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救我弟弟。
走在去救人的路上,水云想起了所传的话。
原来有事情的不是徐长泽,是他弟弟。
按理说以徐武鼎的能力应该能扛得过那株药的灵力,恢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短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如今他出事,那株药废了?不对,就算药废了,也不会把人搞得危在旦夕。
应该是这侯府的暗处敌人下手成功了,水云想到。
这种事情不见有多怪,侯府的权利尊位,徐武鼎身边的戒备侍卫们,还有他身上的毒和伤,一眼就明了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算计厮杀。
至于谁算计谁,那就与她无关。
水云的脚步快而不急促,连在前面带路的付叔都有些诧异,他还怕水云跟不上。
他特别的着急,不放心他人,他就亲自来请。
特别是大公子特意交代的人,当初她一眼就能看穿侯爷身体上的情况,必定有过人之能,如今别无他法。
时间未用许久,水云便到了地方。
付叔开路,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挡道,直达徐武鼎的所在地。
当付叔进入屋内,抬眼禀告时,一时间对上了白合的那张脸,顿时愣了一会,终于知道自己忘了什么。
可惜来不及了。
在他愣神时,水云从他身后走出,因为她知道徐长泽在前方,她需要和徐长泽对一下情况,毕竟是他唤她来的。
袁老瘫坐在一旁椅子上,用手隔白布敷着脖子,眼眸低垂。
白合站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待看到付叔来时,她有些不屑地瞥过去一眼。
侯爷的情况,她和师父都看过,已经了无生路,现在不过是靠银针吊一口气,这口气也吊不了许久。
这天下,除了她的师父还能再想出一番护命的办法,其他人?哼!不过是一群徒有虚名的废物。
这男人居然不对她师父留手,她倒要看看,这位大公子能请来什么笑话!
只见那人走近,布料的颜色是淡淡的蓝绿,像洗得发白。这身布还可以,在平民中算是极好的,可在白合眼中,仍是朴素不能再朴素的。
束袖衣裙刚过膝一些。
漆黑如墨的发全拢在身后,不戴任何饰物,连个耳坠都没有。
再看容貌……
这是?!什么!
白合惊慌失色,身体不免得有些慌张,交叠在腹部的双手,再也撑不住,她一把抓师父的衣袖。
“师父!你看!你看!”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于白合这边,水云越过付叔时就已经开始轻轻地环望四周,她也看见了白合。
也看见了那张与她同个模子出来的容貌,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惊讶,没有慌张,也没有怀疑。
双眸仍平静如水。
为什么呢,只因大宇宙里的平行世界,偶然相似的东西总会有的,只是一张脸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水云很平静。
可除了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平静。
不在意他人是什么表情和心情,她来到徐长泽旁边。
“水云。”看到她过来,徐长泽声音轻轻,有些担忧,“可有疑惑和不安?”
嗯?
一时间,水云没反应过来,不是来救人吗?问这些是什么?
她略微的歪了点脑袋,抬眸看向徐长泽,眼眸里的意思是:你在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长泽的目光看向一方,水云遁寻他的视线,看见了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的白合和袁老两人。
一目了然,水云知道了他问的是什么。
“没有,很正常的情况。总会有偶然。”水云淡然地回答了徐长泽的问题。
目光收回,紧接着,水云问道:“你弟弟。”
救还是不救?
话一落,徐长泽立刻让开床榻旁最佳位置,而老大夫也手疾手快地帮把床幔揽起,此刻水云看见了徐武鼎的模样。
这张血肉模糊的脸,难以想象是之前英俊丰朗的人。
往下一看,看到数多护住心脉的银针。
针太多,水云想。
从储物镯里拿出药,喂进了徐武鼎嘴里。
再拿出透明玻璃瓶装着的黑色药液,水云将自己的三根银针浸泡进去,不到几息,浸泡的黑色药液消失一半,能看得出露了一半身子的三根针。
只不过不是三根银针,而是黑针。
在其期间,徐长泽弯下身子与水云平齐,他在她旁边轻声地问道:“可以吗?”
可以救吗?救得吗?
是徐长泽非常想知道的,他想要不是所谓的吊命。
水云动作不停,一边拔掉徐武鼎身上的银针,一边迅速将黑针全根埋入他的心口。
“可以。”这是她的回答。
听到此话,徐长泽站起身缓缓地呼出了心中那口浓重的哀悲之气。
稍过一会,他又在水云旁边道:“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嗯。”水云淡淡应下,没有问什么,继续自己的动作。
听到回应,徐长泽示意付叔带人离开。
把此地空间暂时留给水云。
而白合和袁老就这样被带走了。
“你想干什么吗?”被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白合警惕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打不过他,但她可以用药,一旦他有什么动作。白合的手紧紧握住,心想道。
而徐长泽却没有理会她的问题,侧首对跟出来的付叔嘱咐道。
“找身手好些的看住他俩,注意他们用药用毒。”
留下这句话,等待看人的人手到后,徐长泽转身离开,多一息的停留都没有。
在此期间,袁老和白合不是没有对徐长泽言语,可刚说一句,徐长泽那浓郁的杀意让他们俩人自主闭口不言。
待徐长泽离开后,只剩下了袁老和白合俩人。
而白合却不顾及门外侍卫的监守,忐忑地问:“外祖父,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她是谁?”
袁老眼珠转动,他也一时回答不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侯爷出事,与白合相同容貌的姑娘,还有那姑娘手上的黑色细镯般的须弥之物。
这一件件的让人措手不及。
“外祖父!”白合不想让他逃避这个问题,又再次呼唤道。
“你让我想想。”袁老摆摆手,他现在脑袋有些要爆了,转不过来了,他自己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会医术,看那位大公子所注重的,她似乎可能救得了侯爷,可侯爷已经是了无生机,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想到什么办法救。
但那黑色细镯的须弥之物,如果是他的徒弟,用一些邪术偏门,也不一定是死局。
可她怎么会是她的徒弟。
不,应该是她怎么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