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而已,不至于那么认真吧。
曲锦书的手指勾着掉落的面纱,眼神简直无处安放。
外面的人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想前功尽弃,她只能继续撑着现在的姿势。
可当她抬眸,便看到了她刚才不小心将眼前男人的领子给扯开了。
凸起的喉结,冷白色的锁骨,修长的脖颈……
旁侧的油灯光影映过来,锁骨窝处的那一颗小痣正界于光暗之中。
他说话的时候,她还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滚动,小痣上下起伏。
还好他的容貌还算正常,若是像赵景行那般俊美无瑕,再配上他这身段,估计没有多少女人能把持得住吧。
也别怪她会用赵景行来做比较,毕竟,她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就是他了。
也别怪她现在脑子胡思乱想,她也是个正常女人,也有欣赏美的权利。
“锦书?”
赵景行连续喊了她几次,声音蛊惑又沙哑。
曲锦书这才回神:“怎,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问了你个问题而已,你怎么一直没回应我?”赵景行低声问道。
他距离她太近了,说话的时候湿热的呼吸撒在她的身上,痒痒麻麻的。
曲锦书稳定心绪,将自己脑子里那些奇怪的想法都给甩掉,心中的一点点涟漪也被抹杀。
赫连祁和她是盟友,现在是在演戏,她胡思乱想什么!
“咳,走神了而已。你想问我什么?”她强装淡定。
“我问,你可有心仪之人?”
“什么?”曲锦书面露惊色,他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赵景行神色淡定极了:“今日虽是演戏,但也实属是冒犯了你。我担心,若是你心仪的男子知晓了这件事会生气,所以我打算帮你解释。”
“没有。”曲锦书直接否认。
闻言,赵景行嘴角勾起弧度。
他就知道,贺修钧那玩意,在她心里什么也算不上。
但曲锦书就纳闷了。
他若是真担心她心仪之人会介意,就……就不该冒犯啊!
怎么还有人冒犯了之后, 再问出这个问题。
可当她再次抬头,发现对方的神情坦荡极了。
好吧,他的神情倒衬得她心思不正了。
突然,窗户砂纸被人戳破,一个小小竹筒探进来,很快便有一阵浓烟吹进来。
是迷香!
曲锦书想提醒赵景行,结果不小心手摁在他的小腹上。
又硬又软,手感极好,她没忍住,多摁了一下。
“嘶~”
赵景行倒吸一口气。
曲锦书急了:“你怎么了?”
赵景行眼尾微微泛红,语气有点委屈:“你摁到我的伤口了。”
上次的伤口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曲锦书竟有种小狗求得她怜惜的样子。
她担心他的伤势,所以就想扒开他的腰带。
“嘘。”赵景行一边手摁住了她乱动的小手,另外一边手往她的嘴里塞药。
“解迷香的药。”
药入口,舌尖清凉,曲锦书的神智都清醒了不少。
他搂着她往下倒,身体给她当了垫子,不让她摔到半点。
“手还不放开吗?”他突然沉声问了这么一句。
曲锦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停在他腰腹的位置。
她的手像是被火灼伤了一样,赶紧收回来。
“抱歉。”她尴尬地道歉。
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她这般轻薄人,实在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赫连祁做这些事情这般熟练,难道他是惯犯?
用余光看向对方,结果她……发现……
方才有东西的遮挡所以她没看到他的耳朵。
现在看到了之后,竟发现他的双耳通红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了。
薄唇更是被他舔咬了许多次,都咬出血珠子来了。
而且,他搂着她腰的手一直在颤抖。
那双眸子除了方才可怜兮兮,大多时候都四处乱瞟,根本不敢看她。
不是吧……
他,他这么纯情的吗?
“老头子,等迷香彻底起作用了,我们再来。”
外面人的声音虽轻,但却能被他们两个高手听得一清二楚。
确定那两人脚步声已经走远,曲锦书便迅速起身。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试探着问赵景行:“赫连公子,你腰处的伤势如何了?若不然现在脱下衣裳,我帮你看看。”
说着,她的手就要朝着刚起身的赵景行腰部摸去。
赵景行耳朵再一次爆红。
他紧急往后撤了一步,声音虽强装淡定,但还是有些磕巴:“现在不疼了,没什么好看的。”
曲锦书忍不住在心里哼笑一声。
方才见他那么坦荡,她还以为他是个老手。
没想到,他比她还怂。
“我见旁边还有房间,我去搜一下看有没有发现。”
她也不留在这里了,免得两人尴尬。
说完,她就开门,迅速出去。
屋内,赵景行抬手,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心。
方才的柔软,仿佛还残留在手中。
已经忘记是第几次的拥抱了。
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
方才,他差一点就亲下去了。
就差一点……
他就做到了他在梦里幻想的事。
但很快,他的眸子变得清明。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在她面前就是一个虚假的人,两人也从未定过终身。
自己做出太过越矩的事情,就是践踏她的清白。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越发懊恼。
方才差点就把持不住,伤了她。
等曲锦书回来的时候,她发现屋内的赵景行看起来格外的忸怩。
他这是怎么了?
“我在旁边也没发现什么,就是单纯的柴房。不过我见那两人回来了,我们得做好准备了。”
她话音才落下,脚步声就到了门口。
吕婶厌恶道:“本来以为捡到了一个清白女子,到时候卖给村里一直没媳妇的二麻子,没想到是双破鞋。”
吕伯语气随意:“破鞋就破鞋。这几年,我们村子里的名声不大好,都没有人愿意经过这里,平日里都只能靠他们从外面抢女人回来。”
“罢了罢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趁着天黑,他们又被迷晕了,将那婆娘抬在二麻子家。”
“至于那个男的,杀了就是。”
很快,门被推开。
吕伯挥起砍柴的斧头,就想将赵景行给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