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习惯性的甩了一下大背头。
“有话痛快说”瞎虎瞪了他一眼。
“是,是,那四愣子醒了,他哥还在观察室,他留话了,他哥俩这辈子废了,可还一个老妈,和一个侄儿,让咱拿十万给送去,这个他哥俩就抗了,以后两不相欠”
瞎虎两只拳头一紧,当初已经给了三万,说好拿钱办事,生死无论,这他妈的又敲了我十万。
可当着手下可不能这么说,不然以后谁给你卖命,咬了下牙:
“给,等过俩月钢厂的账结完了,我亲自会会这个图乐”
“大哥,要不…我喊几个兄弟,天天砸他家玻璃,砸个玻璃他总不能把人给弄残废了吧”
大牙坐一边出主意,
“你个傻x”
瞎虎气的抓起个杯子朝大牙砸去,大牙一躲,杯子在墙上摔个粉碎。
“人家干废你四个人,你就砸他玻璃?你他妈的不要脸我还要呢”
瞎虎气的直喘,不过心里也是慌了,这小子也太邪了,自己真放下这百万身价和他拼?
……
刘世龙听到信儿,坐那儿琢磨半天,这瞎虎怕是真踢到铁板上了。
……
饭店停业一天,然后一切照旧。
图乐突然发现来店里吃饭的混混多了,但是都规规矩矩的。
而且,都过来和图乐打声招呼,
“图哥,我是xxx地方的xxx”
“图爷,我是……”
操,啥时候自己成了这群人的偶像了。
……
大钱儿戴着棉手闷子,两只胳膊上下飞舞,
图乐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这大钱儿短短三个月竟然练的似模似样了。稍没留神,一个手鞭抽在图乐肋下。
虽然穿着棉袄,也感觉肋下隐隐作痛。
“不错”图乐揉着大钱儿的小脑袋瓜子。
大钱儿诺诺的小声说:“你答应我的呢?”
“啥?”
大钱儿不说话了,低着头,眼圈发红。
图乐挠了一上午头,才想起来,大钱儿说小时候看别的孩子滑冰车,自己从来没玩过。
图乐答应她,什么时候能打到自己,就带她滑冰车。
怪不得最近练散手的时候这大钱儿都跟玩命似的。
图乐哑然失笑,下午赶紧去了机械厂技校,找林秃子,去校办工厂坐了个双人冰车。
看见冰车,大钱儿一下午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了,很宝贝的把冰车放在吧台下面。
一大早上,大钱儿做完饭,就推开门,伸个小脑袋往里看。
气的胡玫从被窝里使劲踹图乐,
“快点带你宝贝徒弟滚蛋,这丫头都疯了”
……
到了河边,图乐和大钱儿往冰车上一坐,顺河就往上游滑。
图乐从来没看大钱儿这么高兴过,一直滑了七八里,累的俩人浑身热气腾腾,手都磨破了。
看着要到时间了,图乐左手拎着冰车,右手拉大钱儿往回走。
快到大桥的时候估计大钱儿是累的腿软了,一个跟头跪地上了。
图乐赶紧给拉起来,掸膝盖上的土,无意中看见大钱儿脚下露出个塑料包,大半被土埋着。
这里夏天的时候应该是河边的水里,冬天水位下降才露出来。
看见塑料里隐约是个包,图乐心里打了个突。
拿起滑冰车的冰钳子就挖了起来,幸好冰钳子够结实,才把塑料包从冻土里抠出来。
塑料包用绳子缠的死死的,图乐费了半天劲才扯开,里面露出个帆布包。这应该就是那个韩小海埋的了,怪不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
图乐也没看,直接拍拍灰背着。大钱儿也不问,拉着图乐继续往回走。
回到店里,图乐自己坐包间拉开帆布包,里面露出两捆钞票,图乐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二十万。
……晚上图乐睡不着了,要是按一般的工资来算大概相当于后世的七八百万了。
一想这个数字就一阵激动起来,可激动了一会,又感觉无趣。
再多十年之后也就消失了,可自己看来已经非常多的钱,想要在现在这个社会里炸出点水花来还是远远不够的。
自己是在这十年干一番事业,还是就此躺平?要是混混僵僵的混十年,似乎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干一番,看看自己能有多大成就!成功失败其实都没关系,不过就十年时间,就当一个游戏了,对,就这么着。
早上一觉醒来,搂着胡玫光溜溜的身子,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雄心壮志,想了一会,算了,搂着再睡会哈。
……
图乐看了看表,都六点多了,胡玫咋还没来?早上说好今天来的。
图乐突然有了不好的感觉,交代一声骑车就顺着道开始往胡玫家走。
走了不远,看见胡玫的自行车倒在路边,下去看了下,车没锁,图乐心一下凉了。
已经是冬天,现在已经非常黑了,路上行人稀少。
想了一下,走到一边小卖店,拿起公用电话,
“喂,是龙哥吧,我是图乐,……嗯,和你打听个事,你有瞎虎的电话吗?……没事,一点小事,谢谢啦,改天请你喝酒”
按着本子上记的大哥大号码拨了过去,
“是瞎虎吧,我是图乐”
“呦,这么快就给我打电话了?看来这丫头份量挺重啊”
“我找你谈谈?”
“行啊,乐园歌舞厅”
“好”
放下电话,想了一下,又给曹书记拨了电话,自打曹雨溪发表那篇文章之后,上面风云涌动,各种表态的声音,基本分成两派,一边主张改革,一边说这是走xxxx路线,反正吵的很凶。
反倒是处在风暴中心的西州市,一点动静没有,好像所有人都没看见那篇文章。
上面传来的消息也是扑朔迷离,不过几次风传马上调令就下来,却一直没动静。
“曹书记,我是图乐”
“你小子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是有事了吧?”
“您说对了,这回可能要惹点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