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锦天坐在花如鱼的病床前,看着她,一边小心地给她喂人参水,一边自言自语道:
“七七,你已经睡了这么久了!都十一天了,调查都出结果了,那些个军嫂也都被下了遣返通知,马上就要回原籍,取消了随军资格,以后也不能随军了。
你怎么还不醒啊?
你总是骗我,这一点,一点也不好。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还有,再不醒,我给你准备的赔罪礼物,我也要收回去了。”
花如鱼觉得好吵。
谁啊?
在她睡觉的时候在她耳边一直不停的嗡嗡嗡的。
真讨厌!
她动了动手指,感觉怎么也动不了。
她想睁开眼睛,眼皮似乎是有千斤沉。
锦天就是一边给她喂水,也时刻注意着她的变化。
尤其盛怀安和温医生都说,她这几天的心脏一天比一天有力,随时都有可能醒来的迹象,他更是小心万分。
她的眼珠滚动了一下,他立马就注意到了。
他惊喜的看着她,不停地喊着:“七七!七七!七七!”
他看到她眼珠又慢慢地滚动了几下。
这次他更加卖力的叫她:“七七!七七!七七!你这是要醒了吗?你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然后接着睡也行。”
花如鱼眼睛没有睁开,嘴里却是呢喃出两个字:“好吵!”
锦天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飞奔着跑出了病房,一溜烟地拽回来了盛怀安。
“怀安,你快看看。”
花如鱼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盛怀安翻了翻她的眼皮,人没有反应,又拿听诊器听了一下她的心肺,最后,伸手诊了一下她的脉搏。
然后,抬起头,对着锦天说:“天哥,下一次,嫂子估计就会真正的醒过来了。这次应该是短暂的醒来又昏睡过去了。
也许,你半夜正趴在她床边睡着,她就醒过来了,一眼就看到你了。”
这十多天,盛怀安难得的和锦天开玩笑。
锦天听了他的话,嘴角忍不住上扬。赶着他往外走,“行了,知道了,赶紧走吧!忙你的去吧!”
“唉!天哥你不能这样,用完了兄弟就扔。”
盛怀安说着抱怨的话,人却是没有停下,老实的往外走。
还不忘叮嘱:“天哥,嫂子要是醒了,多少天没进食,就靠补液,只能先少量吃些流食或者喝点汤。”
“知道了。”
“啪”地一下,病房的门被锦天关上。
半夜里,锦天趴在床边睡的正熟,察觉到被窝里,他握着的花如鱼的手动了动。
他立马惊醒,打开一旁的手电筒,就看到花如鱼微睁着眼睛,正侧头看着他。
他就那么看着她,咧着嘴,笑得像个傻子。
“天哥!”久不说话,声音有些滞涩。
锦天惊喜万分地说:“七七,你终于醒了!”
花如鱼可怜兮兮的说:“嗯,可是我好饿啊!”
他一下就笑开了怀,说:“等着。”然后拿起一个饭盒大步出去。
不一会儿,他又捧着那个饭盒回来了。
他先是放下饭盒,把花如鱼抱到自己怀里,又拿过饭盒,打开,露出里面鲜香的味道。
拿出汤瓷,喂给她一勺鸡汤。
见她慢慢地喝了,才问:“怎么样?”
“嗯。”花如鱼低低地应着。
“这可是人参乌鸡汤,下午怀安说你醒了会饿,我特意去的部队招待所,找他们大厨做的。
做好就放在了医院的后厨灶上温着。你多喝点汤,这几天只能喝点流食,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做别的。”
有一小碗的鸡汤,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喂进了花如鱼的肚子。
喝了鸡汤,过了一会儿,说话也有了些力气。花如鱼说:“天哥,我浑身都疼,还坐不起来,连抬手都费劲儿。”
她试着抬手,没有抬起来。
锦天抓起她的手,摩挲着,安慰她,“没事儿,睡一觉,明天再吃点东西,力气多了,活动活动,疼痛就慢慢消失了,手也能抬起来,最后也能坐起来的。”
她说的疼,是身体基因重组的疼。
他只以为她是这十多天在床上躺着的缘故,僵硬的疼。
花如鱼试探着问:“我睡了很久吗?”
锦天盯着她的侧颜,说:“嗯,很久,都快地老天荒了。我都险些以为你骗我了。”
“嗯…”这话叫她怎么接?她的确是骗了他,不过,不能承认。
她只能心虚的说:“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
花如鱼装傻充愣,“你不是说地老天荒了嘛!原来比那还要久吗?”
“小骗子。你少转移话题。说,你那药到底怎么回事?”
“嗯?天哥,你不找医生给我看一眼吗?”
锦天一拍脑门,“光顾着你说饿了的事儿了。这就去。”
他把花如鱼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才出去叫医生。
盛怀安一脸眼睛还没有睁开的样子就跟着他进来,看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花如鱼,立马精神。
“小嫂子,感觉怎么样?”他一边询问着她的情况,一边做着检查。
花如鱼有气无力的说着几个字,“疼,没力气。”
检查完,盛怀安说:“一切正常。恭喜小嫂子,可算醒过来了。我先撤了。”
两个人听了他的话,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锦天。
盛怀安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锦天打趣,“我这娶个媳妇,真是千难万难的。
小媳妇终于醒了,来,继续,说说你的药。”
花如鱼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问:“天哥,刚醒,又困了,能睡吗?”
锦天恨得直磨牙,明知道她这是骗他的,也不愿意她受这一点委屈,咬牙切齿道:
“花如鱼,看你明天怎么给我交代。你以为躲过去初一能躲过去十五?”
花如鱼一脸楚楚可怜的看着他,问的小心翼翼,“那,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刚才看到你好像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花如鱼想,小小的色诱一下,要是能让他不追究也行。
见他不为所动,她接着装可怜,说:“一定是这些天,我躺在床上,你嫌弃我不洗澡,身上脏兮兮的。”
他脱了鞋,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她,无奈的说:“小戏精,不是困了?睡觉。”
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黑夜里,两个人交颈而卧,锦天的眼睛却是晶亮异常,嘴角挂着满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