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培乾似吃了闷瘪，瞪着眼怔愣当场！
他想过牛有粮不认账，或狡辩，就是没想过人家直接认下。
大张旗鼓来要人，还扬言是父母之命，
到头来，人家父母认的却是巫聪这门亲家。
许的是他儿子的儿子！
回想当初的原话，好像确实是牛有粮说的那样。
那时巫聪三十出头，赶紧结婚生娃，不就跟巫洋洋年纪差不多嘛！
滑了个大稽！
这要传出去，里子面子都不保！
大家闻言，也都瞠目结舌！
“那……这……你……我……呵呵呵，我们一时着急听岔了。”巫培乾结结巴巴，自己打着圆场。
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再撒泼耍浑。
“巫洋洋刚才说有人欺负她，就是这事？”牛有粮突然会过意来。
“没有没有，怎么会欺负她呢，我们还巴不得跟她成为一家人，也好照顾她呢……”巫培乾正积极澄清。
牛有粮冷哼一声，“巫家堡这破地儿就没好人，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生前被你欺负的还少？死了我可不怕你！”
看来这巫培乾以前对牛有粮也不咋样。
“洋洋姐，趁两位当事人都在，你把你家房子跟他家地的事问清楚，省得日后扯不清白！”栩栩趁机赶紧提醒巫洋洋。
巫洋洋机智，赶紧一五一十把地的事告诉了牛有粮。
巫培乾中途几次打断，想模糊过去，说地的事就算了，就当他送巫洋洋家了。
栩栩觉得这话不对，明明是“换地”，怎么到他这成“送地”了？
对于这种极其不要脸的主，就得当着众人断出个子丑寅卯来才做数。
防止他哪天又图谋什么再来作妖！
“按说，这房子跟我也没啥关系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你巫培乾这张嘴脸，以前就仗势欺人，我现在怕你个啥？！”
牛有粮说着说着，气性就又上来了！
估计是生前忍气吞声多了，到了下面，就再也忍不了一点。
忽然阴风乍起，香案上的碗欻的一下朝巫培乾砸去！
巫培乾惊吓过度，竟忘了躲闪，脑袋砸了个实实在在！
他赶紧求饶，承认是自己心眼子坏，才找地说事。
牛有粮正是发泄的当口，哪里肯停，又一股阴风横扫，香案上的筷子腾空而起，朝巫培乾眼睛飞去！
“行了！”老唐冷喝一声。
只见他右手一抬，掌心向筷子一推，裹挟筷子的阴风便瞬间消散。
再一个定势，筷子便原路返回，落到香案上。
牛有粮震惊，气焰瞬间下去。
老唐没有停手，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黄光，与香案上之前化的符光相通，瞬间形成一个密闭空间。
空间里，只有他、栩栩、巫洋洋和牛有粮四人。
“你们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牛某粮慌了，很快便变回生前懦弱怕事的原样。
“爸，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帮助我的……”巫洋洋赶紧安抚她爸。
牛有粮猛地侧头，眼珠子差点甩出来，“谁是你爸？我不是你爸！”
……
这是急了？
气话？
“爸，你说什么？你怎么就不是我爸！你不要再动气了，你之前一喝酒，就老生气，才气血攻心陡然走的……”巫洋洋伤心的说道。
“别说了！”
牛有粮突然暴怒，一副要压不住气的样子。
巫洋洋也顿时变脸。
她停止哭泣，径直的抬起头，神情极度冷漠的望着遗像里的牛有粮。
“那你告诉我，我妈去哪了？你把我妈怎么样了？为什么那一晚之后，她就消失了？”
巫洋洋语气冰冷至极！
“你妈？你还敢给我提你妈那个贱人，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她真该死……”
牛有粮正要发作，脸挤出照片外好远，瘦削的脸颊似骷髅头一般狰狞的摆在明晃晃的符光里。
巫洋洋似乎不再害怕，就那么怔怔的盯着骷髅头。
好几秒后，她才幽幽的开口，“所以，你把她给杀了？”
牛有粮大哼一声！
“当年我知晓真相，要是有我如今的气性，我倒还真就解气了……可惜我太懦弱，白白窝着火过了这么些年，白白受了几年的窝囊气，还把自己给早早折腾下来了……”
说到此，他又变得怒不可遏，“可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却还活得好好的！”
“她还活着？”
巫洋洋顿时惊喜，“那你告诉我，她在哪？”
牛有粮用自嘲的神色看着巫洋洋，“果然！不是自己的种，养多少年都养不熟，跟你妈一个德性，就是个白眼狼。”
“你们巫家堡，都是他妈的狼窝，老的，少的，没一个好东西……哈哈哈！”
牛有粮越说越玄乎，连巫洋洋都听不懂她在讲啥。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我爸？我真不是你女儿？”巫洋洋反复问道。
她并没有很吃惊！
许是这些年牛有粮对她不好，或者喝醉酒后，露出过一二。
“你就是个野种，你妈跟那个鹰勾鼻生的野种！”牛有粮无情的骂着。
她心里明白牛有粮说的鹰勾鼻是谁。
她见过！
早些年，那人时不时来巫家堡收山货，卖药丸啥的。
“你不认我就不认吧，反正我也给你养了老送了终，算是报答了。这几年，你早就把原有的父女情折腾没了！”
巫洋洋平静的说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我妈去哪了？看在叫了你十七年爸爸的份上，你告诉我好吗？爸！”
牛有粮沉默了好长时间，他重重的叹出口气，“算了，事都过去了，人都死了……”
“那晚，我正好撞见你妈跟鹰勾鼻……那啥，她终于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当着那个人的面承认结婚前就怀了你……”
“后来，我被他俩打晕过去，醒来就不见你妈了，应该是跟鹰勾鼻一起走了，再也没回来。”
牛某粮平静的说起这段往事，有些黯然神伤。
“对不起，爸，我错怪你了！”巫洋洋还是叫着爸。
牛有粮翻着白眼珠子看着巫洋洋，竟有瞬间的温情和动容！
全程，老唐和栩栩都没说话。
虽然一波三折，但老唐要的信息，都有了。
只是这鹰勾鼻，他得再去村里打听下。