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给本侯吃了什么?”
裴柏良囫噜不轻的声音响起,沈绾绾唇角微微勾起,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谢乐清一把抱住,“晚晚,没了,咱们一切都没了……”
谢乐清嚎啕大哭,好不伤心,像是自己的命根子没了一般。
沈绾绾错愕不已,不就是两个库房的粮食和钱银嘛,娘亲这也太把那些财物当回事了吧。
她轻轻拍了拍谢乐清后背,低声道:“娘亲莫怕东西丢不了。”
谢乐清微微一怔,松开了沈绾绾,却见她已经冷脸看向裴柏良,“裴侯爷好威风啊,侯府的金山银山还不够吃不够用,居然跑到穷乡僻壤来当小偷?”
裴柏良气得鼻子差点没冒烟,“孽障,你叫本侯什么?本侯是你父亲,你居然如此……”
沈绾绾冷嗤,“我面子可没那么大,有个畜生不如的渣爹,在侯府作威作福不够,还跑到乡野来当小偷,这到底是什么嗜好?”
“什么小偷?你们母女俩一口一个偷,本侯偷你们什么东西了?一大早在这里嚷嚷,还上手打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我娘打都打了,你这时耍嘴皮子以为就能赢?信不信我让我娘再狠狠揍你一顿,让你亲娘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裴柏良语噎,脸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动嘴皮子更疼,更别说继续被打了,真要再打非得把脸给打烂不可。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沈绾绾冷冷瞥了他一眼,“简单,只需一纸和离书。”
“不可能!”
“是吗?”沈绾绾声音清冷,带着戏谑,“你最多嘴硬一刻钟的功夫,一刻钟后你若是还嘴硬,姑奶奶我敬你是条汉子。”
沈绾绾又朝一旁的下人们喊:“还不来个人把身份尊贵的承恩侯爷扶起来,好茶好水好生招待,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正说着,转身朝裴柏良带来的几个家丁看去,“把他们的嘴给本小姐撬开了。”
“是!”
四名家丁本就被人死死压住动弹不得,此时被人捏着双颊窝,嘴巴不由自主的张开了。
“咻!”
“咻!”
“咻!”
“咻!”
四颗黑色的药丸子精准落入四人的口中,他们想要吐出来,奈何嘴很快被人给捏着闭上了。
“还有一个。”
沈绾绾看向依旧在地上缩成一团的陈平,晚晚说过,裴柏良身边有一条极其忠心的恶狗,方才吠得最响的便是他,他一定是陈平了。
他也姓陈,裴柏良的贵妾也姓陈,有点意思!
陈平惊恐的直往后退,“你要干什么?”
他看得分明,他们四人一定是被喂了什么东西,那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能干什么,你对你家主子忠心耿耿,他都吃过万蚁啃骨丸,其他四人也吃了,本小姐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把你给落下的。”
“我不……”
“咕噜!”
沈绾绾拍去手上不存在的尘,冲谢乐清甜甜一笑,“娘亲,咱们也进屋吧,喝茶看戏去。”
她牵过谢乐清的手直朝偏厅走去,说好了是一刻钟便是一刻钟,分毫不会差的。
一刻钟后。
裴柏良坐在椅子,面上平静,当然脸肿成了猪头也看不出是什么脸色,内心却早已经忐忑不安。
越是接近一刻钟,他的心越是慌乱不已。
突然,他全身肌肉酸痛无比,如同被万只蚂蚁同时啃咬一般,整个人瞬间大汗淋漓,“咚”的一声从椅子上跌落地面,痛得直打滚。
陈平和四个家丁也被带进了偏厅,正在一旁看着呢,如今皆是脸色骤变,侯爷身上的毒已经开始发作,他们的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