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你呆到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睡在他们屋里呢。”
大妮没敢说话,只一直低着头。
马月姑翻了个身,“赶紧睡吧。”
大妮小心的看了一眼,娘竟然不骂她?
第二天,马月姑起了个大早,到了地里一看,大妮果然又不在。她一路追到学堂那里,果真见大妮坐在地上,捧着昨天吴芝仪给她的那本书,耳朵又听着里头的读书声。
马月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等大妮跑回来时,她已经把地里的活儿都干了一半了。
大妮还是用昨天的借口糊弄过去,马月姑也没说什么。
到了下午,马月姑主动洗了碗,拎起背篓喊着正要出门的吴芝仪。
“我跟你一起去山里,找些野菜。”
吴芝仪没应声,自己走自己的。
一路上上马月姑也没说什么,只跟在吴芝仪身后。只是她身子刚刚痊愈,走这么远的山路累的不轻,最后干脆走两步就得歇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吴芝仪的脚步越来越慢,每次马月姑坐下来休息时,吴芝仪都会在不远处等着。等马月姑找过去,她就说自己在找药材。
这是马月姑时隔这么多年来第一回上两河村的后山。山还是以前的那个山,可山里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到了半山腰,看着能够接水的地方,马月姑惊喜不已。
“村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了?真方便。”
“去年干旱时周大哥带村里人把山顶的泉水引下来,村里人才不至于渴死。”
马月姑喝了两口山泉水,过着清爽甘甜。
想起引到周家门前的山泉水,马月姑更是感叹:周应淮果真有本事。
又往上走了一截,看见堆砌起来的石头和布网,又问这是什么意思。
“去年下了一场大雨,滑坡把山脚下的刘家淹了,是周嫂子想出来的法子,自此之后山里就再也没有滑坡了。”
马月姑有些意外,之前只觉得那个叫傅卿的不可一世,清高得很,没想到她也这么有本事。
他们夫妻俩都是好本事。
吴芝仪指着某个方向,“娘就是在那被兽夹伤着的,你以后没事儿别往那边走。”
马月姑在赵氏刚受伤的第二天时是见过伤口的,后面就再也没看过。但好几回梦见那个血腥的伤势,她都会从梦中醒来。
吴芝仪找够了药材,马月姑也找了些野菜,二人这才下了山。刚下山才知道,大妮她们又跟少禹吵起来了。
原因是大妮带着两个妹妹去抓鱼,没想到少禹跟承良春生他们也去了,两方因为争抢地盘而发生争执,少禹生气直接把大妮推进了水里。
听说大妮差点淹死,马月姑闭着眼睛就开始骂人。
少禹气得捏紧了拳头,两只眼睛死死瞪着孙大妮。
这个不要脸的,竟敢颠倒黑白。
等马月姑骂停了,傅卿才开了口。
“大妮,你告诉我那水有多深?”
大妮一直低着头,说不记得了。
傅卿转而问那两个小的,“你们说,那水有多深?”
二妮三丫看着马月姑的脸色,也跟着大妮摇了头,说不记得。
马月姑护着大妮,骂人时吐沫星子都飞出来了。
“在河边推搡就是害人,要不是我家大妮命大,她早就死了。
你们周家横行霸道,周少禹小小年纪就要杀人,以后谁还敢跟你们在一个村子?
这事儿你们要不给我个交代,咱们就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