
他叹了口气,“先下班吧,宴辞,下午你早点去训练那群新兵,别出什么岔子。”
然后又看向苏晚棠:“苏同志,下午你也早些过来,送我去部队医院换药,顺便看一看老李手术恢复得怎么样了。”
傅宴辞和苏晚棠齐声点头,神色严肃地回应道:“是,师长!”
说完,二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看着傅宴辞和苏晚棠离去的背影,申雪梅紧紧握住了拳头。
都是因为他俩,才把她唯一的侄女儿给害了。
申雪梅刚准备开口,就被盛军拉住制止:“陆师长,我也先带雪梅回去了。”
陆向东点点头,摆了摆手:“去吧。”
出了办公室,申雪梅满肚子的火,甩开盛军的手,头也不回地自己走了。
盛军站在原地,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傅宴辞和苏晚棠走在军营的小道上,朝着军属大院走去。
苏晚棠看着傅宴辞,眼眸含笑:“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折回来。”
傅宴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牵上苏晚棠的手,紧紧握住:“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林蔓如针对,昨晚我就应该及时处理的,是我的疏忽,让你受惊了。”
苏晚棠笑着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欣慰:“你能及时处理问题我也很开心,不过,昨晚我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你昨晚出去怕是要吃亏,毕竟你是军官,不能随意动手打人,她们就吃准这一点才敢上门来挑事。”
傅宴辞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今天我见她实在太过执着,想着如果由我来处理,或许能彻底断了她的心思,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麻烦事了。”
苏晚棠也点头道:“她伪造介绍信情节应该很严重吧?希望你们原部队不会选择轻拿轻放。”
傅宴辞神色严肃地说:“她这属于严重违反军纪,部队会依法处理这件事的,绝不会含糊。”
想到今天早上匆忙出门,没来得及买菜,傅宴辞问苏晚棠:“中午去吃食堂怎么样?”
苏晚棠点头应道:“行,不过,晚上我想吃红烧鱼!你会做吗?”
傅宴辞宠溺地摸了摸苏晚棠的头,笑着应下:“会做,下午下班后我去买菜。”
午饭过后。
二人回到住所小憩了一会儿,便一起出发去忙各自的工作了。
苏晚棠载着陆向东,来到了部队医院。
老李他刚做完手术,此时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休息。
陆向东一进门,就看到了老李的妻子姚花正在照顾他。
他放轻脚步,轻声问道:“老李他怎么样了?”
姚花听到声音,抬头一看是陆向东,连忙起身:“陆师长,您来了!”
随后,拉出一张凳子,热情地招呼陆向东坐下。
她接着说:“多亏了陆师长您送的及时,手术也很成功,老李才保住了这条命。”
说着说着,姚花的眼眶泛红,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陆向东的感激交织而成的泪水。
陆向东朝着苏晚棠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然后微笑着跟姚花介绍道:“姚同志,这位是苏同志,当时情况万分危急,我又伤了腿,幸亏遇上了苏同志,我们才能平安无事,可以说,是苏同志救了我们,所以,你应该好好谢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