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虽然有些恼火和意外,但又隐隐有一种期待。
都察御史看看看大理寺左寺,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思。
不会是我俩吧?
要是真的这样,可就热闹了。
刑部的承审官成了证人,我俩再成了证人,这案子就没法审了。
消息若是传了出去,三法司会审岂不是成了笑话?
“慕容采薇,另外两人是谁?”
都察御史硬着头皮问道,心里不断祈祷。
可别是我啊,我确实跟你的案子无关啊。
“就是这两位大人。这一回,就是他们两人害了我,叫我被人冤枉,进了大牢。”
慕容采薇指着二皇子皇甫松和欧阳梅林两个倒霉蛋。
“你说什么?谁害你了?”
象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欧阳梅林一下子跳起来。
都察御史和大理寺左寺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全军覆没。
“慕容采薇,说话要有依据。我们从前认识么?”
“认识。”
“何时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啊?”
欧阳梅林连连发问,脸『色』涨的通红。
可真是见鬼了,怎么会遇上这样的疯婆子。
“两位大人不就是京师二少么?丰神俊朗,才华高绝,急公好义,义气千秋,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一下,欧阳梅林没电了,坐了下去。
我有那么好么?原来在外人眼里,我是这样的人,不是姐姐们天天挂在嘴上的纨绔啊。
这个慕容采薇,不仅人长得标致,看人也很有眼光啊。这样有见识的女子,怎么会杀人呢?看来她真的是冤枉的。
“嘿嘿,慕容大小姐过奖了,我俩其实做的还很不够,全靠同行衬托。”
“对对对,全是朋友们衬托。”
皇甫松也美滋滋的。
不过,他还没忘了正经事儿。
“慕容小姐,你说我们哥俩害了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我正要说这件事儿呢。我妹妹慕容蒹葭被杀那日,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水月楼大摆宴席?就连闽彩儿闵大家都去捧场了?”
“是啊,确有此事。这跟害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俩要摆宴席,我才偷偷溜出府,想去看看热闹。这才被冤枉杀了我妹妹。若无此事,我也不会出府,也就不会遭此横祸。”
慕容采薇假装幽怨道,想流出点儿眼泪,装得像一点儿。于是就想自己穿越的倒霉事儿。
没曾想,这一回忆,竟然真的伤心不已,不用再装,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们也未曾邀请你去啊?”
欧阳梅林语气一下子温和起来。
“你们虽然未曾邀请,但你们两人早就名满天下,令人好生景仰。不只是我,好多闺中女子,都想目睹你们的绝世风采。我、我一时糊涂,就偷偷溜出府去,想去看看热闹。”
“为何不大大方方去啊?”
欧阳梅林被捧得晕晕乎乎,开始胡说八道。
“你说的轻巧,要是叫人知道我一个女子,跑出去看男人,还有名节在么?今儿个若非人命关天,我断断不敢将此事说出。若是叫家里长辈知道,定会重重处罚。”
“你放心,念在你思慕我俩的绝世风采,我们为你保密。绝不跟外人多说一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此为个人隐私,只用于断案,不可向外张扬。”
皇甫松颇为自豪,一一叮嘱。
“谨记二皇子教诲,我等一定守口如瓶”。
慕容采薇既然已经点破了京师二少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二皇子的身份。
“慕容采薇,你说二皇子和欧阳世子害了你,有些牵强附会。念在你年幼无知,也就不追究你失言之罪。不过,你说叫二皇子和世子为你做作证,还需说出个子午卯酉出来。”
“御史大人,我正要说此事呢。肖大人已经为我作证,二月初四巳时我在大南沟。”
我什么时候给你作证了?不是你把我强拉进来的么?
肖同不禁腹诽。
“在大南沟看见肖大人之后,我和丫鬟就到了城里,午时二刻,到了水月楼。”
去水月楼了?信国公府的大小姐,去烟花柳巷了?
这还是信国府的大小姐么?
“各位大人不要因此蔑视我。此事要怪,就怪京师二少,他们的绝世风采,实在令人仰慕。我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荒唐,有失女德,但当时一糊涂,也就没想那么多。所以就悄悄地溜了进去。”
“没关系,没关系,寤寐思之,辗转反复。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没人怪你,有情可原。是不是啊,二皇子。”
欧阳梅林更加晕乎。
是个鸟,你个坑货,就你这副德行,我还能看上你?纯粹一个古代废物。
“你溜进何处?二皇子和世子可曾看见你?”
“我溜进了他们的客房。”
“不会吧,我们就在客房里,未曾看见你啊?”
二皇子可就『迷』『惑』了。
“我进去的时候,屋里没人,就想观赏一下屋内陈设,就在此时,你们进来。此时我已经来不及出去,就只好躲到了床下。”
皇甫松看看欧阳梅林,苦笑一下。
“梅林,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么?我怎么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呢。”
“是啊,二皇子,我也觉得她牵强附会。不过,慕容采薇,看在你仰慕我们两人的份儿上,给你个解释机会。”
哼,你不说我也要说了。小林子猪队友,马上就给你上干货了。
“你们和闽彩儿等几个姑娘,一边饮酒,一边『吟』诗,兴之所至,就脱了衣裳。”
什么,开始脱衣裳了?这么香艳。
三法司几人互相打量一下,心里未免联想起来。
不过,欧阳梅林和二皇子倒是挺镇静。
“不过,只是脱了外衣而已,亵衣并未脱去。”
哦,原来如此,穿着亵衣喝酒,倒也常见。
都察御史几人未免有些失望。
“那一日,二皇子穿着白『色』亵衣,左边衣襟上,有一朵红『色』牡丹花。”
“二皇子,慕容采薇所说是否属实?”
“属实。”
“欧阳世子穿的是浅绿『色』亵衣,两只袖口上,各有一对鸳鸯。”
“对啊,对啊,那天我就是穿着这件衣服。诺,就是今天穿的这件。”
欧阳梅林撸开袖子,向众人展示他的袖口。
对于慕容采薇躲在床底的说法,二皇子原来一直比较怀疑。
现在慕容采薇把两人的亵衣颜『色』和装饰都说对了,心里不禁动摇起来。
难道她那个时候,真的就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