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小旗官,一个个踊跃而出,直接上手从自己手下身上扒拉下皮甲,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披在身上。
一层两层三层,一个个瞬间就成了胖子。
赵雷也不多说二话,直接带队蒙头往前冲。
管他什么重步兵,全都让老子干碎他。
不得不说,一片大红底色涌向城头,一面面认旗挤成一片,别有一番震撼。
对近距离目睹这一幕的吴宇来说,简直是颠覆三观。
震撼!震撼!还是震撼!
当万众一心,迸发的那种强烈的共鸣,让人忍不住战栗。
这一刻,好像不论什么人挡在面前,都会被暴躁的战士干碎。
吴宇甚至觉得,没有什么军队能够阻挡他们。
赵雷不光是嘴上说说,他真的亲自带头,手持战旗,单手爬上了城墙。
此时赤南镇的重甲步兵已经逼近女墙,赵雷一个跳跃,直接砸进了重甲步兵的阵列之中。
“狗娘养的,给爷爷去死。”
重甲步兵,干的就是重甲步兵。
赤南镇的重甲步兵还在懵逼之中,就看到一个又一个黑红色的人影砸进来。
一群军官级别的战士,身披三层皮甲,如同一头头蛮牛,横冲直撞。
重甲步兵坚不可摧的防线,竟然被撞的歪七扭八。
赵雷扑倒了重甲步兵,然后用朴刀拉了两下,可是奈何不了重甲。
“玛德,老子最讨厌乌龟壳子。”
他放弃了徒劳无功的拉割,用刃切进重甲步兵的甲胄缝隙之内。
鲜血往外涌出,挣扎的力量逐渐消失。
“嘭!”
赵雷被另外一位重甲步兵踹翻,好在他也不是单枪匹马作战的。
有小旗官扑倒了想要补刀的重甲步兵,双方撕打在了一起。
赤南镇的人自己都觉得离谱,谁才是重步兵?
这不是独立事件,赤南镇的整条防线,都在遭受赵雷等人的冲击。
或许双方势均力敌,但是撼动了重甲步兵的防线,意味着赤南镇这边大势已去。
越来越多的士兵涌上墙头,加入到战斗之中。
很快,战斗从木墙上进入围墙内。
一开始,邱知白肯定是想着受降的。
但是赵雷这些人杀红了眼睛,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赤南镇这边也是上头了,毕竟逃无可逃,不战难道等死吗?
何况赤南镇的待遇不错,哪怕阵亡了也有一笔丰厚的抚恤。
所以厮杀格外惨烈,邱知白没有在外面等着。
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他带着亲卫越过木墙,来到了墙内。
此时邱家堡的士兵已经将木墙整个的占领了,但是赤南镇也绝对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或许就有人突入到邱知白面前,造成翻车的风险。
但是邱知白一点都不害怕,似乎血腥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血勇。
“挂起我的旗帜,向前!”
亲卫虽然不赞同邱知白的行为,但是执行命令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唯独吴宇非常不情愿,被裹挟着一起向前突进。
在他看来,明明大局已定,还非要逞一时之勇,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但是看到一脸潮红的邱知白和他的亲卫,吴宇根本不敢开口阻止,生怕被上头的疯子一刀砍死。
邱知白这番举动,果然引起了双方的注意。
邱家堡的士兵士气大震,高呼万岁,奋勇争先,都想在堡主面前展现自己的勇武。
被逼入绝境的赤南镇士兵,也一咬牙,准备拉一个垫背的。
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谁还没有几分血勇?
不需要商量指挥的,剩余的赤南镇士兵齐齐向着邱知白的大旗冲击。
寻常人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要暂避锋芒。
但是邱知白跟疯了一样,不怒反喜:“前进,前进,继续前进。”
他甚至拔出长剑,带头往前突进。
亲卫们也都不甘落后,争先恐后的跟赤南镇的反扑撞在一起。
邱知白直面赤南镇士兵,胆气一点不差,虽然有亲卫将对方格挡住,但是他确实手刃了敌人。
邱知白对这种保姆式的护持很不满意,直接呼喊道:“让开,都让开,我要亲手杀敌。”
结果邱家堡的士兵各个奋勇,生怕有人伤了邱知白。
没一会,最后的赤南镇士兵倒在邱知白身前五米处,看的他连连叹息。
然后冷风一吹,他就清醒过来了。
“冲动了,冲动了。”邱知白后悔莫及:“早知道就应该留点俘虏了。”
留些俘虏,伤亡会小一点,而且俘虏本身也是收益。
但是事前想的倒是明明白白,可是事到临头却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今天被赵雷他们一激,邱知白也有些上头了。
但是……为什么做莽夫的感觉还不错?
正想着呢,赵雷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过来。
他手里提溜着个脑袋,昂首挺胸的对邱知白说:“堡主……我就说他们不堪一击,怎么样?”
“狗东西,杀红了眼就不知道停下来的玩意。”邱知白骂骂咧咧,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看着赵雷几乎全部被劈开的皮甲,他意识到了战斗意志的作用。
沉吟了一会,邱知白宣布:“今天跟你一起冲锋的勇士,全都卸任现有职务,另外编一军,名为……选锋!
选尔等锋锐,破一切之敌。”
邱知白带着沉重的期盼,赵雷愣了一下,马上精神亢奋血冲头顶。
“谢堡主,我们选锋军绝对不会辜负堡主期盼,愿为堡主手中锋锐,破尽一切之敌。”
对于赵雷这种士兵来说,荣誉是美酒也是毒药,但是此刻……无疑是甘醇的醉人美酒。
很快,邱知白的话被所有士兵知道,幸存的选锋军爆发了欢呼声。
选锋的呼声此起彼伏,一时间都冲淡了战斗后的悲伤。
邱知白等冷静了一下,才想到了今天来这里的目地。
“就让我们来看看,赤南镇在这里隐藏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