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珏着庞子腾的手指看去,只见城墙上一面彩旗挥动。
“那是什么意思?”周珏对着庞子腾问道,庞子腾在伤愈归队后便被庞师道派来和周珏打配合。
“那是城东北角马面告急的意思,我们得去那边支援了。”庞子腾催促道。
站起身,周珏扛起戟对着身后训练出来的五百静塞军道:“全军听令,向着东北角马面前进!”
说罢,周珏带头冲在最前面,“小的们,我可承了将军的诺,若是我能摘一百个党项真虏的首级,咱今天夜里便加餐。”
众人闻言俱是士气一振,齐声道:“诺!”
来到那东北城楼之下,此刻城头上喊杀声震天,一个鲁军士卒抱着一个党项人便从城墙上跳了下来,直直摔在周珏眼前。
那鲁军士卒倒在血泊之中看着周珏,拼尽全力从沾血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帮...帮个忙,大人给...给我一个痛快。”
见周珏点头那士卒嘴角露出笑容,闭上了眼,周珏上前两步结束了他的痛苦,徒留那五脏六腑被摔了个稀碎的党项人在原地抽搐。
周珏几步奔上城楼,开战第一次出手便是帮自己人了解,不由让他有些气闷。
城头上,嵬名翰海带着数十名党项甲士背靠城墙结成军阵,一点点蚕食着鲁军的防线。
一员鲁军武者以自身为矛头,带着十余兵士欲突破军阵。
便见那鲁军武者手持长刀,在党项甲士的包围中左突右冲,手中长刀视党项军士身上盔甲如无物,瞬间便砍倒了数名党项甲士。
眼看党项军阵便要被突破,嵬名翰海见此情形,眼神一凛,双掌燃起熊熊烈焰。
他如鬼魅般穿梭在党项甲士之间,朝着那鲁军武者逼近。鲁军武者察觉到嵬名翰海的靠近,猛地转身,长刀朝着嵬名翰海横劈而去。
嵬名翰海见长刀斩来不躲不避,双掌迎上长刀,竟然是要用血肉之躯去撼那钢铁战刀。
掌刃相碰的刹那间,火焰顺着长刀蔓延开来,鲁军武者只觉双手剧痛,却依旧死死握住长刀。
鲁军武者大喝一声,内力运转抬脚向那嵬名翰海腰间踢去。
嵬名翰海一手抓住长刀刀刃,另一只手做掌状猛地对着鲁军武者胸口轰出,竟是欲要行那以伤换伤之事。
鲁军武者的腿踢到嵬名翰海腰间,只觉碰上了铜墙铁壁一般,下一刻,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
还想再起声,只觉一股灼热的内力在浑身乱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嵬名翰海追上前来,又是一掌轰出。
随着轰的一声,那鲁军武者被一掌击中,身上甲胄被烧穿一个大洞,身体软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嵬名翰海也不冒进,击杀对手后便反身配合己方士兵将突入军阵的鲁军兵士杀了个干净,便又隐藏于军士之中。
周珏登上城墙后看着地上还在燃烧的尸身,再看看周围有些畏缩的兵士,顿时明白了一切。
没有托大,周珏选择等待麾下士卒上来在做打算。期间当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从身后的士卒手中要来一杆长矛,周珏在手里颠了两下,带着远处的军阵便投了出去。
嵬名翰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觉浑身汗毛炸起,不敢硬接这一下,向一侧躲去。
下一刻,只见长矛带着劲风自军阵中穿过,掀起一片残破的甲片与血雨。
周珏见军阵中一人灵活似燕,躲开了攻击,心知这便是隐藏在军阵中的武者,也不懊恼。
恰逢麾下士卒赶了上来,趁着对方躲避的空当,他大喝一声:“静塞军,随我冲!”
五百静塞军齐声高呼,甲片碰撞响起一片铮铮声,五百静塞军如同一股如汹涌的浪潮一般朝着党项军阵席卷而去。
此时,一名党项勇士手持巨斧朝着周珏冲来,那巨斧挥动间带起呼呼风声。
周珏随手举戟将其枭首,目光却一直死死锁定着嵬名翰海。
嵬名翰海也是认出来眼前此人便是前几日阵前连斩党项十余名战将,一声暴喝吓死一名兵士之人。
虽有心想逃,但又想到城墙下督战队中武者同僚的刀剑,自知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周珏率先发难,他脚步一错,身形如电般欺近嵬名翰海,手中长戟带着凌厉的风声刺向对方。
嵬名翰海双掌再次燃起火焰,他侧身一闪,避开戟尖的锋芒,同时右手猛地拍出,火焰朝着周珏的面门扑去。
周珏嘴角咧起一个笑容,可不是只有你会用这些东西啊。
下一刻,嵬名翰海只觉对面的周珏眼中闪起电光,下一个浑身麻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倒在地上。
周珏看着浑身冒着电光,倒在地上抽搐的嵬名翰海,几步上前一把将之枭首。
“这也不强啊?”
身后人群里的鲁军士兵听着这话恨不得扑上去扇他两巴掌,谁家正经武者能从眼睛里冒电偷袭人家的啊。
再说了君不见那嵬名翰海的能力都只能附着在双掌之上形成烈焰。
周珏上来跟人对视一眼,就是电眼逼人,谁能扛得住啊,这份能控制内力离体的能耐,那寻常武者是做不到的。
周珏也不管后面那群人心里的什么思想,向着剩下的党项军阵便冲了过去,那一百个真虏的kpi他可还记得呢。
“特娘的,你们散开些,别挡着我了。”
周珏看着眼前层层叠叠冲上去的静塞军,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待周珏挤开人群的时候,爬上来的党项军已经全部倒在了地上,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那些挂在静塞军腰间的战利品,周珏一头黑线。
只得小心探出头,看看云梯上还有没有残留的党项军。一个快爬上来的党项人只觉上方城头探出一个骇人的脑袋,还对着他笑。
惊骇之下,一时不察竟是松了手,掉了下去。
周珏心善啊,见他摔了下去,顿时是急得直拍大腿,带着身上两层甲胄一阵抖动。
正在他懊悔之际,庞子腾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