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
她们这次来这边,是因为有军事演练,她们是文工团,但也是当兵的,都要参加。
军事演练一共两个月。
两个月以后,军事演练结束,文工团就要演出了。
和老对手遇上,不管是团长还是三团的姐妹兄弟,都憋着一股气。
要是真有好剧本,苦一点累一点,抓紧时间排练,到时候也能跟二团一争高下。
反正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林妙妙打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你什么时候能把本子拿过来?”
“明天中午,我们在这里见面。”
“好。”
林妙妙答应了。
许蔓蔓很高兴。
正好这时候她要的饭菜也做好了。
许蔓蔓立刻起身跟几个人告别。
下午回到村子,已经四点钟多了。
许蔓蔓把饭菜热好,端进房间和斐淮南一起吃了。
吃完饭收拾好,她就进了屋子,把斐淮南的纸笔拿出来。
斐淮南看的一愣,不知道许蔓蔓做什么。
许蔓蔓怕斐淮南打扰她,主动交待了。
“我要写剧本,你别打扰我。”
斐淮南听了,差点笑出声。
他记得许蔓蔓就上到小学三年级,这个水平,汉字都没认识多少,居然要写剧本。
许蔓蔓一眼就瞧见斐淮南不信,当下开口:“我上学时间短,可一直在家里自学,你别瞧不起人。”
不是她要在这里写,主要是她房间塌了还没修补好,不能进人。
她怕写的投入,房顶又掉下来一块,把她砸坏了。
斐淮南一脸好笑:“行,你写吧!我不打扰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大作。”
说完,他真的不出声了。
许蔓蔓也陷入了思考。
写什么呢?
必须要符合这个时代,而且,还要符合三团的女孩子,还要积极向上。
许蔓蔓想到林妙妙的长相,妩媚勾人,外表冷酷,话不多,性格却干脆。
当时桌子上所有人都在犹豫迟疑,只有林妙妙,立刻有了主意。
很干脆。
这样一个姑娘,适合什么样的故事呢!
许蔓蔓脑海中很快有了一个大致框架。
她本来就是写小说和剧本的,又看过那么多谍战剧,写个舞台剧,不算多难。
许蔓蔓有了灵感,就开始奋笔疾书。
她要写的是那个炮火飞扬的战争年代,几个年轻稚嫩的女孩子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从军之路。
女主长相妩媚,被人当成花瓶,偏偏她性格刚硬,宁折不弯,不愿被人小瞧了去。
她出任难度最大的卧底任务,游走在死亡边缘,她善良果敢,聪明敏锐,一次次化解了敌人的阴谋诡计。
故事最后,她拼死传递出最重要的情报。
战争迎来了最后的胜利,她却迎来了敌人的子弹。
胜利的那一刻,所有人摘下帽子,对着英勇就义的女孩,献上崇高的敬意。
许蔓蔓从天明写到天黑,晚上点着蜡烛写。
不满意的,她直接团成团扔在地上。
斐淮南好奇的看了一眼许蔓蔓,见对方在奋笔疾书,自己有些无聊,干脆拿着许蔓蔓带回来的书籍,看了起来。
这也算是难得的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蔓蔓终于落下最后一个字,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肩膀。
她的脸颊在烛光下美丽动人,一双眼睛闪烁着亮光。
斐淮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许蔓蔓,难得的怔了一下。
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盯着许蔓蔓看了许久,才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垂下眸子。
许蔓蔓没发现这些,她活动了一下身子,就拿着剧本让斐淮南看。
虽然她对自己的故事有信心,却也怕有一些不符合这个年代的东西。
斐淮南也很好奇,自然的接了过来。
没看内容,只是看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颇有大师风范,就让他有些意外。
这下,斐淮南倒是有些期待了开始看正文。
许蔓蔓就在一旁守着,看着斐淮南一点点看完,然后陷入久久沉默。
眨巴着眼睛,有些不解!
怎么了,是她写的不好吗?
斐淮南此刻心情无比复杂。
他怎么不知道自家媳妇还有这种文采,比他之前看过的剧本好多了。
就连他,都忍不住钦佩剧本中坚韧不拔,机敏聪慧,决绝赴死的女子。
尤其是最后,女主英勇就义,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坚定,让他想起了任务中牺牲的战友,让人动容。
斐淮南抬头,对上许蔓蔓眼巴巴的眼神,沙哑着声音:“很好看。”
“这剧本叫什么?”
许蔓蔓还没给剧本起名字,想了想,才开口:“叫《血色江河》。”
华国的的今天,是先辈用血液成就的一条胜利之路。
许蔓蔓晚上就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了,她又坐上了去县里的牛车。
昨天没遇到熟人,今天牛车上多了一个刘敏华。
刘敏华今天跟着母亲去县里百货商店,她先来占位置,刘母要喂了家里的猪才能出来。
本来她能出门逛街,心情正美。
结果就看见许蔓蔓上了牛车,立刻蹙起眉头。
“你又去县里?”
许蔓蔓听不得这种质问的口气:“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
奇怪了。
这人难道没长眼睛,看不到她都不想搭理她,还非要往前凑。
刘敏华被许蔓蔓怼了一句,心里不快。
“我就是问问。”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自己男人还伤着腿躺在家里,你倒是潇洒,天天出去买东西。”
她可听说,许蔓蔓昨天就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
还有人看到她去国营饭店了。
拿着讹来的钱不给斐淮南治病,自己每天出去大吃大喝,可真是不要脸。
刘敏华忍不住为斐淮南打抱不平。
“淮南哥好歹也是你男人,你拿着他受伤得来的钱,天天出去大吃大喝,淮南哥娶了你,可真是倒霉。”
许蔓蔓听到这话,可不干了:“我不好,别人有资格说,你却没有。”
“斐淮南当官的时候,你们刘家催着要人家兑现娃娃亲的承诺,后来人家残废了,转头就说没娃娃亲这回事。”
“斐淮南娶了我,他残废,我守着他,革委会抓人,我救得人,他被打伤,我送的医院。”
“比起你,我觉得我不管是人品还是什么地方,都强过你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