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如何了?”颜落儿叫过温辞。
“没了声音。”
起身快步推开门,阳光照射进来,打量了一圈,人都在。
心下松了一口气,颜落儿上前,“想必已经寒暄够了吧,温辞,带江大人出来。”
“是。”
温辞上前,把江之吟请了出来,走之前,还不忘和刘海对了一个眼神。
来到屋外,门再次被关上,阳光又不见了。
“你们先回学堂,我们放下江之吟就回去。”洛宸嘱咐两人。
“好,快去快回。”
温辞已经把江之吟带上了马车,颜落儿和洛宸一前一后进入,温辞又守了回去。
目送马车离开,“走吧,回去看看子绅他们查得如何了。”林璟低头看向单歌。
“嗯。”
待外面又恢复安静,涂氏才来到二弟身旁,“之吟……为我们做了太多。”
“是啊,如果当年我听之吟的直接逃走,我们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我的错……”
直到今天,刘海才真正认清他错得有多离谱,他们本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不是什么权贵之家,更不是皇室子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想要报血海深仇,真是搞笑……无论在哪,别人一句话,他们就像蚂蚁一般死得悄无声息……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涂氏眼泛泪光,“二弟,不怪你。就算当年我们能够逃走,也不知过什么日子,也不一定活得比今天长久。”
“对呀,舅舅,而且我们也不一定会死,我们还有生机。”刘歆冉扬起笑脸,说实话,她虽然年纪小,但是能够活到今天她是赚了的,也早已被磨平了心性,眼前这一关算什么,他们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冥风也逾越一次,来到老爷身边,“老爷,无论如何,属下都会跟随你。”
心情复杂,刘海泪意狂涌,控制不住的,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心里还在懊恼,活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好。”
一个字,就已经概括全部。
他真的早该醒悟的。
马车内,安静如水。
江之吟看着面前比他小了一半的少年,不得不说,还真是沉得住气。
“你们就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
终于开口了,颜落儿和洛宸心底也是着急的,不过都在努力憋着,不让江之吟看出什么来。
“如今都这样了,聊什么还重要吗?”颜落儿浅浅抬了一下眼皮,还在演。
“自然重要,难道你们不怕我把孟子绅的真实身份说出去吗?”江之吟抬头看向两人。
果然,他就是知道,刘海行动怕不是也是两人商量的结果。
没有人开口,江之吟继续,“我可是出使你们梁夏的使臣,你们不敢对我做什么,否则,两国可真是要决裂了。”
“难道我们不对你做些什么,两国就不会决裂了吗?孟帝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两国迟早都有一战,你死不死也不是那么重要。”洛宸说得漫不经心,还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可是他们的衣服料子都是最好的,哪有什么褶皱。
江之吟脸色一沉,没想到这他们想得倒是通透!
“可是如果我们……反呢?”
理衣摆的手一顿,颜落儿也忽的抬头正面看向江之吟。
“反?江大人怕不是在说笑吧?”
“现在刘海一家的处境非常明显,我想保住他们,就只能反。”
“你们感情很好?”颜落儿疑惑。
笑了笑,却有些凄凉,江之吟把他们的经历简单给两人说了一番。
“他们是我仅剩的‘亲人’了,你们说重不重要?”
两人沉默下来,原来,是因为他们梁夏屠了他们的村子,才会有如此大的决心来我们梁夏潜伏,江之吟也心甘情愿留下当人质。
“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们的决心,但是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和我们合作,这一仗梁夏会更有把握。我们的要求也不高,活着就好。”
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江之吟主动下车进入了使臣馆。
人已经走远,颜落儿和洛宸才忍不住笑了出来,互相击了一个掌。其实,这本就是他们故意这样做的,只是没想到,几人的决心如此之大。
又想到刚刚江之吟的话,两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开心了,他们做这一切,也只是想要活下来,护住他们想护的人。
只是,这个仇太难了,他们真的做不到了。
学堂
陈圆圆和孟子绅一回来便直接去找李院长。
为什么他们没怀疑过李院长,那是因为李院长的实绩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家里历代为官,只是香火不旺,到了李院长这一代就只剩下他一人了,而且四十岁了,还没有娶妻生子,一心只为梁夏,是个可敬的人。
“你们怎么来找老夫了?”笑意盈盈,李云翰满意的看着面前两人,清风院的这几个名声也是大了,为他们学堂争气,他心里自然高兴。
孟子绅递给陈圆圆一个眼神,陈圆圆了然上前。
“这不是太久没见李院长,心里有些想念嘛。”嘴甜还是得看陈圆圆。
“好了,过来坐吧,有事说事。”给两人倒了茶,这才坐直身子看向他们。
陈圆圆身子向前凑,“院长,你看啊,现在前线正在打仗,我们在后方也不能闲着,我们也想多了解一下我们梁夏的情况,朝堂的官员我们都了解了一下,可是我们了解到刘海刘大人的时候,发现他是十年前才来的京都,听说你们关系好,所以这就来请教院长了。”
“是这样啊,那老夫就跟你们说说。”
摆正身体,两人神色格外认真。
“刘海是从梅州过来的,祖籍就是在梅州,十年前,我们梁夏打过一场大战,他就是趁此来的京都。后来参加了科考,考中了便留在朝中为官,一家人就这样在京都安顿了下来。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不过,没什么大志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好,所以也不攀附权势,一直做着个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