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都撕了，谁敢有意见。
许老板扯出个笑，“既然方老板喜欢这厂子，我不如成人之美。”
方勇说：“商场有商场的规矩，合同违约金，一分不少，明天去中天集团找经理谈。”
中天集团？！陈秘书现在才反应过来，小声说：“老板，董事长交待过，中天集团只能做伙伴，不能做敌人，五金厂虽然值钱……”
“我当然知道！”许老板攥攥拳头，嘴角依旧带笑，“不用了，就当交个朋友。”
方勇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今的方勇，早不是从前厂里那个惹事生非的小混混，他有收购厂子的实力。
厂长留下句，“明天去和厂委会谈合同。”提提肩膀上的衣服，走了。
人群沸腾了，大家开心得像过年似的，围着方勇叙旧，“勇哥，我早就想跟着你干。”
“是啊勇哥，有你在，心里踏实。
“那个……哥，你不裁员吧？“
“不好好干的，照样滚蛋。”方勇抽口烟，让大家让开，请许老板离开。
大家听话得很，纷纷退到路边。
等车走了，又围上来。
扯了根烟的淡，方勇让大家都散了，回家休息，明天厂里集合，一回头，正好和桔子对视在一起。
桔子笑了笑，挽住他手臂，“饿了，回家吃饭。”
和田大树一起回到家，翠翠还有田妈妈都在门口等着，俩人急得不行，见他们回来，也都全须全尾的，才放了心。
铁头和小安在屋里翻手绳，翠翠把饭菜热了一下，摆上筷子。
“拿瓶酒。”田大树心情不错“，今天，我好好和方勇喝几杯。”
翠翠找来瓶酒，给他们倒上，“我早就说过，想开点儿，裁员了能咋？我一个月还能挣两百多呢，你再干点别的，养家糊口，够了。”
这话一说，桔子“噗嗤“，笑了。
“笑什么？”翠翠问，“我说错啦？”
“没错。”桔子说：“嫂子，以后我哥，我侄女儿，还有我妈，靠你养了。”
田大树看眼翠翠，含情脉脉。
翠翠脸有点红，“别说傻话，我不养谁养。“
“嫂子，我跟你说正事。”桔子一边啃排骨，一边说：“我已经去陆老师的工作室工作了，顾不上裁缝铺，以后，铺子就靠你了。“
“行。”翠翠给她夹菜，“我和三个帮工能忙过来，你忙你的，每个月过来算次账，给大家发发工资就行。”
这几年，裁缝铺生意越来越忙，桔子就多请了几个帮工，加上翠翠，一共四个。
裁缝铺发展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想要更好的发展，需要走另外一条路。
裁缝铺虽然发不了财，挣点小钱不是问题。
桔子说：“嫂子，我的意思是，以后你给她们工资，你做老板。”
翠翠有点不敢信，“你不要铺子了？”
“嗯。”桔子点头，“嫂子，你好好干，养我哥不是问题，哪天我哥不听话，你就把他踹了，找个年轻的。”
翠翠差点笑喷。
“胡说八道。“田大树拿筷子敲桔子的头，被方勇挡住。
他说：“哥，这我老婆，谁都不能打。”
“别闹了，快吃饭。”田妈妈笑着说。
吃完饭，又聊了会儿，孩子们都困了，桔子就带铁头回了家。
进门开灯，小铁头在方勇怀里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出来了。
方勇抱着他往卧室里去，让桔子去洗澡。
天确实不早了，桔子打了个哈欠，嘱咐方勇给孩子盖好被子，去了浴室。
浴室里有淋浴还有浴缸，桔子今天有点累，想泡个澡解解乏，放了盆温水，把衣服放一边，进去泡着。
热气升腾，舒服得很。
浴室门响了一声，方勇进来，一件件脱衣服，胳膊一看就有劲，腹部肌肉线条紧致漂亮。
腿很长，还有……
桔子脸有些烫，转开目光。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方勇坐进浴缸，抱起桔子，让桔子面对面，坐他腿上。
桔子撩起一捧水，帮他洗头，随口问，“收购五金厂，多少钱？”
“几十万吧。”方勇手贴在她背上，像条游动的鱼，“你知道五金厂最值钱的是什么吗？”
“设备？”
“不是。”他说：“厂子承包给私人，说明效益不好，效益不好，就是设备跟不上，现在厂里的设备，就是破铜烂铁，已经被淘汰了。”
桔子想了想，“工人？”
方勇摇头，”他们说得没错，从外面招工，比那些老工人，便宜得多。”
所以，也不是。
桔子琢磨一下，“是厂房？”
“聪明。”方勇捏捏她鼻尖，“准确来说，是地皮。那个许老板，是楼盘开发商，他看中的，一定也是地皮。”
以后几年，京市寸土寸金，可是现在五金厂还不属于个人，桔子问，“他们舍得卖地皮？”
方勇说：“只要五金厂到我手里，地皮早晚是我的。”
“这么值钱的东被你抢了，那许老板会不会报复？”桔子担心他安全。
“地皮多得是，那位许大少爷是聪明人，不会盯着这一处。放心，他要是闹什么幺蛾子，我就连他们许氏集团一起吞掉。”
方勇说完，往后一靠，伸手从洗漱架上，拿下小雨伞，一本正经地问，“老婆，能帮个忙吗？”
平常，都是方勇自己来的，老夫老妻，没什么好害羞的，接过来，低头帮忙。
她忽然想起件事，“……别折腾太久，我明天一早要影视城。”
方勇看着她，“干什么？“
“曲明恩想做礼服，没时间来工作室，我和两个同事去帮他量尺寸，约的早上七点，要早点去。
明天早上吃完饭，你把铁头送学校，省得他逃课，中午我要是回不来，你看着他写作业，要是不管，他一个字不写……”
她声音又轻又缓，还甜甜的，唠叨起来特别好听，也过于可爱了。
方勇就这么看着她，嘴角带笑。
“作业必须让他写了，知道吗？”桔子抬眼看他。
“说完了？”方勇问。
桔子点头。
方勇抱住她……
溅起来的水，漫出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