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姐姐,诸瑛姐姐!”
高曦月扶着星璇,才入了门就撞上二人。
“二位姐姐去哪?带我一个吧!”高曦月乐道:“慢着慢着,先让我说。我刚知道诸瑛姐姐有了身子,忙不迭地找了礼物便来了。”
“茉心,快将东西拿出来。不知道是男是女,我都备了点,诸瑛姐姐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再找其他的送来。”
琅嬅见高曦月门还没进就手忙脚乱地翻着礼物,忍不住开怀笑道:“巧了这不是,我与诸瑛正想去你那讨礼物呢,你这就来了,咱们三个可不是心有灵犀?”
诸瑛亦捂嘴轻笑:“本想着去妹妹那讨口吃食,谁知在这便遇上了。只可怜姐姐我,再没口福享那牛乳糕了。”
“这有何难,星璇你现在便去吩咐厨房做了送来。”高曦月拉过两人的人就往屋里走:“太热了!莲心,快去备冰冰的酸梅饮来,我要好好喝上一杯。”
琅嬅装作恼怒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她的额角:“你呀,病才刚好,这就忘了记性,还敢吃那些凉东西!可要让太医再多给你开几副苦药才是。”
高曦月身有寒症,按理是不该吃寒凉之物。可如今天气实在炎热,她前几日忍不住喝了两杯冰镇果汁,结果当晚便勾得寒症复发,病倒在床。
昨天身子总算大好,今天听到诸瑛有孕的消息。高曦月实在忍不住心中欢喜,连蹦带跳地来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子,气氛格外融洽。
小太监又搬了一整块冰,放在外间以风扇送其凉意。一去屋内炎热,二也不至让高曦月再受寒症。
而与此处的欢愉热闹不同,青樱的院子此刻寂静无声,透着彻骨寒凉。
惢心缩着脖子不敢入内,在这伺候的时间越长,她越是害怕这位主。
最近几日,她频频做起噩梦。
梦中与她容貌一致的女子不停在她耳边低语,要她一心伺候好这唯一的主,就算是为了主丢掉性命她也要甘之如饴。
可话虽如此,那梦中“惢心”却是两眼血泪,拼着命向她摇头。
红唇溢出鲜血打湿胸前衣衫,女子低语如恶咒般拢在耳边,惢心不敢回答,只能抱着自己环成团啜泣。
见她不应,“惢心”声音越发癫狂,像是指甲用力抓在冰冷石板上那般刺耳。
“为青樱格格付出!”
“对青樱格格好!”
“你是青樱的奴才!”
“你该为她去死!”
“你为什么不为她付出一切!”
“你不是惢心!你是青樱的傀儡!”
“青樱!你要听青樱格格的话啊!”
惢心哭着尖叫。
“又做噩梦了?”阿箬打着瞌睡都红了眼眶的惢心,连忙拍醒了她:“你这噩梦也做了有段时日了,可去找府医看过没?”
惢心眼中酸酸的:“看过了,阿箬姐姐,可我就是害怕。你说是不是我错了,是我对主儿不够忠心,才会日日做噩梦?”
“呸!”阿箬一巴掌拍上惢心的脑袋:“看姑奶奶我打醒你!我倒是对她忠心耿耿,你看我现在怎么样了?咱们就是做奴才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行了,你别想那么多。我看啊,你就是吓到了想太多。行了,你去一边歇着吧,青樱格格这我来守着。”
惢心捏着手指,两行清泪缓缓滑过眼下乌黑:“可我...还是怕,阿箬姐姐。”
“不怕啊,小蠢姑娘。”阿箬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小黄符递给惢心:“这是我娘以前给我求的,你拿着。这符可是开过光的,你拿着就不会做噩梦了。”
“可还做...”
阿箬柳眉倒竖,恨铁不成钢道:“再做你不会打她吗?给她两巴掌,姑奶奶我看她还敢不敢来!”
惢心呆愣愣地点点头:“都听你的,阿箬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