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不要在此胡搅蛮缠!朕告诉你,朕没有学着世祖章皇帝加封孝献端敬皇后的阿玛为侯爵的先例,赐予宸妃阿玛爵位,已经是给你留了极大的脸面了,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惹急了朕,你别怪朕把你的遮羞布全扯下来。”
富察皇后气急败坏:“皇上!”
弘历猛然一拍桌子,抬手一指:“给朕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再来打扰宸妃!更不许踏入景仁宫半步!”
富察皇后发出了痛彻心扉的悲鸣:“呜呜呜呜……”
然后在皇帝带来的侍女的“帮助”之下,被她的两大宫女吉祥和如意连拖带拽地“请”出了景仁宫。
栀瑶端起了一杯清心茶递到弘历面前:“皇上别生气了,喝杯茶消一消心火。”
弘历顺手接过,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皇后真是愈发放肆了!仗着与朕的夫妻情谊,就敢三番四次的挑衅朕,若不是不能让外界觉得帝后不和从而有损皇室的名声和朕的面子,朕早就重重责罚她了。”
“皇上宅心仁厚,顾念旧情,臣妾能够理解。”今日她的阿玛成了四品知府,栀瑶也乐得说些好话,让弘历开心一番。
弘历果然觉得栀瑶十分体贴入微:“委屈你了。”
栀瑶忽然反问了一句:“皇上方才不是还要对臣妾兴师问罪吗?怎么现在就变了一副态度?”
弘历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千:“朕现在发现了,其实你虽然看着嚣张跋扈,但是你的度把握得很好,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但有些人可不一样,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实际上,野心实在是太大了!”
张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皇上,娴妃娘娘得知您不止没有惩罚宸妃娘娘,反而加封了宸妃娘娘的阿玛为四品知府之后,娴妃娘娘在翊坤宫之中闹着要自尽。”
弘历火冒三丈,差点将手里的清心茶摔了:“荒谬!娴妃这是失心疯了!”
张明低着头,唯唯诺诺:“娴妃娘娘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皇上若是不给她一个公道,她宁愿一死了之。”
弘历直接被气笑了:“她想死就去死,嫔妃自戕,祸及家族,朕根本不会拦着她!等她咽气的那一刻,朕直接让她那拉家族的至亲全都给她陪葬!”
“光说不练假把式,皇上这三言两语,恐怕效果不大。”
栀瑶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娴妃是个心高气傲的,不如直接去把娴妃的姐姐母亲哥哥还有侄子全部抓进来,让他们跪在翊坤宫之外,娴妃什么时候停下了闹剧,就什么时候让娴妃的亲人起来!另外,娴妃若是想死,她上吊,让太监给她递绳子,她想喝药,让太监给她送鹤顶红!”
弘历直接将手一挥:“照宸妃说得去办,即刻将娴妃的家人全部抓进宫,若是娴妃真的想死,不许任何人拦着,朕倒要亲眼看看娴妃是怎么自戕的!反正她一个嫔妃死了就死了,只要对外说一句暴毙而亡,也不会有人去管那么多!”
张明只能战战兢兢地告退了。
栀瑶嗤笑一声:“是啊!娴妃这是把自个儿当成皇后了?摆得架子比谁都大,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吗?就在那里要死要活的。”
其实这种情况倒也正常,后宫嫔妃一般出身高贵,入宫之后当了嫔妃,虽说不是正室,但哪怕是寻常亲王见到了高位嫔妃,都得行礼。
如此尊崇的地位自然养出了别样的傲气。
而且古代地位崇高的人被人打脸其实是一种很严重的事儿。
清朝末期,末代皇帝的溥仪的生母乃是亲王福晋,因为一件小事被当时已经被封为皇贵太妃的景妃他塔喇氏叫进了宫里,训斥了一顿,结果溥仪的生母羞愤无比,回去就直接自杀了。
可见面子对于这些皇亲国戚是何等的重要了。
栀瑶出得这一招果然立竿见影,很快太监就回来禀报,说娴妃立刻不敢哭闹着要自杀了。
反而还请求皇上不要让她的亲人入宫受辱,她甘愿接受惩罚。
娴妃话语之间情真意切,但皇帝才不会管这么多,即使娴妃不闹着要自杀了,皇帝依。让人把娴妃的亲人带进了宫,让他们跪在翊坤宫之外反省。
这其实也是在责罚娴妃。
让娴妃的亲人受辱,比直接责罚娴妃的效果要好得多。
恐怕经此一事,娴妃将会沉寂许久,也会学乖一点,不敢再在栀瑶面前狂妄。
之后皇帝也没离开,而是直接留在了景仁宫之中。
等到了晚上,自然还是栀瑶侍寝。
……
乾隆八年八月三十一。
这是栀瑶入宫的第六天。
早上起来之后,栀瑶丝毫不提请安的事儿,身边的奴才也不敢多说。
反正这点小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她不给富察皇后面子,富察皇后丝毫没有办法。
而且长春宫今日依旧紧闭大门,皇后原本就已经意志消沉,昨天又再一次当着栀瑶的面受辱,皇后已经真正病倒了。
对于栀瑶连续侍寝五天六次的事儿,皇后不发一言,只是以泪洗面。
……
承乾宫。
嘉妃长叹一声:“宸妃入宫六天,已经连续侍寝五天了,要是算上先前她与皇上在养心殿之中白日宣淫的那一次,已经连续侍寝六次了,实在是让人惊叹。”
高贵妃裹着一张白狐皮制成的毯子,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愁绪:“是啊!当年皇后在大婚之后也不过是连续侍寝七天而已,宸妃居然就这么追上来了。”
嘉妃见状,连忙笑着安慰:“姐姐也不差,当年最得宠的时候同样连续侍寝七天。”
高贵妃眼神迷离,似乎回忆起了当年与皇帝在一起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不过是靠着几分与皇上青梅竹马的情分而已,又适逢当年那拉氏一侧福晋的位份入府,当时皇上未必没有存有补偿我的意思。”
嘉妃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姐姐终究比我要强的多了,我和怡萍还有舒嫔,最多也不过连续侍寝四天而已,纯妃和娴妃倒挺厉害,但也只是连续侍寝五天罢了。而且娴妃的性子不讨喜,后续的恩宠还比不上纯妃,更比不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