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你快进来,有什么事进来说。”
林琳颤颤巍巍的进到县衙里面,只有到了这里,那种身后有人追的恐惧感觉才消失。
看到林琳一直发抖,衙役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林娘子,这里是县衙,你安全了,你等着,我去叫县令大人。”
林琳点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光。
曲元勋大半夜被人叫起来,听说是林琳出了事,他披上外衣,就朝前院跑去。
看到一身狼狈的林琳,还有血迹,明明昨天她还开心的为自己留一份酸梅汤。
这才过几个时辰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林大娘子,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林琳跪在曲元勋面前,朝她行了个大礼。
“曲大人,请你救救我。”
曲元勋把她扶起来,耐心温柔道。
“你先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
林琳点头,说出她和李二狗的事,以及李二狗与李鳏夫对她做的这些事来。
这一说,天都快亮了。
听完后,曲元勋顿时有点心疼和可怜林琳,父母双亡,为了一口吃的,带着妹妹嫁给了李二狗这样的男人。
长期被家暴,婆婆欺负,最后还要被如此对待。
“林大娘子,明日公堂上,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只是……”
曲元勋没有说完,他很为难,毕竟这种事,关乎林琳的名誉。
……
天亮后,林听吃了早饭,万魏然把林听需要的东西都弄了出来。
林听把一张药方交给万魏然,在动手术之前,先让他把这些药备好。
万魏然接过药方一看,心里瞬间咯噔,这是什么药方?大多都是有毒的。
“林夫子,你确定要这些药材?这闹羊花,醉心花,草乌天南星等……可都是有毒的?”
他不太懂,林听看上去是真心的想治好沈轻舟,但给他服用这么多有毒性的药材,治得好吗?
“我会害我丈夫吗?快点。”
万魏然叹出一口气,他还是选择相信林听。
草药弄好,碾成粉末,林听取出需要用到的比率,放入一碗酒中,用酒送服。
“沈轻舟,喝了这个药,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嗯!”
家里有林听在照顾,沈轻舟又没有多少生存下去的欲望,不然,他又怎么会愿意让那个林听动手呢。
酒水带着药物进入喉咙,胃中突然感觉到一阵暖意,眼皮异常沉重,不过瞬间,他就进入昏迷。
万魏然就在旁边看着,看到沈轻舟晕了过去,他立刻把脉,人没事,就像是进入了深度的睡眠当中。
林听拿起手术刀,沈轻舟腿上有瘀血的地方,不是有硬块,就是紫的,或青的。
先排除淤血,矫正骨头,过程并不容易。
万魏然第一次见有人是这样治病,而且在沈轻舟的腿上划伤那么大一个口子,他居然呼吸平缓,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神奇了,林听所做的一切,他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个手术,有让人感受不到疼痛的药,还有银针止血。
林听身上到底藏有什么样高深的医术啊?
万魏然真不敢想象。
~
辰时一到,县衙里热闹非凡。
一大早曲元勋就让县衙里的人去上东村抓人,不管是李鳏夫,还是李二狗和张氏,都被抓到县衙审问。
以及还有上东村的村长,还有他们家的亲戚全都来了。
曲元勋一身官服,官威自显,与私下里的他,判若两人。
惊堂木一响,所有人都心中一颤。
“上东村李二狗,林氏告你常年殴打,租妻给李大牛,此乃犯下本朝律法,你可认罪?”
李二狗怒目转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林琳,这个贱妇胆子这么大,居然敢背刺他。
“大人,草民冤枉,明明是这贱人不守妇道,与他人行苟且之事,还要诬赖草民。
她的话,大人万万不可信,此乃家丑,等草民回家,定会好好教导内人。”
林琳忍耐的掐着自己的手背,才没有让自己疯起来,这个男人的嘴,真是说不出一句好话来。
曲元勋也看到林琳的克制,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她。
“本官手上的这封血状,是林大娘子亲手所写,上面举例了所有你的犯罪动机。
本官既然收了诉状,这件事自然要查清,查明白。”
曲元勋一边看着诉状,一边朝公堂下跪着的李二狗说道。
你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前几日卖掉家中唯有的三亩田,挥霍完后,为了找到银子,把妻子租给李大牛。
本官多方求证,已经让人去请凤和楼的香柳姑娘,如果你还敢隐瞒,就是戏弄本官,
戏弄官府,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后果。”
张氏一听李二狗外面的女人是个青楼女子,心里瞬间涌出一股怒气。
“大……大人冤枉啊,我儿卖田都是林琳那个贱人骗的,你要她赔我家的田,没有田,我就死在这堂上。”
张氏一点脑子都没有,还真以为自己能威胁得了县令。
“肃静!”
又是一声惊堂木砸向案桌的巨响。
“公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本官要审的是案情,来人,把香柳带来见本官。”
曲元勋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不敢动,小衙役把香柳也带了进来。
香柳不是第一次来县衙,这里她熟悉得很。
可一进来就看到李二狗,还有一堆穿着破破烂烂的村民农夫。
“县令大人,又见面了?这次又有什么关于奴家的事啊?”
妖娆的女人,身上还有一股不知名的香粉味。
“香柳,堂下这个人,你可认得?”
香柳转头去看李二狗,眼中娇柔又带有点不耐烦。
“这不是李郎吗,怎么如此狼狈?”
香柳用扇子遮面,扭腰面对曲元勋。
“县令大人,奴家和他只有正常的买卖,跟之前的可不一样,你可别冤枉奴家了呦。”
“这么说,那你和上东村的李二狗,在一起过,你可认?”
香柳点头:“奴家认啊!”
他们这一行,谁花银子跟谁在一块,他们什么都可以认,但唯一不可以得罪官府。
林琳忍着滔天的恨意看向李二狗,看他还怎么狡辩。
“大人,草民和香柳是真心相爱的,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草民和林琳在一起快五年了,却一直没有子嗣,老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生不出孩子,她都犯了七出之条,草民没有休了她,就已经看在夫妻情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