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兄弟沉默了。
傻柱说得不错，灾年饿不死胖厨子，厨师到哪儿都能活下去。
尤其像傻柱这种，更是不愁未来。
许二茂斜了眼许大茂，意思很明显，拥有一门手艺比放电影好多了。
许大茂默默低下头，手指无意识拨弄的钢笔，不得不感慨，在某些程度上，傻柱确实比他聪明。
傻柱乐呵呵地盯着许大茂，心中异常满足，坐到两人对面，感觉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皱着脸怪笑：“诶，那你学的什么啊？”
“男科！”许大茂消沉归消沉，但嘴上不饶人，“以后你那方面不行的话可以找我啊，给你便宜点！”
“你放屁！”事关男人尊严，傻柱绝不后退，“老子行不行老子自己知道，倒是你，这么多年都没个孩子，是不是不行啊！”
随着他的话，还应景地露出个略显猥琐的笑。
“你！”
被傻柱瞧不起，许大茂心头的火噌一下子燃了起来，刚想反驳，脑子又一瞬间清醒。
他才想起来，娥子怀孕时傻柱在保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啊！
火消下去，当下也不计较对方没轻没重，许大茂微微仰起下巴，一脸得意：“谁说我没孩子，我家娥子怀孕快两个月了！”
这下轮到傻柱发懵了，良久，才满脸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说你媳妇儿怀孕了？”
他问的是许大茂，看的却是许二茂。
许二茂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是啊，已经确认了！”
傻柱眨眨眼睛，心里的滋味没法说。
许大茂这家伙，结婚比他早，没想到生孩子也比他早，事事先他一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甘心啊！
傻柱仰天长叹，“输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拍拍桌上的笔记，掩饰着想要炫耀的心思，故作深沉：“所以我要为我儿子努力，这就是当爸的无奈，你不懂！”
傻柱确实不懂，摆摆手：“算了算了，既然你家娄晓娥怀孕，我这个做伯伯的也不能不表示，给你们做顿饭吧！”
“好啊好啊！”
许大茂和许二茂纷纷点头。
在这个物资相对缺乏的百姓家庭，能吃傻柱一顿饭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许家因着娄晓娥怀孕，家里肉菜都不缺，傻柱做饭动作快，等刘婶从厂里回来，已经差不多摆满了一桌菜。
傻柱擦着洗干净的手，叹息道：“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食材，调料，包括做饭用的工具，全都由他自由支配，舒服！
刘婶也看着满桌子的菜，一脸无措：“那个......今天我和石头就自己在家做吧，你们先吃......”
许二茂闻言，怔了一瞬，眼看着那场风暴就要开始，敏感时期，他可不能把自己和烈属划分的太开。
当即哈哈一笑，“刘婶你说什么呢，咱是一家人，你和石头一起过来吃！”
傻柱也是个热心肠：“是啊刘婶，尝尝我的手艺。”
“这......”
刘婶想拒绝，可一扭头，就看到旁边眼馋的儿子，终是局促地点了点头：“那谢谢了！”
说起来，她也在轧钢厂上班，可因为没有钱，很多时候都是带饭过去。
所以只听说傻柱手艺很好，却没怎么吃过。
许二茂看出这对母子的局促，给两人分别夹了块肉：“尝尝，不是我夸柱子哥，整个四九城没人比他手艺更好！”
傻柱挠挠后脑勺，“也没那么夸张，我师父师兄他们的手艺比我可好太多。”
小石头看着大人之间相互客气，自顾自地将肉送进嘴里，很快就眯着眼睛感叹：“傻柱哥的手艺真不错！”
说着，对他妈妈嘿嘿一笑。
许二茂听着，眼睛一转，许大茂离开前，他必须把傻柱拿捏到自己手里。
帮院子里管钱只是顺势而为，想让对方死心塌地，现在正是时机。
他故作无奈地在小孩儿头上轻拍了一下 ，笑道：“什么傻柱哥，好孩子要懂礼貌，叫‘柱子哥’！”
他话音未落，桌上其他人都停下筷子。
许二茂仰起头，眼中带着茫然：“怎么了？”
许大茂先开口：“二茂，我突然想起来，你好像从没称呼过傻柱‘傻柱’？”
好像小时候傻柱这个外号出现后，大家都开始叫，只有许二茂一如既往喊对方“柱子哥”或者“何雨柱”
傻柱放下筷子跟着点头。
同时，望向许二茂的眼神中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像是感动，又像是好奇。
说实话，从许二茂回来之后，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又是赔钱，又是做饭。
可他就是愿意跟许二茂一起玩儿，为此，跟许大茂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追究具体原因，还是因为许二茂是唯一一个叫他“柱子哥”的人。
他何雨柱不是真傻子，也要脸，可大家叫“傻柱”叫惯了，再去说，总觉得有些矫情。
想到这里，傻柱深吸了一口气：“二茂，其实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许二茂看着几人，像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般耸耸肩：“你本来就叫何雨柱啊，我不喜欢那种不尊重人的绰号，再说，你又不傻！”
傻柱瞳孔微缩，不自觉地喃喃道：“我是......不傻......”
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说他是何雨柱，而不是傻柱！
傻柱心里惊涛骇浪，仿佛第一次知道被尊重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抬手抹了把脸，将眼中的酸涩压了回去，哈哈一笑，直接夹起一只大鸡腿放进许二茂碗里：“吃，以后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诶诶诶，是我家的鸡腿，怎么让你做好人了！”
许大茂眼瞧着鸡腿少了一只，忙起身把另一只夹进娄晓娥碗里：“娥子给你，以后想吃什么叫柱子给你做！”
“对对对，”刘婶跟着笑道，“柱子的手艺我是没法比，以后要跟着好好学学！”
小石头点点头：“柱子哥做饭最好吃了！”
一时间，屋里到处充斥着“柱子哥”“柱子”几个字，傻柱听在耳里，吸吸鼻子，喉间的哽咽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一个劲儿地给大伙儿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