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闭嘴!”徐喻之眼眶发红,大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虽然他已经知道了秦离和许诗婉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再次听褚玄璋说出这一事实后,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看他的反应,褚玄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更加肆无忌惮地激他。
“怎么?难受了?啧……我理解,自己喜爱的人被旁人又亲又搂又抱的,换作哪个男人受得了啊?哦对了,想必许诗婉也接受不了吧?不过我看她回来之后神色并不见痛苦,难道……她还不知道?”
闻言,徐喻之的身体一僵。
褚玄璋见了,有些诧异,而后继续道:“哎呀,她真的不知道呀?难不成你认下了秦离做的事?”
徐喻之面色发白,拳头紧紧地攥起。
发现自己又猜对了,褚玄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你还真的这么做了?喻之啊,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你对许诗婉的一片深情,我都有点感动了,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男人做到你这个份儿上,也是没谁了,哈哈哈……”
徐喻之无法忍受他的嘲笑,欲上去再给他一拳,但是被一旁的侍卫拦住,无法近身,登时愤怒得大吼:“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畜生,要不是你对婉儿下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本殿是否该死,老天爷说了算,你说了不算,现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浊酒,把他带下去,本殿不想看见他。”
“是。”浊酒得到命令后便拉着徐喻之往门口走去。
徐喻之边挣扎边对褚玄璋喊道:“褚玄璋,你若是再敢动婉儿,我不会放过你,就算豁出这条性命,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褚玄璋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转身向内殿走去。
他来到床边坐下,拿出枕头下放着的琉璃蓝带卷草纹匕首,细细抚摸,带着些温柔和悲戚道:“修远啊,他们都讨厌我,巴不得我死。
唉……也许我确实该死,但不是现在,我答应了母妃,要得到皇位的。
修远,你再等等我,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了,就去陪你,你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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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沁兰院中。
“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沐浴吧。”绿萍来到许诗婉身边,恭敬地开口。
许诗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低声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下去吧。”
“小姐,您没事吧?”绿萍担忧地问,她发现小姐从宫中回来后,情绪低沉,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受了什么打击。
许诗婉扯了扯嘴角,温和道:“我没事,放心,你先下去吧。”
绿萍听了,只得从命,“是,奴婢就在门外守着,小姐有事就唤奴婢。”
“好。”
绿萍走后,许诗婉慢慢地来到浴桶前,脱下衣裳,迈了进去,靠着桶壁坐下。
低头,看着自己颈项处密密麻麻的红痕,鼻子不禁发酸,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拿起泡在水中的巾帕,一遍遍地、用力地搓着颈部的皮肤以及自己的嘴唇,恨不能搓下一层皮来,可是那些痕迹怎么也去不掉。
她绝望地将巾帕复又扔回水中,掩面,压低了声音哭泣。
“喻之,对不起……”她无法想象徐喻之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些痕迹是他所为的,他得多难受、多痛苦啊。
他太傻了,为了不让自己心碎,选择了独自承担这一切。
如今,许诗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喻之,纵使他不嫌弃自己,许诗婉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与他像从前那样坦然相处。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许诗婉面带泪痕地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问老天还是问秦离。
最后,她闭了眼,沉到水中,让自己被迫人的窒息包围,这样……她的心就没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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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子府的马车上,褚玄林将头靠在卫雪的肩膀上。
他眯着眼,嘴角的弧度始终上扬。
卫雪知道他没有睡着,打算和他说说许诗婉的事情。
“殿下,宫宴之上,我中途离席是去为许大姑娘解药。”
闻言,褚玄林疑惑地抬头,“解药?她中了什么药?毒药吗?”
卫雪摇摇头,道:“不是,是催情之药。”
褚玄林眼睛微微睁大,“这……怎会?是谁下的?”
“褚玄璋。”卫雪淡淡道。
听到这个名字,褚玄林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怎么又是他。”停顿片刻,他问道:“许大姑娘没事吧?”
“好在秦离及时赶到,阻止了褚玄璋,许大姑娘才得以逃脱他的毒手。”
褚玄林愤怒地开口:“这个小人,着实可恶,我明日定要禀明父皇,治他的罪。”
卫雪安抚道:“殿下,为褚玄璋做事的那个宫女已经被他悄悄送走,我们没有证据,贸然到陛下面前去告发,恐怕会被他倒打一耙,且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对婉儿的名声也不好,所以,还是不要告知陛下了。”
“那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太便宜他了。”
“褚玄璋此人,恶贯满盈,之后我们可以找别的机会对付他,我说这件事,其实是想给殿下提个醒,以后要仔细提防这个人了。”
褚玄林不明所以,问道:“雪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殿下以为,褚玄璋给许大姑娘下催情药的原因是什么?”
褚玄林的第一反应是他贪图许诗婉的美色,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他不像这么拎不清的人。
又思忖了一会儿,他突然明白过来,“雪儿,你是说,他真正的目的是拉拢许大将军,与我争夺皇位。”
“不错,从这件事可以看出,褚玄璋已经明确地表现出了对皇位的渴望,接下来,他势必会采取一切手段拉拢朝中大臣,与你抗争。
殿下,以后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准备好应对他的种种计谋了。
你也知道,他是个无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若是让他得了皇位,那宣国的江山,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