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勇找了个人去报警,没多大一会儿,警察来了,询问事情经过。
桔子把事情讲了一遍。
翠翠哭得泣不成声,抹起袖子,露出皮肤上一道道伤痕,还有烟头烫的疤,
“警察同志,我和那个混蛋结婚三年,他一喝酒就打我,我实在没办法,和他离了婚。我没想到,他还是不放过我,要不是桔子和她哥,我今天非死在他手里。我……我日子真的没法过了,求你们,把他关起来吧。”
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张大妈来叫翠翠吃饭,看见这一幕,也明白怎么回事,“警察同志,那滚蛋他就不是个东西,要不,我侄女能和他离婚?”
警察取完证,有一个带走了醉汉,剩下一个和勇聊了几句,就走了。
事情解决完,该散的都散了,
方勇搂住桔子,拍拍她肩膀,“吓到了?”
桔子摇头。
“那快去吃饭。”方勇说。
也不知道田大树伤得重不重,桔子挺饿,但是没什么胃口。饺子还没吃,方勇又送来了饭,太多,她吃不完,就喊翠翠一起吃。
翠翠把地上血收拾干净了,脸色还是很白,她犹豫一会儿,从兜里掏出钱,
“桔子,你哥是因为我受伤的,这些钱,你帮我赔给他。”
这钱,是昨天桔子给她的工资。
桔子很了解她哥,不会要这钱。
把钱推回去,“不用,先吃饭吧。”
“我……我回家吃。”翠翠的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拉着张大妈往外走。
张大妈拍拍她手,“唉……那混蛋进去了,以后,你的日子就好了。”
桔子打开方勇带来的饭,一份红烧排骨,一份炒三鲜,还有馒头和汤。
桔子喝了口热汤,胃里舒服多了。
方勇洗了洗手,坐她旁边,拿筷子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喂给她。
桔子吃了,问,“那混蛋,能判刑吗?”
田大树回来了,胳膊绑着厚厚的纱布,纱布绕到脖子上,吊着手臂。
桔子急忙问,“怎么样?”
“没事。”田大树说:“缝了几针,骨头没伤,养几天就好了。“
其实,伤口很深,也长,缝了十针幸好,没伤到骨头。
“怎么解决的?”田大树问方勇。
“派出所带走了。“方勇说:“故意伤人,关三年。”
“嗯,挺好。”田大树怕方勇冲动,把那混蛋打死,不值,这么解决,他就放心了,“我回家了。”
桔子站起来,送他,“你回去请个假,伤好了再干活。”
“知道。”田大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推自行车。
桔子拦住,“让方勇送你。”
“不用,你们忙你们的。”田大树单手骑车,走了。
桔子拦不住,在后面喊,“哥你慢点儿。”
早就走远了。
“下午早点关门,咱们回妈家吃饭。”方勇说,
“嗯。”桔子也是这么想的。
下午,翠翠一早就来了,来了就坐下干活,桔子也该干嘛干嘛,把布,按顺序裁。
方勇坐在旁边守着,一会儿给她递水,一会儿递水果,桔子让他去忙,他说,不放心。
本来有他在,桔子心里也踏实,可是两个小姑娘来做衣服,一看里面有个大男人,就不敢进了。
太影响生意。
桔子就把他赶走了。
方勇还是不放心,叫过来大花蛇,让他安排个人在附近守着,有闹事的,就往死里揍。
大花蛇拍着胸脯说:“有人敢在嫂子这儿闹事,我揍得他连亲妈都认不出。”
一下午,接了一条裤子,一件秋天外套,桔子把尺寸名字标好,让她们过几天来取。
五点多,方勇来接,桔子把店里收拾一下,让翠翠也早点回去。
翠翠似乎想什么,没说出来。
路上,桔子买了点水果,和方勇一起回了田家。
到门口,碰见田婶子,提着半篮子鸡蛋,“小两口回来啦?”
“婶子,您去哪儿啊?”桔子问。
“听说你哥受伤了,咋回事儿?”田婶子说。
桔子明白了,田婶子带鸡蛋,是来看她哥的,就一起往家里走,“有个小流氓来铺子里闹,幸好有我哥在。”
“哎吆,真是,那地方乱,多注意。”
走进屋里,田大树在床上半躺着,田妈妈正给他倒水。
“大树没事儿吧?”田婶子把鸡蛋放下,走过去看田大树的伤。
田妈妈和田婶子聊天去了,“没事,打了个小流氓,缝了几针,养养就好了,他婶子,坐。”
“哥,还疼吗?”桔子拿了苹果,坐床上削皮。
“不疼。”田大树指指凳子,让方勇也坐。
方勇坐下说:“哥,你多请几天假,别着急上班。”
田大树点头,“我心里有数。”
看田大树没事,桔子的心就彻底放下了,切了块苹果给他,“哥,人家翠翠要赔你钱,你要不要?
“谁叫翠翠?”田大树一脸懵。
桔子说:“就是我铺子里的帮工,打伤你的就是她前夫。”
田大树想起来了,“不能要人家的钱,我打那混蛋是为了我妹妹,不是为别人。”
桔子开玩笑,“你要多少?我补给你。”
“又说傻话。“田大树说:“你是我妹,我能要你的钱。”
“是桔子家吗?”外头喊了这么一声。
声音很熟,像张大妈。
张大妈来干嘛?
桔子起身要出去,张大妈已经进来了,后面还跟着翠翠。
翠翠提着一篮子鸡蛋,扫了大家一眼,把鸡蛋放到地上,往前两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