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家既然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下面,我们让秦立给我们说两句好不好。”秦建党笑看着秦立,大声说道。
“好,秦立说两句。”
“说两句。”
“说两句。”
气氛一下子被哄托起来了。
秦建党从矮凳上跳下来,然后,又把秦立拉过去:“说两句吧,大家都等着呢?”
“叔,你这不是赶旱鸭子上架吗?我哪能说得来。”秦立苦笑着推辞道。
秦立的表现,让面前几名村干部都笑了。
这小子,之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这会竟然知道害怕了。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秦立这哪里是怕,前世的时候,当着几万人的面讲话,秦立都霸气无边,这才多大点场面。秦立只是不想出风头罢了。
要知道,风头太过,运动的时候容易被收割。
“叫你说,你就说,现在,你可是咱村年轻人的榜样呢?来,别害怕,有啥说啥就行。”秦建党瞪着一双牛眼说道。
无奈,秦立只得站上了矮凳。
“好嘛,原本,我是来分肉的,可是,建党叔非得让我说两句,你们说,我说啥,一头野猪而已,大家都吃肉就得了呗。”秦立好似很难为情似的苦笑着说道。
“哈哈……”秦立一下子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如果前世秦立的几名手下见到这场面,肯定是卫生眼,鄙夷,中指刷个不停,这丫的演技绝对是超越了影帝级别的。
“站在这里,看着大家,我的心里有很多感慨,大家都太苦了。棒子面野菜粥,补了又补的衣服,就这,还吃不饱,穿不暖。真的,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我们大家人人都能吃的饱饭,我梦想我们大家人人都有肉吃,我梦想我们大家都穿得暖,我梦想,我们的孩子都能读的上书。我梦想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强。大河里有水小河里满,大河里无水小河里干,只有国家富强了,才是我们的底气和依靠。”
“我希望我的梦想也能成为大家的梦想,因为只有这样同,我们才能卯足了劲的一路前进。困难是暂时的,我们的未来一定辉煌。”
秦立用力挥动了一下胳膊,铿锵有力的说道。
在秦立说出有一个梦想的时候,场面便寂静下来。
人人吃的饱饭,人人有肉吃,人人穿得暖,孩子都能读得上书。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安居乐业。这是什么神仙般的生活。所有人都憧憬着各自想要的生活。并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这个梦想而努力。
“好。”秦建党率先清醒过来,此时的他已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好。”郑建军也大喊一声,并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大队部掌声雷鸣。
接下来,秦建党身为村长,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大家便开始分肉。
第一个当然是分给他们秦王庄村的大功臣秦立。
不过,秦立并没有按照村民的意愿分肉。他说,他现在是翰墨机械厂的采购员,冯敏是供销社的售货员,两人每个月都有工资可以拿,条件要比大多数人好,所以,肉他就不分了,他只要猪下水和猪头就可以。
秦立这番说法,并不是刻意的显摆,而是他不分肉的理由。
秦立的这一做法,顿时又引来了一波村民的好评,秦立在秦王庄村的威望更是直线上升。
同时,大家也震惊于秦立的本事,不声不响的却成了机械厂的采购员,这可是肥差,一般没有关系和背景的,可得不到这样的好职位。
这就更坚定了村民和秦立打好关系的决心。
秦立拿了猪头和下水手,便离开了大队部。
接下来,大家都欢欢喜喜开始分肉。
这里面,唯有秦国富一家,如丧考妣,失魂落魄。看着秦立一家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他们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如果秦立现在没有和他们分家,那秦立的一切,现在不都是他们的吗?
不行,这小子本事越来越大,自家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毕竟,秦立只是和他们分了家不是。
秦国富一家是排在最后分的肉。不是他们不想排在前面,而是村民有意无意的总将他们排挤在外面。
回家的路上,张巧芝看着盆里的瘦肉,以及几根骨头,脸黑的像是锅底似的。
秦国富叼着旱烟袋跟在后,一声不吭。
她们知道,这是分肉的人故意的。可是,她们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又没有缺她们斤,少她们两。而且,还填补了她们几根大骨头。算起来,她们一家比别人都还分的多呢。
分肉的人说,这还是看在秦立的面子上,否则,哪有他们这好事。
这分明就是说的反话,秦国富一家和秦立闹翻了,整个秦王庄村谁不知道。还看在秦立的面子上,是看在秦立的面子上,让她们吃亏吧。
肉可不是这样分的。
这个时代,因为所有人肚子里都缺少油水,所以,对于猪肉来说,自然是越肥越好。
食品站卖肉的等级划分就是,肥肉就是一等肉,五花肉是二等肉,像这种瘦肉是三等肉,五六毛钱一斤大骨头更是论根卖,一根一两毛钱都没人要。
所以,这年头分肉,大家都喜欢要大肥肉,不但可以吃肉,还可以炼点油出来,一家人能吃两个月。
瘦肉呢,没油不说,做好的话,还得多放油。看看村上给他们分的肉,欺负人呢?
同时,这也是变相的讨好秦立。
如果没有和秦立闹翻的话,秦王庄村,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这样欺负他们家。
张巧芝越想越是心塞,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整个人哽咽出声。
“你哭啥,还不是自己造的孽的吗?”秦国富没好气地说道。
“说我,还说我,你呢?你是面捏的吗?刚才怎么不说话,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呜呜——”张巧芝说着说着,委屈的哭了起来。
“就剩这些了,你还能让我说啥,难道我们还能不要。这怎么说也是些荤腥呢?”秦中富底气不足的说道。
“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如果秦立没有分出去,谁敢这样对我们家。”张巧芝哭诉道。
秦立,秦立,一提起秦立,秦国富心里就莫名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