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淮南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媳妇,看着她一脸冲劲的表情,认命的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斐淮南在村子里面也不是一个朋友也没用。
他有一个从小关系就很好的朋友,叫王东东。
王东东的叔叔是学校校长,家就住在县城,等下午,他找个时间去拜访一趟。
小时候,斐淮南和王东东两个人经常一起去王校长家玩。
王校长把两个人当成自家孩子,经常叫两个人去家里吃饭,还经常给他们补课。
明明刚上高一,大一的书,王校长直接拿出来教两个人。
用王校长的话来说,多学点知识没有错。
所以在别人混日子的时候,斐淮南是结结实实的,夜以继日的完成了学业。
想到往事,斐淮南难得有了几分动容的情绪。
许蔓蔓半天,就把初三课本翻完了。
斐淮南每次看到翻书的许蔓蔓,都忍不住摇摇头。
天才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也是要刷题的,哪有人像许蔓蔓这种,课本翻一遍,绝对不碰第二遍的。
斐淮南上午在家里陪着许蔓蔓学习,下午,就去了县城。
许蔓蔓照例不能自己在家里待着,干脆拿着书去了丁慧颖家。
其实去林婶子家也行,不过林婶子挺忙的,家里有小孩子也照顾,林家人也多,许蔓蔓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丁慧颖家。
斐淮南去县城,买了一些东西去拜访王校长。
买东西的钱票全部都是许蔓蔓给的,现在,斐淮南吃软饭吃的已经没有心理负担了。
敲开门。
再次看到王校长,斐淮南发现他鬓角有了白发,脸上皱纹多了,眼镜的度数也深了。
不过王校长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
“淮南,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快进来。”
王校长从小就喜欢斐淮南,聪明,是个学习的材料。
要不是国家没有大学了,斐淮南以后的成就绝对错不了。
他本来是要去学校的,见斐淮南来了,直接把人迎了进去。
斐淮南看着屋里的摆设一点电话都没有,桌子上还放着王校长和他和王东东的照片。
这照片是十几年前的,那时候他刚上初中,王校长就带着两个人去拍了一张。
“你跟东东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前几天东东还打电话过来,说这几天就会回来。”
斐淮南蹙眉:“东东说这几天要回来?”
王东东是飞鹰队的王牌狙击手,他出事的时候,王东东正在出任一项特殊任务。
按照预期,现在任务还没有结束,他又怎么可能在几天前打电话回来,还表示要回家。
王东东今年的假期,已经全部休完了。
假期还是他批的。
这傻小子,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
两个人关系好,一起进部队当兵,后来被分开,可最后又在飞鹰队相遇。
他最怕的就是王东东知道他的事情以后,冲动行事。
王校长显然不知道斐淮南受伤的消息,笑眯眯的给他倒茶,询问了一下斐淮南的近况。
斐淮南不出声则已,一出声,就变成已婚人士,震得王校长好半天回过神。
“你,你结婚了?”
他听东东说过,斐淮南是部队的冷面阎王,军医院院花喜欢他,文工团的团花喜欢他,领导的孙女喜欢他,可斐淮南一个冷眼就把人吓走了。
现在突然结婚。
东东怎么没说过?
斐淮南解释了几句,算是勉强糊弄过去。
随后提了小媳妇要考高中的事情,王校长直接答应下来。
“明天我就把名额给你们办下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斐淮南就回去了,路上打了个电话,试着先联系王东东,但是没有联系上,说王东东还在出任务。
这就更可疑了。
挂断电话,斐淮南眉头更紧。
而此刻,飞鹰队的人拿着话筒,一脸的怀疑。
刚刚,他好像听到了自家团长的声音。
可是不应该呀!他家团长怎么可能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定是他幻听了。
只是,他家团长冷酷到北冰洋的无情声线,每天恨不得把人练到死,他做梦听到这声都能立刻吓醒,还能听错?
完了,完了。
他一定是太想自家团长,都出现幻觉了,这可不行,这要是出任务,容易连累队友。
他还是去医务室找姜医生给看看吧!
医务室。
姜凤美看到来人,直接唰的一下把门关上。
这人,有毛病,一天往医务室跑七八趟,根本没病,每次还装模作样的。
男人见姜凤美如此无情,在外面鬼哭狼嚎起来。
“姜医生,我这次是真的病了,我接电话,听到了我家团长的声音,你说我是不是耳朵有病。”
姜凤美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耳朵有病,你是脑子有病,建议去脑神经科好好检查一下,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
……
斐淮南丝毫不知道自己随手一个电话,就让一个人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了质疑。
他回到家,没进门,就先去丁慧颖家把许蔓蔓接走。
许蔓蔓发现斐淮南出去一趟,整个人心事重重的。
“怎么了,是不是考试名额不好办?”
斐淮南摇头:“不是,是想到一个朋友。”
“就是帮你申请名额的王校长的侄子。”
“叫王东东。”
“王东东?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斐淮南看着许蔓蔓,他可以肯定,他从来没有在许蔓蔓面前提起过王东东。
那许蔓蔓知道王东东的存在,难道是那神奇的预言梦?
许蔓蔓想起来了。
在梦境里面,广平县发生过一起枪杀案,牺牲名单里面有一位军人。
回家探亲,发现异常,跟踪这些匪徒身后,被发现。
这位军人被发现的时候,五官完全看不出,只有一片血肉模糊。
他双耳,鼻子,舌头,全部不见,手指甲全部拔出,肋骨一根根敲断,胳膊上发现无数针管。
根据残留检测,是强心针的药剂。
这说明,对方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承受的这些酷刑。
当时还有记者采访,当时镜头一闪而过,地上的尸体就像是一摊肉泥。
跟她剥皮以后被斐淮南发现的时候,半斤八两。
斐淮南目光敏锐,许蔓蔓表情几番变化,他立刻察觉出异样。
“蔓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