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上人与黄蓉的打斗愈发激烈,他久攻不下,心中愈发急躁。只见他双目圆睁,大喝一声,运足了力气,猛地朝黄蓉的后背拍出一掌。
这一掌势大力沉,带着呼呼的风声。黄蓉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灵智上人原本以为这一掌定能将黄蓉重伤,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触及黄蓉后背的瞬间,他只觉得手掌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拍在了尖锐的铁钉之上。
黄蓉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看着灵智上人,说道:“怎么样?本姑娘有软猬甲护身,你这掌可伤不了我分毫,倒是让你自己吃了苦头。”
灵智上人这才知道黄蓉身上穿着软猬甲,此刻他的手掌已是鲜血淋漓,疼痛难忍。他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瞪着黄蓉。
黄蓉趁着灵智上人吃痛发愣的当口,身形一闪,如灵动的雀儿般迅速离去,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空中回荡。
灵智上人望着黄蓉远去的背影,又气又恼,却因手掌传来的剧痛而无法追击。他呲牙咧嘴地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伤口处犹如被无数细密的尖刺扎入,每一丝细微的动作都能带来钻心的疼痛。
“这该死的小丫头!”灵智上人忍不住咒骂道,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捂住受伤的手掌,可稍稍一碰,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此刻的灵智上人狼狈至极,先前的威风早已荡然无存,只能站在原地,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伤痛,心中对黄蓉充满了愤恨与无奈。
欧阳克望着黄蓉离去的方向,轻轻摇着折扇,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可是东海桃花岛的镇岛之宝啊。”
侯通海捂着刚才被酒水溅湿的衣服,凑过来问道:“公子,啥是镇岛之宝?就那小丫头身上的软猬甲?”
沙通天也一脸疑惑地看向欧阳克:“欧阳公子,这软猬甲当真如此厉害?”
欧阳克轻哼一声:“你们懂什么,这软猬甲乃是桃花岛黄药师的秘宝,刀枪不入,且上面布满尖刺,触之即伤。今日这小丫头能全身而退,全仗着这宝贝。”
灵智上人疼得直吸冷气,咬牙切齿地说:“早知道这小丫头有此宝物,我就不该贸然出手。”
欧阳克瞥了灵智上人一眼:“现在知道也晚了,惹上了桃花岛的人,以后怕是有麻烦。”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沉默,心中对桃花岛的威名多了几分忌惮。
杨铁心和包惜弱相认后,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自由和安宁生活的渴望。他们决定趁夜色掩护,悄悄逃离这个充满束缚和危险的地方。
穆念慈紧紧搀扶着杨铁心,包惜弱则紧跟其后,他们的脚步轻而急促,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他们的行动终究没能逃过敌人的眼线。就在他们快要逃出府门的时候,一声厉喝划破了夜空:“站住!别跑!”
紧接着,火把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四周,一群侍卫冲了出来,将他们的去路牢牢堵住。
杨铁心护着妻女,怒目而视:“你们这群恶贼,休想阻拦我们!”
侍卫们却步步紧逼,为首的一人冷笑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包惜弱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坚定地站在杨铁心身旁。穆念慈则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屈。
尽管他们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又被重新带回了那如同牢笼般的府邸。
杨康手持利剑,剑尖直指杨铁心,脸上满是愤怒与决绝,大声吼道:“你休想说是我爹,我杨康乃是金人,只有王爷才是我的父亲!”
杨铁心看着杨康这般模样,心如刀绞,声音颤抖地说道:“康儿,我真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你怎能不认我?”
杨康却不为所动,眼神愈发冰冷。
包惜弱见此情景,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在完颜洪烈面前,凄声恳请道:“王爷,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与铁心本是夫妻,如今相认,只愿能与他一同离去,从此不再扰您安宁。”
完颜洪烈脸色阴沉,目光在杨铁心和包惜弱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包惜弱不停地磕着头,额头都已渗出血迹,“王爷,念在往日情分,您就高抬贵手吧。”
杨铁心望着包惜弱如此卑微地求情,悲愤交加:“惜弱,莫要求他!”
然而,完颜洪烈却依旧沉默不语,局面陷入了极度的紧张与僵持之中。
包惜弱见完颜洪烈沉默不语,心下一横,猛地夺过杨康手中的剑,横在自己脖颈之上,决然道:“王爷,若您不肯放过我们,妾身今日便死在您面前!”
完颜洪烈见她如此坚决,心中大惊,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道:“惜弱,莫要冲动!”
包惜弱泪如雨下,泣声道:“王爷,求您成全。”
完颜洪烈看着她那凄楚的模样,心中终究是不忍,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走吧。”
杨铁心、包惜弱和穆念慈闻言,皆是又惊又喜。包惜弱对着完颜洪烈抱拳道:“多谢王爷。”
完颜洪烈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三人匆匆离去,包惜弱频频回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完颜洪烈久久伫立,神情落寞而孤寂。
几日之后,丘处机与马钰并肩而行,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走着。
丘处机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马钰师兄,那杨康这孩子,品行着实令人担忧啊。”
马钰微微颔首,叹息道:“是啊,他认贼作父,贪图荣华富贵,实在是辜负了我们的一番教导。”
两人一边谈论着,一边继续前行。不多时,他们看到了前方有一处木屋。
丘处机道:“师兄,且去那木屋看看,能否借宿一晚。”
马钰应道:“也好。”
二人来到木屋前,丘处机轻轻叩门,喊道:“屋内可有人?”
片刻后,门开了,杨铁心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满是惊讶。
丘处机也是一愣,随即惊喜道:“杨兄,竟在此处遇见你们!”
杨铁心连忙将他们让进屋内,说道:“丘道长,马道长,快请进。”
屋内,包惜弱和穆念慈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包惜弱向两位道长行礼,眼中透着感激:“多谢二位道长挂念。”
穆念慈则在一旁乖巧地站着。
丘处机看着他们,问道:“杨兄,你们在此可还安好?”
杨铁心苦笑道:“承蒙道长关心,暂时还算安稳。”
众人围坐在一起,谈论着近日的遭遇,屋内气氛沉重。
包惜弱听丘处机问起,不禁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道:“道长,康儿他……他不认铁心这个父亲。”说罢,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
丘处机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气得一拍桌子,大声骂道:“这逆子,根本就是放不下那荣华富贵!他怎能如此糊涂,连亲生父亲都不认!我平日里的教导都白费了吗?”
马钰在一旁轻叹了口气,说道:“师弟,莫要太过动怒,或许杨康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心智。”
丘处机冷哼一声:“蒙蔽心智?他分明是被那金人的富贵迷了心窍,忘了自己的根,忘了自己是宋人!如此不忠不孝之徒,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
杨铁心脸色黯然,沉重地说道:“道长,这也不能全怪康儿,他自幼在王府长大,不知自己的身世。”
丘处机看向杨铁心,说道:“杨兄,你就是太过心善。那杨康若不及时回头,日后必遭报应!”
屋内的气氛一时凝重无比,众人皆为杨康的执迷不悟而感到愤懑与无奈。
就在众人正为此事愤懑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杨康带着一队金兵气势汹汹地追到了此处。
“哼,你们果然在此!”杨康站在屋外,一脸阴沉地说道。
屋内众人皆是一惊,杨铁心紧紧握住拳头,怒视着杨康。
丘处机当机立断,对杨铁心说道:“杨兄,你带着嫂夫人和念慈姑娘先走,这里有我和马钰师兄挡着!”
马钰也点头说道:“你们快走,莫要耽搁!”
杨铁心眼中满是感激与担忧,但也明白此刻形势紧迫,他拉着包惜弱和穆念慈,说道:“那道长们多加小心!”
包惜弱不舍地回望了一眼,被杨铁心带着匆匆从屋后离去。
丘处机和马钰对视一眼,然后大步走到屋前,直面杨康等人。
丘处机怒喝道:“杨康,你这逆徒,今日休想再阻拦你父母离去!”
杨康冷笑道:“丘处机,你们以为能挡得住我?”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金兵便一拥而上。
丘处机和马钰丝毫不惧,两人身形闪动,施展出精妙的武功,与金兵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