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与季胜张大了嘴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听得一愣一愣的。
刚才飞廉的每一句话都让他们震惊不已,需要极长时间的消化。
良久,恶来才道:
“父亲,你是说,张自在殿下一眼便看破了你的真实身份,为的就是借助你的能力对抗旱灾!?”
飞廉眼神笃定:
“必是如此,实不相瞒,为父的天赋神通,本就与这旱灾相克。”
“否则,满朝文武,张自在殿下为何一眼便选中了为父?”
“定是他已然知晓了为父的真实身份。”
“咕噜~!”恶来与季胜听得喉头哽咽。
“我就觉得,张自在大人连天罚都敢硬抗,果然不是一般人!”
随即,更为聪颖的季胜提出了一个疑问:
“父亲,只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懂。”
“既然,我们是巫族,为何现在还要帮人族!?不重振我巫族!?”
飞廉猛敲了一下季胜的脑袋:
“第一点,我已经说过了,是商族救了为父。”
“第二点,我们巫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如今人族巫族已经融合,你母亲便是人族。”
“严格来说,你都不算巫族了!”
季胜莫名感觉有些失望。
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族贵族,不上不下的。
还想着重振巫族,可以翻身做主人。
季胜又道:
“可张自在殿下让父亲去做的任务实在太过危险,连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即使是要报恩,父亲也一定要这次来报吗?”
“父亲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这话让恶来也是一愣。
他刚才只是震惊于张自在的眼光,以及自己一家的巫族身份,而忽略了此次任务的危险。
飞廉也沉默了,转身跺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道:
“此次任务的确危险。”
“但,我必须跟随张自在殿下。”
“因为,唯有张自在殿下,才有机会解开我困扰我数百年的心结。”
恶来和季胜又呆住了:
“父亲,你还有什么心结?”
飞廉的眸光流转,瞳孔里仿佛倒映着当年的画面,声音娓娓道来:
“我身为巫族,涿鹿之战时,我也曾将人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可当我侥幸活了下来,冷静思考数百年,以及搜集了一些线索。”
“我才意识到,人族与巫族,当年似乎都是被人利用了。”
恶来与季胜心里一揪:
“被利用了!?”
飞廉点了点头:
“想当年,我巫族祖巫与妖族天庭同归于尽,但大巫尚存,种族依旧可以延续,安居一方便可,并没有什么必要与人族争夺人间霸主之位。”
“可蚩尤不知受了什么蛊惑,赌上了一族之力。”
“战争初期,我们巫族倒是也挺顺利,但最后,却功亏一篑。”
“现在想来,是有其他的力量在帮助人族。”
“涿鹿之战,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人族与巫族,不过都是祂们的棋子。”
“如今大商传至大王已经五百年,我心中又有了和当年一样的感觉。”
“一样的感觉?”恶来与季胜皱眉。
飞廉点了点头:
“是的,祂们又出手了。”
“这次旱灾,或许就是祂们的算计之一。”
“我想把当年的事情也查清楚。”
“我想知道导致巫族近乎绝种的人到底是谁。”
“而这个真相,唯有张自在殿下才有能力与勇气来查。”
“所以,我定要加入张自在殿下的队伍,通过这次旱灾的真相,掀开当年真相的一角!!”
“而我,也会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张自在殿下!”
飞廉越说情绪越激动。
恶来与季胜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这个样子,形象如此的高大伟岸,仿佛绽放着光芒。
两人被飞廉的情绪所感染:
“孩儿明白了!”
“我们也会用自己的生命,保护张自在殿下!”
......
天庭,凌霄殿。
准提道人已经成为了这里的常客。
只是与昊天一样,此时准提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太白金星面露尴尬:
“陛下,真是奇怪。”
“明明这个杜元铣已经完全信任了我,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半道倒戈,不仅不弹劾张自在,反而开始替张自在办起事来。”
太白金星有些恼火。
他飞升天庭之前在地仙界就十分擅长交际,魅力十足。
无数道友折服在他的剑与酒下,为之倾倒。
就连天庭现在的神仙,都有不少是靠太白金星从地仙界挖来的。
想不到,今天竟然在杜元铣这里吃了瘪。
要不是为了算计大商气运,凭杜元铣那点道行,他太白金星还真不愿意与对方结交。
见昊天与准提都不说话,太白金星只得继续为自己开脱:
“陛下,准提圣人,这其实也并非坏事。”
“那张自在虽然并未被罢黜,但却主动承接了消除旱灾的任务。”
“这样,甚至不需要我们的人出手,便可借祂之手,除掉张自在。”
昊天道:
“祂会对张自在出手吗?”
太白金星道:
“祂或许不会主动杀人,但数百年过去,祂的神智已经不太清晰。”
“若是张自在将祂逼得太紧,祂未必不会杀人。”
昊天冷声一声,嘴角挂上一抹狞笑:
“我倒是希望帝辛和张自在能杀了祂,人族的气运,必将反噬!”
太白金星奉承道:
“还是准提道人此计一箭双雕,甚妙,甚妙。”
玄鸟府。
飞廉已经带着两个儿子来投奔张自在了。
张自在扫了一眼飞廉,还真没见过去送死还拖家带口的。
啥也不说了,等自己成圣后高低让这父子三投个好胎,下辈子再肉身成仙。
张自在忽然想起来,这飞廉好像还是秦国的始祖呢。
要不让飞廉也尝尝当皇帝的感觉!?
张自在警惕的看了一眼恶来。
的确有点猛,不愧是典韦的模板。
但好在,这里是封神,凡人再猛也没有什么用。
“殿下,如今大商全在干旱之中,不知道我们该如何找到那引起旱灾之人?”飞廉问道。
‘送死还挺积极.......’张自在心里道。
“简单,如此大规模的旱灾,不可能是在一个地方施法影响的。”
“对方一定是不停的移动。”
“我已经通知了那些效忠我大商的神只,告诉我哪里气候有异常。”
“哪里气候有异常,对方就必在什么位置!”
不出几日,洹水河神,也就是张自在此前敕封的那只鲶鱼怪,通报洹水附近温度骤升,而且她还发现了一道赤色的魅影。
张自在求死的信心重振旗鼓:
“好!不管你是日光菩萨还是大日如来,又或者是那只失踪的妖庭太子小金乌。”
“这波,我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