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怎么把烧制水泥的事给忘了?!
彩云和紫鸢刚收拾好东西,房俊突然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把水泥这个大杀器给忘记了!
无奈的他只能暂时打消了回长安城的想法。
房俊找到李君羡将烧制水泥的事说了一遍。
“二郎,咱们人手不够啊!”李君羡听完之后,眉头紧皱。
这开采盐矿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再加上春耕在即,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来烧制水泥。
“关东不是闹水灾吗?将那些流民全部收拢过来,我给他们发工钱!”房俊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二郎,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关东的流民有多少?那可是有好几万呐!”李君羡像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
好几万人每天吃喝拉撒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别说还要给他们发工钱了!
“你觉得咱们缺钱吗?咱们缺的是人呐!大哥!只要咱们有人,那精盐的产量便能翻几倍!
如此上好的精盐一旦推入市场,还怕没人买吗?!”房俊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二郎说的是!”李君羡恍然大悟。
“马上写信回长安,让民部去将那些流民收拢过来!”房俊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李君羡重重点头。
…………
长安城,皇宫,太极殿。
“陛下,此次关东水灾泛滥,百姓们流离失所,饿殍遍地,如今流民已达四、五万之众,每天耗费的钱粮无数!
而且水灾隐隐有向关中蔓延的趋势,如果再这么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唐俭急步出列,朝李世民拱手说道,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忧心忡忡。
当初李世民将他从礼部尚书转为民部尚书时,他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的不行。
毕竟礼部尚书是个危险活呀!
动不动就要出使蛮夷之地,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前脚还在跟别人议和,后脚自己的人就杀过来了,这种被自己人背刺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民部尚书,也不是什么好活计,每天都要过着精打细算的日子,生怕人家找你要钱粮的时候你拿不出来。
如今关东水灾泛滥,为了赈济灾民,收纳流民,民部的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诸位爱卿,可有应对之策?”李世民扫视群臣,沉声问道。
“陛下,国库空虚,流民遍地,钱粮吃紧,应立马号召长安城的大户募捐钱粮衣物,送到这些流民手中,以安流民之心!
然后搭建流民营,让他们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防止流民暴动!”长孙无忌出列说道。
“臣附议!”
…………
关陇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
“赵国公说的轻巧!募捐钱粮衣物就不说了!但搭建流民营难道不需要花钱吗?
总不能再让大家募捐吧?流民那么多,就算大家把家底掏空了估计也救不过来呀!”程咬金冷声哼道。
真以为大家都跟你长孙家那般有钱,家底厚实啊!
“卢国公如果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说说?”长孙无忌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
“我是武将!我要是有办法,还要你们这些文官做甚?!”程咬金斜睨着他。
“程老匹夫,你……”长孙无忌气抖冷啊。
“好了!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李世民不耐烦的朝两人摆了摆手,接着看向房玄龄:“玄龄,你怎么看?”
“陛下,老臣觉得,搭建流民营耗费甚大,确实不妥!
还不如将那些流民送到大户人家府中做事,让他们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等水灾退去,再让他们重返家园就是了!”房玄龄拱手回道。
“没错!流民再多也不过才四、五万,长安城乃我大唐京都,天下首善之地,豪门富户不知凡几!吸纳他们入府做事不是问题!”马周点头附和。
“房相果真老臣谋国!此法甚妙!”唐俭双眼一亮。
“臣附议!”
百官们纷纷出列附和。
长安城百万人口,豪门大户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如此分摊下来,大家的压力也可以降到最低,他们自然是乐见其成。
“嗯!豪门大户需要人干活,那些流民需要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各取所需,如此两全其美,确实不错!”李世民紧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
房老贼,有好的法子你不早说,偏偏要在我后面说,你这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话吗?!长孙无忌心头愤然,暗骂不止。
“陛下,蓝田县急信!”就在这时,一名百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大殿中央,双手呈上信封。
王德立马下了御阶,将信送到了李世民的龙案之上。
李世民拆开信封,摊开信纸,扫了几眼,顿时大喜过望。
蓝田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让陛下如此高兴?
底下的一众文武百官见状,都不由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玄龄,你生了个好儿子呀!”李世民一脸欣喜的看向房玄龄,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陛下谬赞了!老臣惶恐!”房玄龄作惶恐状。
房俊那混账小儿在蓝田县到底做了什么?竟能得到陛下如此夸赞!长孙无忌心头一惊。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
“陛下,是否有大喜之事?”魏征忍不住开口问道。
房俊十日之前就被李世民派往蓝田县,但究竟是去做什么,无人得知。
“那流民之事房俊已经想到了办法安置!你们就不必操心了!”李世民摆手说道。
接着,他看向唐俭,吩咐道:“唐爱卿,你立马安排人手,将那些流民全部收拢,一并送往蓝田县,交给房俊安排!”
啥?将那些流民收拢送往蓝田县让房俊安排?
众人闻言,都懵逼了。
“老臣这就去安排!”唐俭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欣喜,点头说道。
唉,总算将这个烂摊子给甩出去了!还得感谢二郎啊!
看着房玄龄,他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这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他要这么多流民做甚?!
房玄龄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表面稳如老狗,心头却是惴惴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