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缓缓地进入后厨,王心瑶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将新鲜的蛇肉切成薄片,接着,她开始悉心指导烹饪蛇肉。从火候的掌控到调料的添加,她都耐心讲解,并亲自示范。
就在蛇肉即将出锅的时候,王心瑶打开手上拿着的那个小袋子,她舀了几小勺,均匀地撒入热气腾腾的蛇羹汤中。随着食盐的融入,汤汁微微翻滚起来,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气。
她盛出一碗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蛇羹汤,走到罗青面前,恭敬的说道:“大人,蛇羹汤已然做好,请您品尝。”
“不是还未放盐吗?等放了盐再吃。”罗青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碗蛇羹汤,食物若没放盐,便会失了精髓,他实不愿看着如此美味的一碗蛇肉有任何瑕疵。
听到这话,王心瑶急忙上前解释道:“大人,已经放盐了!就在刚才,那几勺白色的粉末就是食盐。”
“怎么可能?食盐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呀!它黄色的,呈现出块状,而且每颗颗粒都比较大才对啊!而你放的这些,又白又细。”罗青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他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猛,甚至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见此情景,王心瑶不慌不忙地将手中拿着的碗放在桌子上,说道:“大人,请息怒。这的确就是可以食用的盐,只不过它并非来自寻常的盐矿,而是民妇从自家的水井中提炼出来的。”
“什么?井盐不是有毒吗?你想谋害本官?”罗青一听说是井盐,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王心瑶大声呵斥道。
王心瑶没有被罗青的愤怒吓到,只见她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地再次端起刚刚放下的那一碗香气扑鼻的蛇羹,毫不犹豫地仰起头,咕嘟咕嘟几口便将其一饮而尽。刹那间,浓郁的香气迅速弥漫开来,充斥着整个厨房,让人闻之不禁垂涎三尺。
喝完之后,她擦了擦嘴角,微笑着对罗青说道:“大人,您看,民妇刚刚已经把这碗加了井水盐的蛇羹全部喝下去了,如果有毒的话,民妇此刻恐怕早就毒发身亡了。所以请大人放心,民妇所制作的这种井水盐,绝对是没有任何毒性的。在前一段时间,我和家人都一直在食用这种井水盐,从没有中毒的情况。”
听完王心瑶话,罗青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这井水盐真的能够安全食用,那对于整个夏国来说,无疑将会是一项巨大的福祉啊!想到这里,他看向王心瑶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既有怀疑,又充满了期待。
蛇羹汤的香气依旧在厨房中缓缓弥漫,罗青本就是个对美食颇为讲究之人,过了半刻钟后,王心瑶安然无恙,又想她断不敢在县衙谋害自己。于是,即刻吩咐下人给他呈来一碗。
他向来以美食家自居,然而当这蛇羹汤入口的瞬间,那独特的味道,使他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不知是蛇肉的鲜美,还是食盐的奇妙,总之,他深感自己过往所食皆为粗陋之物。
一碗蛇羹汤转瞬见底,罗青虽未尽兴,但他还是克制住了再去盛第二碗的欲望。站起身来,对王心瑶抱拳一礼:“王姑娘,此井盐你可知晓其制造之法?是否能够大规模生产?”
王心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聪慧与得意之色,一切都正如她所预期的那般顺利地发展着。
“大人,民妇获取此配方困难重重,经过反复试验和验证,民妇已经得知这种食用盐不仅能够被批量生产出来,其质量更是上乘。然而……”说到这里,王心瑶故意稍稍停顿了片刻。
一直全神贯注倾听着的罗青,当他听到“批量生产”四个字时,原本平静如水的双眸猛地闪过一道亮光,他再次朝着王心瑶恭敬地拱了拱手,语气诚恳而急切地说道:“王姑娘,如果这食用盐的配方当真能够得以大规模推行,那无疑是造福当地百姓乃至是整个大夏国的大好事!”
罗青思索片刻,又道:“以姑娘之才智,想必今日专程来找本官,应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本官送上这么一碗羹汤这般简单?依本官看来,姑娘定是心怀大义,也想将这份配方进献给朝廷。既然如此,那就请姑娘不妨直言相告,说出您的具体条件吧!只要是合理范围内的要求,下官必定会竭尽全力去促成此事。”
王心瑶缓缓说道:“大人,我希望朝廷能在南湖县给我批一块很大的场地,并在场地上建造作坊。挖取盐矿石的原料由朝廷提供,成品售卖之事,也由朝廷安排,而我负责生产过程中的人力、物力以及配方事项。至于红利,我希望按售卖之时统一的定价予以分配。我与朝廷按三七分账,我占三成,朝廷占七成。不知此事可否?”
罗青心暗自思忖道:“这三七分利的方案,从整体上来看,大致还是能够被接纳的。毕竟过往那些品质粗劣的盐,朝廷和盐商之间同样也是采用三七分利的模式。倘若此次合作真的能够达成,对我个人而言,即便没有晋升官职的想法,但也算为社会做出了一份贡献,造福了天下百姓。”
想到此处,罗青面向王心瑶,郑重地说道:“王姑娘,此事兹事体大,我实在难以独自做出决断。所以,还请容我快马加鞭奔赴京城,向朝廷汇报此事。待到皇上给出明确的批复之后,我才能给予您一个准确无误的回复!”
说罢,罗青朝着王心瑶再次深深地行了一礼,并诚恳地表示:“姑娘,请放宽心。我必定会竭尽所能去推动这件事情,而且您所提出的各项要求都在合情合理的范畴内。依本官看来,皇上定然会予以批准。接下来,请你提前做好相关的筹备工作,以便随时可以动工!”
听到这话,王心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她暗自估摸,此次计划恐怕已有九成把握能够成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微微躬身,向着县令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说道:“多谢大人成全,民妇必定全力以赴,全力配合大人完成此事!”
王心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三七分利的方案,表面看上去似乎是朝廷占了大头,获利更高一些。然而,其中的门道可不少呢!场地的建设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盐矿石的采购也绝非小数目,还有后期负责销售的人员安排等等,每一项都是巨额的开销。相比之下,自己所需要承担的仅仅只是制造环节而已,其成本至多不过占到总成本的十分之一罢了。如此算来,自己最终赚取的利润实则要比朝廷还要多。
更为重要的是,一旦掌控了国家的食盐收入,那就等同于握住了国家五分之一的经济命脉!每日里,都会有滚滚财源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进自己的口袋。
有了这般雄厚的财力作为支撑,想必在经济方面,应是能有与那位高不可攀的王爷抗衡一二了吧。念及此处,王心瑶的目光愈发坚毅起来,仿若已然望见了未来那一片辉煌灿烂的景象。
就在这时,只见罗青神色郑重地转向一旁站立着的管家,高声吩咐道:“速速前往库房,取来两百两银子!另外,速去帮我备好最快的马匹,我有要事急需即刻进宫面圣,快去快回!”
管家闻令,赶忙躬身应诺,旋即迈着急促的步伐匆匆离去。
罗青转头看向面前王心瑶,面带微笑且语气诚恳地说道:“王姑娘啊,今日您不辞辛劳为我带来这等美味佳肴,实在令罗某感激不尽呐!这点薄礼还望笑纳。”
王心瑶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来:“这罗青不过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罢了,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获得面圣的机会,并且这般理直气壮、毫不迟疑。想来他背后的势力定然非同小可,其家族背景恐怕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比拟!”
不多时,仆人便将两百两沉甸甸的银子送到了王心瑶手中。她双手接过银子,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说道:“多谢大人厚赏,在此祝愿大人此去路途顺遂,马到成功!民妇定会在家中静候大人带回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