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绪选了辆白色的普拉多，改装过后的普拉多跟小熊猫似的，配色黑白相间，霸气之余又有几分萌感。
“鲫鱼宝宝，带过去的东西可都要吃完哦。”迟绪帮着把东西全搬上后备箱，她也是头一回发现，林霁予原来有囤零食的习惯，都不用现场叫外卖的。
饼干薯片果脯，像是家里有的都带了一份。
林霁予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可能准备得有些多，可此时此刻叫她从中挑出一部分放这她又难以抉择，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我，我尽力。”
迟绪无声勾起了唇角，“不吃完不回家，不然就要看迟绪姐姐心情好不好了。”
林霁予：……
水库位于靳城瑞阳区下面的村子，两个人准备充足，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成功抵达了村子里建设的停车场。
清明兴奋得不行，一放下来就绕着两个人疯狂跑，小尾巴都快摇断了，帽子也歪了一截，林霁予蹲下身子为它正好帽子，小声说：“乖一点，这样迟绪姐姐下次还会带我们出来的。”
一道影子骤然盖住了两个人，迟绪弯着腰在林霁予身后笑眯眯地开口：“迟绪姐姐带不带，取决于你家鲫鱼宝宝嘴甜不甜。”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但那一声“迟绪姐姐”应当是被听了个十成十。
林霁予：……
“绪绪。”
“绪绪聋了，绪绪听不见。”迟绪捂着耳朵，就跟林霁予上午捂着小狗耳朵似的，“听见了会伤心。”
林霁予：……
露营车上不止有林霁予的零食，迟绪还放了两把折叠月亮椅，太阳伞，拖鞋，驱蚊液……
零零碎碎的东西摞起来竟是高出露营车一大截。
“走了，看好狗。”迟绪在前面看着地图领路，来前林霁予提前看过攻略，知道大概方位，然而迟绪拉着小车走在前面，导航说一句她就跟一句，笨拙又认真的样子有趣得很。
戴着小红帽的清明四处闻味道做标记，时不时还要偷摸过去舔迟绪的腿一下。
林霁予起初提心吊胆，生怕清明会引起迟绪反感，可迟绪每次只是扫一眼清明，对清明的示好没有任何反应，她逐渐放心，开始跟着迟绪欣赏起周边景色。
相机里拍下一张又一张照片，两个人爬到大坝上，迟绪把露营车放在一旁，摆了月亮椅在边上舒舒服服地坐下。
林霁予拿着相机又牵着狗，看了迟绪好几次。
迟绪：……
伸手出去，“给我吧，你想拍照就去拍。”
林霁予绽出笑，“我很快回来，等我。”
扛着相机的人越走越远，迟绪这才把清明抱到了怀里，“清明，胖了好多啊。”
清明热切地舔着迟绪的手，好几次都试图想去舔她的脸，迟绪轻声笑着，“不要皮，你的招数我早八百年就看透了。”
“当年我怎么没想着给你买顶小红帽呢，可爱。”
迟绪不知道，林霁予为了拍景色，带了个长焦镜头，哪怕在极远的地方，迟绪的笑脸也能清晰出现在她的镜头里。
“原来她喜欢清明的。”林霁予不清楚为什么有她在场时，迟绪对清明的态度总是淡淡的，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迟绪抱着小狗，笑得开怀。
这样的笑容她从没见过。
水库的水幽深，放眼望去，云雾袅袅，山风拂过时，雾气如同缎带一般飘起，林霁予的快门几乎停不下来。
直到这一片的景拍完她才提着相机走回到迟绪身边。
“大坝就是看看风景，那附近有踩水的地方，等你在这玩够了我带你过去。”迟绪是个喜欢出去闲逛的，可她的闲逛就是换个地方坐着，光是看看山水她就能看上一整天时间。
“你饿了吗，”林霁予从露营车里拿出她做的午饭，“吃饭吗？”
“也行，就是现在还不够热。”迟绪撑开一张折叠小桌板，好让两个人有放东西的地方，“天气热的时候椅子搬到溪里，脱了鞋把脚放进去，舒服。”
四月的天还是有点奇怪的，要么就是下雨下个没完没了，阴冷得很，要么就是下雨下不下来，闷着不舒服。
“我们可以暑假的时候再过来。”林霁予算了算银行卡的余额，“我打算重新买辆车。”
现如今上下班总是地铁和公交，还是不方便，有辆车她会更舒服。
“由你，你也可以去我那挑一辆先代步，除了那两个带斗的我用的多，其他随便你挑不会冲撞。”
说话的功夫，迟绪打开了保温盖，林霁予的厨艺总是……
她忍不住笑了，“说起来，你从林家出来能在外面挨十年，也是不容易。”
色香味，要啥啥没有，就是吃不死的水平。
林霁予：……
“你在笑话我。”
“怎么可能，”迟绪坦然否认，“我还得蹭你的饭，谢你都来不及。”
林霁予：“我带脑子了。”
是不是真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哪知迟绪惯会倒打一耙：“带了就带了呗，这么凶做什么，人家会怕的。”
林霁予：……
她小声辩驳：“我哪有凶。”
“这你就不懂了，凶是一种感受，我主观感受到了，就是凶，管你有没有。”迟绪把虾挑到那，可怜兮兮，“鲫鱼宝宝……”
林霁予认命：“知道了。”要剥虾嘛。
剥好后的虾带了点贿赂的意思，递到迟绪那边，“绪绪，可以……不叫宝宝吗？”不知怎的，迟绪那一声声的“鲫鱼宝宝”，叫的人羞耻心泛滥。
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啊，有求于人还叫绪绪的吗？鲫鱼宝宝，不上道。”迟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林霁予：……
“那你叫吧。”
“这可是你说的，我本来还说你叫我一声绪绪姐姐，我就考虑下，鲫鱼宝宝，鲫鱼宝宝，鲫鱼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迟绪不止小声叫，她还放开了嗓子嚎，“鲫——鱼——宝——宝——”
林霁予是个脸皮薄的。哪里经得起迟绪这样折腾，她抓着迟绪的衣袖，“我错了。”
迟绪这才轻哼了一声，对林霁予的妥协相当满意：“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脸皮这个东西，垃圾。”
林霁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