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长大了,这样子颇有父皇当面的风范。听说,前几日你去马球场了,玩得可还舒心。”皇上笑着看了看刚进来的萧长翎。
萧长翎给丽妃见礼后才坐下,道:“父皇天人之姿,儿臣怎敢同父皇相比。只是……”
说着,萧长翎又起身跪下,“马球场很精彩,只是儿臣有一事,想求父皇恕罪。”
皇上既然提到马球场,肯定是知道了苏挽月的事情,就等着他主动提起。
“你先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跪,朕不喜欢这些规矩。”皇帝慈爱的看向地上的儿子。
只是那份慈父之光未达眼底。
“儿臣虽然同嘉荣县主有婚约,两情相悦,但是大婚前是要守礼仪法度,不该私自逾矩。但是,情难自禁,嘉荣县主如今有了儿臣的孩儿,儿臣已经修书一封,让苏将军和少将军暂回几日,操持我同嘉荣县主的婚事。犯下此等错事,全是孩儿一人之错,让皇家颜面有损,还请父皇责罚。”萧长翎始终把头低着,额头碰着地。
“两情相悦,何错之有。”皇帝的眸色有些复杂,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减,“翎儿起来吧,如今我们皇室子嗣稀薄,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哥哥,都没能替皇家开枝散叶。如今嘉荣县主有孕,你是有功之臣。”
丽妃松了口气,“你父皇心疼你,你便坐下吧。”
话既然说开了,皇帝也没有继续围着这个话题继续了,转而问起萧长翎的学业问题。
丽妃对这些不感兴趣,找了个借口出去透气。
来到门口,初四就迎了上来,他压低声音道,“娘娘,奴才有重要的事,想同您禀报。”
“嗯。”
丽妃左右瞧了瞧,确定皇上的贴身太监不在,才放心的把初四领到另一间屋子里。
“丽妃娘娘,奴才自幼跟着主子,同主子一道长大,知道主子待奴才不错,所以有些事情不敢瞒着丽妃娘娘。苏家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们主子的。主子是想护着她,才把那个孩子认下。奴才劝过主子了,奈何他被那苏姑娘蛊惑了。”
“什么!苏家那个小贱人居然感混淆皇室血脉!她苏家就算战功赫赫,这种杀头的罪,居然也敢做出来。我要告诉皇上,把那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沉塘。”
“娘娘不可,这是欺君之罪,咱们王爷已经在皇上哪里认下了这个孩子。”丽妃贴身的嬷嬷赶紧上前劝说。
她是丽妃母家送进宫里来的,是个聪明的。
今儿个三皇子已经在皇上面前认下了这档子事,如今那个孩子即使不是三皇子的,也只能是三皇子的。
若是有反复,那欺君之罪不止是苏家那个姑娘。嘉荣县主死不足惜,若是折损了三皇子,那可万万使不得。
“可若让我儿认下这个孩子,也实在太憋屈了。”丽妃很恨的说。
“娘娘,我瞧着倒不如把那苏家姑娘先弄进宫里来,到时候灌她些药,把这个孩子落了,让她以后都难以有子嗣。然后,再以她福薄留不住孩子为理由,拒绝迎她入门。这样,皇上那边也没什么说的,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嗯,也只能这么做了。苏家小贱人,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是便宜她了。居然敢这么欺骗我的皇儿,本宫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初四,你现在去一趟王府,把苏家那个带进来,就说本宫想见见她,说些体己话。”丽妃道。
初四点点头,虽然心里觉着有些愧对王爷,但是一想到苏挽月做的事情,他也就释怀了。
是她有错在先,居然敢这样欺瞒王爷,就算是真有些什么,也都是她自作自受的。
午后,苏挽月用了些鸡汤,感觉有了些精神。
其实她本身就没什么事,不过是服用了假流产药,所以为了不被发现,装一装虚弱。
王府的人到是很少来打扰她,不过私下里也悄悄议论着,说了她不少坏话。
多是什么以前对王爷爱答不理,现在贴着也要粘上来,不知廉耻之类的话。
气的蔷薇直跺脚,见苏挽月一脸风轻云淡。
她只是气得嘟囔,“小姐,他们怎可那般议论你,你左右都是主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苏挽月只是笑,左右她还不是王府的主子,这样住进来也确实不合理。
况且,管天管地也管不了人家的嘴,她没必要拿这些糟心事来委屈自己。
喝完鸡汤放下碗,初四就从外面就进来了。
他也不行礼,脸黑得要命,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苏姑娘,丽妃娘娘命我接你入宫,说想同你说说体己话。”
苏挽月还未开口,蔷薇挡在她前面拦着。
“我们家小姐如今身子还没养好,实在不方便挪动。”
“没关系,丽妃娘娘准备了轿辇,还在上面垫上了厚厚的褥子,不会硌着苏姑娘的。”初四道。
苏挽月轻笑一声,“既然,丽妃娘娘准备得如此周全,那便辛苦初四带我入宫了。”
“小姐,我陪你去。”蔷薇替苏挽月把鞋穿好,又给她穿好外衣,小心的扶着她,“你脚下踩实,我扶着你。”
出了府,上了轿辇。
苏挽月做好,蔷薇准备上去时,初四拦住了她。
“蔷薇姑娘,你还是王府等着,丽妃娘娘只召见了苏小姐。”
“可……”
“蔷薇。”苏挽月打断了蔷薇的话,她掀开帘子,叮嘱蔷薇,“你在府里带着等我回来,若是天黑没等到我,可以去找赵珣桓。”
按道理来说,丽妃娘娘不会突然就要见她,初四的态度也特别奇怪。
事出反常必有妖。
苏挽月的话是在点蔷薇,若是她一直不回来,可以找赵珣桓求助。
赵珣桓这个人,来头绝对不简单,人也很聪明。
最重要的是,苏挽月也能感受到,对方目前并不讨厌她,说不定关键时刻,赵珣桓真的可以帮助到她。
马车缓缓前行,很快就入宫了。
皇宫真的很大,足足用了好几刻钟,马车才停下来。
此刻,苏挽月的心脏越跳越快,不知道为什么,越接近皇宫,她越发的感受到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