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邱家堡的火攻,汤永波无计可施。
他知道这个时候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人眼看着要赶尽杀绝,不是那心慈手软之辈。
但是……守是无法继续守下去了。
火焰滔滔,人心也散了。
有的时候,明知道死路一条,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汤永波叹息一声,说:“等会我带队冲击,你们……看情况跑吧,要是能逃走的,请回去告诉李镇长情况。”
然后他点齐十来个死心塌地的死忠,又让驯兽师挪开一辆大车。
“杀!”
一声令下,汤永波带着人突围了。
他特意选择了一个敌人相对稀少的方向,可奈何邱家堡有狼骑兵游弋。
等看到有人突围,轮流休息的狼骑兵全都翻身上了狼背,如同群狼狩猎,蜂拥而至。
看到汤永波带着一批人不断前进,林思远不躲不避:“冲锋!”
这个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
只要一波打散汤永波这个箭头,其他人就散了。
林思远的思路很清晰,狼骑兵阵型收拢,攻击密度大大增加。
全身披着轻甲的狼骑,带着哗啦啦的鳞甲声,加速冲锋。
长矛一字平齐,如同树林。
狼骑肩并着肩,快速的跟汤永波等人撞到一起。
噗噗!
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领头的汤永波等人就被数根长矛刺中,然后倒在了狼蹄之下。
可能就十来个呼吸的功夫,这一小波突围的士兵,就彻底被打散了。
之前提起的那一丝悍勇之气,也烟消云散了。
战场之上,实力为王,剩下的士气什么的,其实都是辅助。
反观狼骑兵,稍作调整,掉头就开始追杀那些无头苍蝇一样的新竹镇士兵。
等这边的火焰熄灭,战斗正好结束。
狼骑兵用绳子将远处的尸体拴上,拖到了车队处。
邱知白带着手下正在清点战利品,很可惜大部分都被烧掉了,扒拉出来的一点东西,也都没什么价值。
倒是科多兽还有两头活着,此时正温顺的趴在一边。
负责提供情报的江晨很兴奋,看着战果忍不住喊道:“老大,我们干脆一鼓作气,将科多兽巢穴给端了。”
一次胜利,让他有些热血上涌了。
邱知白很冷静,他矢口否决了江晨的提议:“不行,我们只是要让新竹镇屈服,不是要跟所有人拼命。
他们干的灰色产业,我们可以要求分一杯羹,但是却不能一口吞下,否则真的要面对群起而攻之的局面了。”
邱知白心里给自己划了一个底线,是绝对不会跨越底线的。
灰色产业干的人就那么几家,而且不是所有人都看的上。
所以可以过分一点,人性自私,不会有人为了其他人的利益出头。
等自己慑服这几家,再对其他人下手,这几家也不会再为之前隔岸观火的同行出头。
各个击破才是大规划的前提,所以做了过火了,是会让人同仇敌忾的。
江晨冷静下来了,之前邱知白已经跟他们强调过战略规划了,只是事到临头少有人能够控制住情绪。
所以面对选择的时候,总有人做出在事后看来非常愚蠢的选择。
“我们要不要主动通知新竹镇?”江晨补救道,试图挽回一点自己在老大心中的形象。
邱知白点点头,说:“给新竹镇的李文涛下帖,请他来镇湖堡跟我谈谈,否则科多兽巢穴他们就别要了。”
这一战就是告诉李文涛,自己有能力截断他的生意。
接下来就是先礼后兵了,他要是真的不识抬举,那就掀桌子。
科多兽巢穴不能强占,但是毁掉却不成问题。
对邱知白来说,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没了就没了。
但是对新竹镇来说……是不是有决心舍弃这一项大收益,就不一定了。
狼骑传递消息很快,还没有察觉科多兽车队出问题的李文涛第一反应就是之前的事情暴露了。
可是等拆开邱知白的信件一看,顿时眼前发黑:“永波!?”
他知道,汤永波完蛋了。
邱知白如此手下不留情,固然会吸引仇恨,但是也增强了威慑力。
反正大家不可能搞好关系,那就彻底一点,让你恐惧、害怕。
他的意图很明显,要做这百五十里的绝对统治者,而不是合作者。
至于大夏官方……邱知白反而最不担心。
如果只看新湖城和狼城这中间的一块地方,邱知白的行为有取死之道。
但是放眼所有黑暗灵界的地盘,类似的情况比比皆是。
邱知白学的是谁?还不是各地的坐地户?
为什么新湖城允许阳光镇这样的新兴阶层跨越阶层?
还不是中坚力量不足,对抗黑暗灵界捉襟见肘。
看似强大的大夏乃至整个蓝星人族,要守卫的疆域更大。
每一处地界都需要足够的人手驻守,哪有能力寸土必争。
所以,邱知白安稳的坐在镇湖堡等待李文涛到来。
只要他自己不作死的去挑战大夏官方的秩序,就不怕来自官方的铁拳。
果然,李文涛根本没想过联合其他人施压。
如果说邱知白是饿虎,其他人就是群狼。
科多兽巢穴这块肥肉,已经容不下更多猎食者来瓜分了。
将仇恨深埋在心底,李文涛来到了镇湖堡,第一次见到邱知白。
在门口,铁塔一样的徐驰收走了他的兵器,并且不允许其他随从跟随。
“邱堡主难道还怕我一个人刺杀他吗?”李文涛带着几分讥讽说。
徐驰一板一眼的回答:“请李镇长遵守我们邱家堡的规矩。”
“哼!”
经过一番搜身,李文涛见到了邱知白。
他见面就没有掩饰火气,直接问:“邱堡主手段如此酷烈,是准备自绝于天下吗?”
邱知白打听过,知道李文涛是一条毒蛇,所以如此张扬未必是本性。
对于李文涛的指责,他知道是针对自己赶尽杀绝的手段。
对此,他认真的告诉李文涛:“李镇长,我不是来跟你们做朋友的,我会是征服者,而不是合作者。
我只需要绝对臣服的手下,所以你们畏惧也好,仇恨也好,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