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几个男人喝得起劲儿,勾肩搭背,相互聊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宗意暼向喝得耳朵发红的男人,又埋头哼哧哼哧和梁大山撒娇。
拿酒一个劲往别人杯子里倒酒的宗盛越悠哉悠哉开起了玩笑问:“段老弟,你这脸怎么保养?看起来这么水灵?”
段岳刚喝下红酒,又被宗盛越递来白酒,他一一接过,微笑了下:“妈生好皮。”
“
霍境周眼底淡淡,拿过宗盛越手里的白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朝段岳举手:“喝一杯。”
段岳很会看脸色,瞬间拿起手中的杯子和他对碰,两个男人齐齐仰头喝下了度数微高的白酒。
几人一来一往,互相敬酒,左靖宇礼貌举起手中的酒,上前。
几人碰杯,宗盛越好心提醒问:“靖宇哥,酒的度数很高你可以吗?
左靖宇稳了稳微飘的身躯道:“还可以。”
段岳扫视间举着手中的高脚杯观察:“不可以的话,你别喝了,这酒后颈挺大。”
他已经感觉到全身发热,可几人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自是不会先开口。
都似在较量与等对方先开口。
霍境周把自己的杯子倒上,又往左靖宇杯子里倒上。两人碰杯相视轻笑,眼底暗流涌动。
酒后颈上身,半小时后左靖宇不胜酒力倒在桌子上。
宗盛越眉梢微挑,对着霍境周竖起一个大拇指。
段岳舌尖在口腔中扫荡一拳,给自己的杯子续上酒:“霍先生好酒力,把左大哥都给喝趴了。”
霍境周绯红的唇抿了抿,眼尾已经染上微红:“那自是比不上段先生,喝了半天没有任何醉意。”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似是在交火。
宗意时不时的抬起头,落在宗义浩的眼里,知道她是在担心什么。
弯唇笑着对几人说:“哎呀,你们几个别拼酒,小酌怡情,大喝伤身。”
梁姿见状也连忙劝说:“对对对,过年就是喝个好意,可不能拼酒。”
宗盛越像是个没眼力劲的故意道:“哎呀呀,爸妈你们不懂,哥几个第一次见面高兴,多喝几杯应该的。”
宗意给宗盛越递去一个哀怨的眼神,被自动忽略掉,又气呼呼夹了一块西兰花狠狠咀嚼。
抬头看着男人看了来,无声作了一个别喝了的口型。
顷刻间,段岳喝得脸颊粉红,像打上腮红,却将两只手搭在宗盛越和霍境周的肩上。
“额~霍先生,下一次我们还一起跟我舅哥一起喝。”
说完,朝宗盛越打了一个酒嗝。
宗盛越挥手挥在面前扫难闻的味道,又拿起酒杯哄道:“段先生这可不兴叫,来啊继续喝。”
看他不灌到他趴下……
段岳脸上似醉非醉耍起酒劲儿语调上扬,已经开始有些胡言乱语:“怎么就不兴叫?啊?我觉得大兴特兴,就叫,舅哥,嘻嘻,舅哥……”
梁大山看着一个趴在桌子上,一个要醉不醉,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却未出声,静静地眼底暗暗,抬手看了一眼手上已经有些年代的银表。
宗盛越略微嫌弃将他的手从肩上拿下,另一只手按在段岳脸上轻轻一推出声:“走你。”
还舅哥,喝醉了就跟他那张娃娃脸一样幼稚。
最后吃饭的几人起身,桌上就只剩喝酒的三人。
……
宗意看着电视,耳朵却竖起来似的,想听清那边几人的声音,目光时不时往后看去,林净秋淡淡一笑。
轻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别听了,你二哥在帮他呢,放心。”
这句话像是给她吃了定心丸,忐忑不安的心得以稍微的缓和。
水润的粉唇焦急问道:“你怎么知道?”
林净秋拿过她手中的遥控,让她不能再乱按,回忆起昨晚宗盛越对她说的话。
宗意佯装吃醋,懒懒地歪头看了林净秋:“哦~我二哥跟你说的,哼~他现在有什么都跟你说了。早就把我这个妹妹置之脑后了。”
宗盛越确实什么都跟她说,连工作上明明她听不懂的他也说,像是在报备也让她安心。
林净秋耳尖粉红娇嗔否认:“哪有?我帮你说好话了他才答应的。”
“哦~”宗意并没有太大的起伏,满心都在担心餐厅那处的人。
约莫下午四点,才看到几个男人踉踉跄跄互相搀扶走出餐厅。
宗盛越眯着眼,看了一眼正在和宗意看电视的林净秋,温声喊:“小秋儿,快来扶扶我,我站不住了。”
一点也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嘴角噙着笑直勾勾盯着向他跑来的林净秋,倚靠在楼梯口。
林净秋赶忙穿上拖鞋,从沙发上起身过去扶住她:“让你少喝点……”
而后将人拉进了电梯。
大厅瞬间片刻鸦雀无声。
没一会儿抱着墙不肯走的段岳一直在咕囔:“舅哥,舅哥我还能喝,我没醉……”
梁姿叫来了家里的佣人,把人送去了家里的客房。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梁大山半阖眸,看着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屁颠屁颠跑去挽上霍境周的手臂,懒得再阻拦直接闭上了眼闭目养神了。
宗意扶上男人有力的手,糯糯开口:“小周哥哥,你还能走吗?”
男人抬手在她的发顶轻轻一揉从鼻息间哼出了一个字:“嗯~
看着她看愣了自己的模样,他唇角上扬勾出浅浅的笑容,似在给她安抚,再次抬起手,手背在她脸上蹭了蹭。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仿佛能从她眼眸中看出倒影的自己,扬着灿烂的笑。
握住男人的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上了楼。
刚把人送进房间,一只大掌倏然握住她的手腕,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重心往宗意身上靠,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喃喃细语:“元元可以在这里陪一下哥哥吗?”
宗意没听清他说什么,扶着人就往床边走,待他躺在床上才俯身过去双手捧上他的脸:“什么?”
阖眸的男人突然睁开眼,冲她傻傻一笑,满足地将她按在身上:“元元是我的~”
宗意:“……”
什么跟什么?她想他大概是醉了,不跟他计较,在他身上躺了几分钟,将那只沉重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蹑手蹑脚出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