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内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别再张口闭口恩人,听着别扭,就叫我的名字陆风吧。”
“我还是称您陆少吧。”
徐富年马上道。
“随你。”
陆风不置可否。
徐富年大步流星来到大堂,停在徐甲面前,面容不怒自威:“看在是本族的份上,你又对古玩有所研究,我才一直让你打理龙虎斋,对你不可谓不看重。”
“你竟敢暗中做手脚,坑蒙拐骗,欺上瞒下,不知贪了不少。
今日更是不知好歹,坑蒙拐骗到了陆少身上,简直胆大包天!
你可知陆少对我意味着什么?”
徐富年说到愤怒处,突然一脚狠狠将徐甲踹倒在地。
“从今日起,你被开除了,不再是龙虎斋掌柜,徐家所有产业也将永不录用!”
徐富年冷哼一声,面无表情道。
徐甲浑身颤抖,满脸惊恐,忙不断磕头求饶:“家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滚!”
徐富年怒声如雷。
大堂内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徐富年又看向紫檀木中年男子,冷声道:“你也敢在我这里对陆少放肆,当这里是你家?”
紫檀木中年男子脸色发白,哆嗦着嘴唇道:“徐董,我并非有意捣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乱了神智,才会对陆少出言不逊。
还望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
“我不是当事人,你向我道哪门子的歉?”
徐富年冷眼瞧他。
中年男子脑海灵光一闪,慌忙连滚带爬进了雅间,向陆风求饶:“陆少,我有眼无珠,不识尊颜,冲撞冒犯了您,我给您赔礼道歉,还望陆少饶我一条狗命!”
陆风静静看着他。
脑海中浮现似曾相识的一幕。
当年,他也曾这样向别人苦苦哀求过。
而且那还是他的血缘至亲!
但根本无人理会。
抽他骨,废他武,弃之荒野,任其自生自灭!
那一刻,他的心冷的就像极圈里的冰层!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你走吧。”
陆风抬步到窗前,双手负背,望着仍旧淅淅沥沥下着的雨,淡淡道。
话落。
灰蒙蒙的天际,似乎亮了一些。
中年男子神情微愣。
其余人也面露意外之色。
就连原本就有心放中年男子一马的徐富年,也微微讶异。
在他有限记忆里,他的救命恩人,那可是谈笑间徒手撕猛虎,生啖血肉,单臂下悬崖,手上沾过血的狼灭!
他还以为陆少定会以雷霆手段处置那中年男子,却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描淡写就一笔带过。
这会不会太仁慈了一点。
但徐富年并未多言。
他深知陆少行事必有其道理,既然陆少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绝对选择无条件遵从。
“多谢陆少饶命之恩,赵三金感激不尽,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咣咣咣给陆风磕了三个响头后,急忙快速逃离了龙虎斋。
原本已绝望的徐甲,却是眼前一亮,忙手脚并用,唰唰爬进雅间。
“陆少……”
徐甲正要效仿赵三金,向陆风磕头求饶。
却见陆风猛然回头,眸光冷厉盯着他,一个盛着热水的紫砂壶,砸在徐甲脑门上。
砰!
砂壶碎裂。
滚烫开水四溢。
“啊!啊!啊!”
徐甲手捂脸颊,发出一声声凄厉惨叫,在地上不停翻滚哀嚎。
“无信无义,无德无良,枉作为人,还想让我饶你?”
陆风抬头望向徐富年,“把他抬下去,我不想再见到他。”
徐富年心中微颤。
这果然还是当初自己在山中与他相处时,那个气势雷霆,手段霸道,绝不心慈手软的小霸王!
当即,他吩咐黑衣老者将徐甲拖走。
“咕噜咕噜。”
吕姓老头和其余助理秘书,望着雅间中巍然而立的挺拔身影,全都忍不住偷偷吞咽了口口水。
徐二强更是双腿发颤,瑟瑟发抖。
仿佛看到一尊恐怖可怕的大魔王正在金陵逐渐出世!
“强子,我让你负责巡视监督名下产业,你就是这么做的?”
徐富年目视徐二强,冷冷道。
“家主,一切是我失职,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徐二强恭恭敬敬趴在地上,不敢动分毫,更不敢求饶。
因为他是徐家直系族人,犯了错,就必须承担后果。
求饶,只会适得其反。
“陆少……”
徐富年转头看向陆风。
“这是你们族内的事,与我无关。”
陆风神情漠然。
“明白。”
徐富年轻轻颔首,面无表情对徐二强道,“先查查龙虎斋这四年的账目,吃了多少,都让徐甲吐出来。”
“之后解除所有现有职务和待遇,到一线工厂,先干满三年再说。”
徐二强脸色苍白,身子一晃,几乎当场昏厥过去。
他现在的职位与待遇,乃是他为徐富年鞍前马后,拼了好些年才得来的。
如今被一撸到底。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
叫他如何不心疼。
但他还是满嘴苦涩的磕头道谢:“谢家主,二强甘愿受罚。”
徐富年随意挥挥手。
转而回到陆风身旁,轻声道,“陆少,不知您现在下榻何处,不若先到陋舍小憩一会,然后再安排其它事宜?”
“我刚回金陵,暂时尚未有落脚之地,你随便安排个酒店吧。”
陆风沉吟道。
“好。”
徐富年马上朝一名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招了招手,“你去天运酒店订一个总统套房,要最好最贵的。”
“再通知他们,安排最好的酒菜,待会送到陆少房间。”
“是,老板。”
女秘书答应一声,立即做安排去。
徐富年又对另一名女秘书指示道:“小朱,你依照陆少身段,买几套衣服鞋子,西装,休闲全都要。”
然后通知周设计师,和吴裁缝,让他们到酒店候着,待会给陆少量身裁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